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眼看离比赛结束只剩不到五分钟，男队张栋再次打进一粒进球，此时女队赢下比赛的几率微乎及微，当余欣被张栋压制的一筹莫展时，观众席上一位年轻的女生来不及合上自己拿了一个多小时的素描本，起身撸起袖子冲到观众席的第一排，对着场中央就高喊起来。

带着场上的观众一起喊起‘奉天白虎加油’的就是肖晓，肖晓待观众中女队粉丝的积极性被她调动起来后，立刻更换了口号，她喊起自己精心为奉天女队设计过的应援口号：“余欣，江可，陈瑶，宋珊，白一一，沙媛媛，麦雅，唐兆元，康怡园，柳依琚，齐意，毛苏安，黄洁，黄洵，奥赛，王瑞元，顾兰兰，石桃，李翠，朱嫚蓉，王昱艺，张多福，白虎，必胜。”

肖晓喊的应援口号其实就是各家追星女孩都会用在爱豆打歌舞台的普通口号，她把所有成员的名字按照先队长后年龄的顺序都喊一遍，最后加上队伍名称，简单又上口。对于追星这件事女生就是有天赋的，女队的粉丝们不一会的功夫就都掌握了肖晓的口号。

场下的余欣从看台划过时听到了粉丝的加油助威，那一串所有队员的应援口号提醒了她，她先是用尽办法抢断了男队的球。紧接着张栋便伺机想要再次利用身材高大的优势与余欣发起身体碰撞，余欣这次没有给他机会，而是一个急停将球传给沙媛媛。沙媛媛滑行最为灵敏，余欣交代她：“防止他们贴你，带他们溜达。”

收到战术的沙媛媛果然利用自己移动速度快的优势在场上毫无章法的滑行，也不攻击男队球门，这时余欣趁机用张多福这个上学期刚入队的年轻队员换下了对手最为熟悉的江可，又用‘垃圾话满场飘’的唐兆元换下了有着‘人美嘴甜’之称的白一一。余欣还将队体格最大的宋珊继续留在场上，但并没有让宋珊去对付张栋那个大麻烦，而是大胆的将自家守门员麦雅撤下，换上了李翠去对付李栋。

李翠有着人很话不多的称号，她是物理学院的高材生，最擅长的就是力学。作为物理学院的高材生，李翠最清楚怎么打人最疼。前两年联赛有场比赛，对手极其龌龊地用冰球杆使劲敲上了宋珊的脚踝，李翠为了给宋珊报仇，用看似最轻的力道将那个龌龊的选手撞向了防护板。那个龌龊的队员比赛时只是轻微的不舒服，结果比赛结束后她去医院检查发现脑震荡了。又因为李翠在赛前双方问好阶段从来不说话，对手便亲切地形容她‘人狠话少’。

李翠莫种意义上扮演着奉天女队‘执行者’的角色，余欣换她上场就是为了解决男队李栋这个麻烦。不出所料，李翠刚上场就和张栋双双被罚下场，场上变成了5打5的局面。余欣撤下了守门员，就是为了放手一搏。魁梧的宋珊成功经受住了和莫盛的对抗，唐兆元那张从未让人失望的嘴成功把内向的杜盼说得双手蜷缩，余欣一人牵制住对方两位男队员，沙媛媛将球带到男队球门后方，守门员也跟着沙媛媛的步伐一起转身。

就在这时，沙媛媛冲着球门前的张多福喊了一句：“多福，球。”沙媛媛将球挑起，球从男队球门后方以一个完美的弧线翻过球门上框，球成功的来到张多福面前，没等球落地，张多福就以扣球的方式用冰球杆打进了扳平场上比分的重要一分。

这是张多福进奉天女队后打进的第一球，这一球曾经在m国的男子联赛里入选了年度十佳球，今天沙媛媛和张多福竟然在一场普通的男女对抗赛中重现。进球后的张多福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她兴奋地冲着观众席大吼了一声，沙媛媛也滑到她身边与她碰撞表示庆祝。

男队队员除了守门员外根本没人目睹到刚刚的那粒精彩进球，他们只知道女队进了一球，莫盛立刻组织进攻女队无人防守的球门。余欣见势赶紧组织回防，还提醒队友不要放松警惕，“没结束，注意回防。”

和电视剧里的惊心动魄和主角光环一样，余欣在全场比赛还剩一分钟时，在男队球门前挣到球权，她看似将球打向球门，实则将球打向了莫盛的冰鞋。当所有人赶到球门前抢球时，球却重新回弹到了余欣球杆下，余欣在众人还迷糊的情况下打进致胜的最后一球。

当牛教练示意大家余欣进球时，包括守门员在内场上所有人都是一脸懵，还好一位热心观众提供了一段余欣的个人直拍，教练组以05的倍速在大屏幕上回放了那段余欣最后进球的画面。当大家在慢速下看到余欣进球的那个画面时，发出了极为整齐的惊叹。

