第12章 第十二章

余欣最后还是没忍住，在好奇心的驱动下她触碰了手中‘冰雪公主’上的那层绒毛，余欣捻了捻手指上摸得那一指绒毛，像个好奇的小朋友一样看着祁昊岷，“这个不是它自己长的吧？”

祁昊岷目睹了余欣的一系列动作，从旁边帮余欣找了张湿纸巾递给她。祁昊岷趁着余欣问自己问题的时候凑近了些，装作同样好奇的样子也盯着‘冰雪公主’打量，余欣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下。

祁昊岷识趣地跟余欣保持了距离，解释道：“虽然不是它自己长的，但是它原本的样子也一定好看，不然怎么有机会到你手里。就像我，如果单纯穿的衣服好看，长得不好看，也是没机会和你一起约会。”

祁昊岷把话题从花上引到了自己身上，就是想旁敲侧击地提醒余欣留意自己穿的衣服，余欣在祁昊岷提醒前就发现了他今天的衣服自己也有一套同款，但她不接祁昊岷的话茬，只是淡淡冲祁昊岷微笑了下，问祁昊岷是在哪里买的花。

祁昊岷故作神秘的样子说了句：“保密！”祁昊岷看向忙碌的工作人员，“花店可是我的底牌，怎么能透漏给你？”祁昊岷说完还不忘瞟一眼身边的余欣，余欣正全心全意地研究着手里的花，没工夫搭理祁昊岷。

工作人员终于布置好了现场，林编辑叫余欣和祁昊岷两人入座。今天的约会场地说是餐厅其实是家甜品店，约会的时间虽然和上次一样还是两个小时，但是现场却多了件节目组放下的计时器。

祁昊岷刚坐下时计时器并没有开，他虽然心中猜到了计时器的作用，但也没有询问宣导演放置计时器的原由，而是偷偷地将点餐的速度拖长了些。

林编辑照常把菜单递给了余欣，余欣这次留意了眼饮品区，随后才将菜单转递给祁昊岷，“你来点吧。”

余欣把那束花放在桌子边，单手托着下巴，虽然眼睛一直看着桌上的花，却装作不经意地目光瞟向翻看菜单的祁昊岷，提出自己的需求，“我刚有看到她家好像有芋泥奶茶，可以帮我点一杯吗？”

“好，你要全糖还是半糖？”祁昊岷找到菜单上的芋泥奶茶，看了眼最下方的配料表细心地询问着余欣的口味需求，“要不要加其他配料？”

余欣想了想昨天训练结束后和江可一起上称的体重，最后只要半糖，也没要什么配料。

祁昊岷以为余欣是喜欢芋泥的，便把菜单放在桌上，将菜单上的芋泥爆浆蛋糕指给余欣看，“还有一个芋泥蛋糕你要吗？”

余欣凑过去一起看着菜单，她最后缓缓伸出藏起来的手指，指着祁昊岷手指上面的蓝色渐变白的蛋糕，试探性地征求祁昊岷的建议，“这个和花的颜色是不是更搭？”

祁昊岷看着余欣手指位置的蝶豆花蛋糕，大概猜出了余欣今天想要的点餐风格，他悠闲地点了两份可以充饥的金枪鱼的三明治和一些马卡龙，又专门点了些好看的白蓝色系甜品作为装饰。祁昊岷点餐时总是偷乐，他心里一直在重复着一件事：看似冰山美人的余欣也是个少女心十足的小女生。

“计时开始。”祁昊岷刚把菜单交给工作人员，就听见宣导演让工作人员将关着的计时器打开。

“所以计时是从点完餐开始吗？”祁昊岷早就猜到了计时器的作用，所以点餐的时候不仅拖延了时间，脑子里还不停合计着怎么跟宣导演讨价还价。只可惜祁昊岷和宣导演太过熟悉，宣导演只是看了祁昊岷一个眼神，就猜到了他的小算盘，“你是不是打算下次先点两个小时的餐？”

