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祸不单行

第89章祸不单行

“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师父的消息了，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在哪儿。我之所以接近你，确实是因为一幅画，师父曾说过，如果能找到你，他的研究就能成功了。我其实对你一直都很好奇，你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不过，我最好奇的便是你跟我师父的关系。你们到底是敌是友他说，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你了，那幅画上的女人到底是谁”古泽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他是真的心存许多疑惑，不过他也猜到了，对方不会告诉他实话的。宴殊端坐在那里，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没什么温度：“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不过得等到你死后了。”关于古泽的事儿，她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古泽的妹妹跟刘佩珊的遭遇一样，是被那几个禽兽给折磨死的，古洋为了报仇也被那伙人给拿刀捅了，古泽甚至都没来得及见弟弟和妹妹的最后一面。这些年，为了报仇，他预谋了很久，刘佩珊事件对他来说是个契机，只要他做的干净一些，警察是很难怀疑到他身上来的。如果现在问他后悔吗，他只会摇头，若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还是会选择将那几个混账千刀万剐。“乔家兄妹的死，当真跟你没有关系”虽然古泽已经将所犯的罪全都招了，而且也否认了乔家兄妹的死跟他有关，但宴殊还是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古泽冷笑一声：“我如今已是死罪，如果是我做的，我没有理由否认。”宴殊微微眯眸，她盯着古泽看了几秒，见他不像是在说谎，便相信了。不过这件事似乎越来越扑朔迷离了，看来，还真是有人在趁乱作案，想必定是乔家的仇人所为。古泽正要挂电话，宴殊突然朝他说了句。“江骁出车祸了。”古泽握着电话的手微微一僵，他的脸骤然变色。宴殊补充道：“人现在还在医院，还没度过危险期。”宴殊其实是故意的，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在玩弄江骁的感情，其实就算她跟他说了，他也不会有半点愧疚之心。但她在赌，赌古泽的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掉，她就是要让他觉得愧疚。而事实确实也被她猜中了，看古泽的表情，不像是不在乎的样子。古泽没发现，他声音都在跟着颤抖：“他”宴殊：“是在跟你见面之后，开车闯了红灯。你对他太残忍了，如果没有想过跟他白头，当初就不应该把他拉入你的世界。”古泽现在说再多的对不起也已经无济于事了，他当初确实鬼迷了心窍。“我想去看看他。”古泽像是在压抑着，嗓音干干的，带着一丝沙哑。宴殊却回道：“你出不去的，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你很清楚。”古泽握着电话的手紧了又紧。宴殊继续说道：“当然，凡事无绝对。”古泽倏地瞪大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希冀。宴殊却道：“没准，他比你还要先离开这个世界，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你们就又见面了。当然，见与不见，还得江骁自己说了算，如果他不愿意见你，那么，就算你们都死了，也不可能再见上一面。”就在宴殊要挂电话之际，古泽急忙喊道：“他若度过了危险期，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宴殊并没有答应，而是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好在江骁这小子求生意识还算强，不过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礼拜之后的事儿了。这一觉，他睡得浑浑噩噩的，一睁开眼，清醒时的第一句话便是问时间。“今天几号了”他在怕，怕他错过那个日子，他还是想送他最后一程，他已经没什么亲人了，总要有人给他收尸的。季伽南和宴殊来医院看他的时候，他额头上正缠着白色纱布，穿着病号服，恹恹地躺在病床上。季伽南来到病床边，故意朝江骁调侃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行了，别整天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实在不行，我把你收了得了，如果你不介意做小三的话。”江骁一听终于露出了笑容：“滚少他妈拿老子寻开心”季伽南又陪江骁聊了几句，江骁其实没怎么听，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古泽。“伽南。”江骁突然叫了一声。对方这么一本正经的，季伽南还有些不习惯了。“什么事儿，说看在你现在是个病号的份上，你的要求我尽量满足你。”江骁：“我不想让他死。”季伽南愣了足足有五秒钟，随即喊了声：“你脑子是不是抽了他给你灌什么汤了你都为他成了这副德性了，你还管他去死啊”江骁还是坚持着：“你能不能帮帮我，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大不了未来的几十年，我都不让你发工资了。”季伽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当我是国家主席啊，他手上可是有好几条人命呢，他的这个案子上面又很重视，这已经不是花多少钱就能解决的事儿了。”江骁突然将视线移向天花板，心情很不好：“是那几个禽兽该死，他也不过只是为了给弟弟妹妹报仇，他又有什么错”其实，江骁还是不相信古泽是在故意玩弄他的感情，他那么重感情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做。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快死了，他想让自己忘了他。一定是这样的，江骁一直这么安慰自己，也在说服自己不要去恨他。但这件事，季伽南确实帮不了忙。古泽执行枪决那天，江骁坚持要出院，可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允许他离开医院，最后，还是宴殊施了法让他昏睡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为时已晚，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季伽南把古泽的骨灰给他带来。江骁半靠在病床前，怀里抱着古泽的骨灰盒，没什么表情，也没有流泪。“他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季伽南情绪也跟着低落起来：“没有。”江骁的手在骨灰盒上轻轻地摩挲着，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声音低哑。“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季伽南其实是有些不放心的，但他还是出去了。江骁就这么抱着骨灰盒，跟它说着话，说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的嗓子有些干了，身子有些疲乏了，这才又安静下来，只是闭上眼的那一刻，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你怎么能忍心丢下我呢。”也因为这件事，江骁像是一夜之间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开怀大笑，不再怼天怼地，不再是那个没心没肺的他了。他像是重生了一样，变得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季伽南给他放了三个月的假，也是希望他能出去散散心，换个心境。转眼，这一年又快过去了。年末的时候，宴殊买了礼品去了季家一趟。可就在季伽南准备带宴殊母子去看季母的前一天晚上，他从公司出来，在开车回别墅的路上，突然前方一道强光直射过来，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急打方向盘的时候已经晚了，车子已经被撞飞了出去，好在车子性能比较好，也没有被撞烂，加上有安全气囊防护，他只是撞断了几根肋骨，左小腿骨折，有些脑震荡而已。宴殊得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她匆匆赶到医院，在病床前整整守了一天一夜季伽南才醒过来。她的心脏现在还在不规律的跳动着，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那种害怕失去时的无力和恐惧感，让她不安。她总觉得，这是上天在警示她，她贪恋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季伽南醒来时，见宴殊脸颊上挂着泪痕，于是开玩笑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去了鬼门关，但一想到我若不回来，你可能就要给我儿子找后爹了，我就拼了命的往回跑。”宴殊被逗笑了，又哭又笑的，却还是很好看，她握着季伽南的手，心里难受极了。“我是个不祥之人，是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