余欣不好意思地摘下了头盔，在场上随心的滑行，与所有的队友一一碰拳后集合队伍在冰场中间站成一排，她们一起冲着男队员整齐鞠躬问好，“辛苦了，陪练。”

陪练二字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最可气的是观众席上的粉丝也起哄地跟着一起冲他们喊，“辛苦了，陪练。”

好在奉天男队员们和女队员们之间有着比赛时六亲不认，比赛完还是‘兄弟’的良好作风，加上奉天男队员们平常对女生脾气温顺，不然这样侮辱性极强的话语没几个男生受得了。当一些想要替男队员打抱不平的人准备攻击余欣她们时，莫盛发自内心地带着全体男队员朝余欣她们竖了个大拇指。

一旁脱去裁判制服的牛教练也带着教练组一起祝贺女队员，“最后两球实在漂亮。”莫盛摘下头盔，累得把手撑在球杆上，满眼笑意地看着滑行入场的麦雅。“你都让麦雅这个守门员下场了，这是奔着跟我们鱼死网破的节奏，我们怎么可能赢！”

向来话少的杜盼今天话也多了起来，作为刚刚场上经受了唐兆元磨耳朵折磨的最大受害者，杜盼没了以往的安静，跟大家模仿起刚刚唐兆元在他耳边默念绕口令的场景，“唐兆元老师一直在我旁边说绕口令，特标准的那种。八百标兵奔北坡”

唐兆元作为传媒学院表演系的优秀学生代表，一脸骄傲地冲杜盼说：“基本功，当然得标准了。”

“那你最后骂我小屁孩算怎么回事。”杜盼满脸委屈地指着唐兆元跟莫盛抱怨。

“你本来就是小屁孩啊，现在你们队里还有比你还小的嘛。”杜盼被唐兆元说的有些脸红，偷偷滑到队伍后方躲了起来。莫盛像个护崽子的老母鸡一样将杜盼护在身后，看似替杜盼打抱不平，实则一同打趣杜盼，“别总说我们盼盼，我们还小，不经说。前两天刚让李栋疏导的不内向了，今天你一说，又害羞了。”

被说的杜盼更加不好意思了，自己躲在后面小心翼翼瞟着余欣，余欣正被江可高高抱起，江可兴奋地紧紧抱着余欣说道：“欣欣你真棒！”

李翠和李栋也一起从罚时的小黑屋里出来，李翠二话没说先给了李栋护胸一拳，“我没下狠手啊！”

“我也没下狠手。”李栋装作胸很痛的样子揉了揉自己的护胸，要不是李翠是李栋亲妹妹，她刚刚肯定被李栋一拳撂倒在地了。

当所有人都在议论余欣最后时刻的战术安排和女队最后两粒精彩进球时，莫盛悄悄一个人滑到了麦雅身边，“今天得你们赢得漂亮，但是我这个男队队长很没面子哦，你打算怎么弥补我？”

莫盛的话被耳尖的唐兆元听了去，她便字正腔圆地像个播报员似得全场进行实时播报：“莫大队长跟我们麦麦要弥补啦。”

“亲一个，亲一个”

男生向来是爱起哄的，刚经唐兆元一通报，男队队员就带着在场观众一起起哄，起哄让麦雅现场亲莫盛。旁边的几个分管教练也站在场边看热闹，只有牛教练象征性地提醒了声：“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莫盛在众人的起哄下十分积极，滑到麦雅身边将自己的身高降到和她一样高，主动将自己的脸伸到了麦雅唇边。麦雅头向后仰，注视着面前莫盛的脸，十分不情愿地抽掉了自己的手套，并且十分嫌弃地用手擦了擦莫盛脸上的汗。随着大家的视线都聚集在了麦雅和莫盛身上，麦雅捧起莫盛的脸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众人十分期待地看着麦雅，大家都以为麦雅捧着莫盛的脸是打算亲下去的时候，麦雅却朝莫盛的脸轻轻‘呸’了一声。

包括麦雅在内的女队员们都笑带窃喜，唐兆元那张不让人失望的嘴，没给莫盛留一点面子，“输球就算了，还遭嫌弃了，莫大队长今天的面子可是一点不剩了。”

麦雅没有松开捧着莫盛的手，朝他吐了吐舌头，笑着躲进了莫盛的怀里。莫盛一把捞起怀里的麦雅，顺势亲了上去。

“咦~”突然袭来的狗粮让大家吃的措手不及，麦雅十分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跟着大家一起发出了‘咦’的嫌弃声。

牛教练拿着个哨子滑到队员面前，宣布了最终的比赛结果，“男女对抗赛最终比分6比5，女队胜。男队既然输了，加练准备吧？不多，半小时，莫盛带着开始吧。”

女队员们一个接一个滑过男队员面前，麦雅害虫莫盛做了个鬼脸，女队员们刚给自己的冰鞋带上冰刀套，就被粉丝团团围回更衣室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