“对。”祁昊岷非常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痞痞地拽了拽外套的袖子。

宣导演对着耍帅的祁昊岷做了个禁止的手势，警告他：“那我们下次就从你们进门考试开始倒计时。”

“从进门算？那还要不要备采了。点餐加上等餐的时间，最后吃饭的时间能剩多少？先不说吃饭太快对肠胃不好，我们这毕竟是恋综，不是吃播。谈恋爱不聊天，难道干瞪眼吗？”

“两个小时是够的，鲁迅先生说过：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宣导演直接摆出来名人的致胜名言，但这一切都在祁昊岷的猜测中，祁昊岷不但没有罢休，竟然还头脑清醒地跟宣导演分析起来。

“按你的要求，我们两个小时从入门开始算，采访半小时，点餐半小时，等餐半小时，吃饭半小时，聊天时间哪里去？没有聊天对话，全是一堆没有价值的视频，你后期剪辑都没有素材，最后节目播出效果不好，收视率达不到要求，你作为导演，你的招牌就砸了呀。”

祁昊岷说得理直气壮，看似分析其实有些威胁意味在，就算是威胁宣导演也不会轻易跟他妥协，宣导演很无所谓地摊了摊手，眼神里也是一副随你，反正我不介意的样子，“你们快点点餐就好了。”

“点餐是要思考的，不是进来坐这里随便点的。”祁昊岷的回答接的很快，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那你平常去‘那家饭店’喝酒的时候点餐可快了。”祁昊岷一时语塞，他都猜到了宣导演会用鲁迅先生的哪条名言，但还是没想到宣导演会在公开录制中说出他们私下最常去喝酒的饭店。

祁昊岷十分堂皇地用余光看了眼一旁的余欣，用眼神示意宣导演不要再说了。好在余欣正专心研究着桌上的那束花，丝毫没留意祁昊岷和宣导的对话。祁昊岷略显底气不足地跟宣导演说：“喝酒和约会能一样吗？”

“那你就努力让观众的支持票高一点，就可以加时长了。”宣导演最后拿出了节目规则让祁昊岷闭嘴，祁昊岷也怕宣导演在余欣面前继续公开什么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便消停了一分钟。

但祁昊岷终究不是轻易低头认输的人，刚消停了一分钟就继续跟宣导演讨价还价，这次他还拉上了余欣，“主要是吃饭太快对肠胃不好，我倒是无所谓，余欣作为运动员肠胃要是不好了，耽误训练，耽误比赛了，那不就耽误大事了嘛。”

余欣一直像个局外人一样坐在祁昊岷对面，对于突然被cue到余欣一脸不知所措，林编辑看着走神的余欣，指了指她身后的计时器提醒她。

余欣虽然心思一直在花上，但是祁昊岷和宣导演的对话她还是大概听了一耳朵，无非就是关于到底怎么计时的事情。余欣本就不在乎这些小事，甚至她还希望能早点下班，所以对于计时这件事，余欣肯定是向着导演组的。

余欣刚要表明自己支持宣导演，就瞥见了桌上的那束花，她看着祁昊岷那双透亮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满是期待的眼神，突然有些心软。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余欣最后选择了站在中立位置。

“两个小时的时间用来单独吃饭肯定是可以的，但是我们录节目还是要先采访，的确时间有点紧张。而且有件事很抱歉，我有胃炎，所以我们如果加上所有安排在内两个小时的话，可能要麻烦节目组选些不用等太久的约会地点。”

‘她有胃炎’，祁昊岷第一时间就把这个信息牢记在了心里。余欣开了口，林编辑就也替她说了两句话，宣导演也就妥协了。他们最后达成一致，采访和点餐时间不计入规定时长，节目组会选择些不需要等太久的约会地点，但节目组要求祁昊岷必须在半个小时以内点完餐。

祁昊岷对这个新决议还是有些不满足，但是碍于节目是有硬性规则要求在的，这样的协商结果祁昊岷也就勉强答应了。祁昊岷无法改变已有的要求，便开始想着办法做些什么事情让观众的支持率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