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故人之女

顿了顿，接着说道：他是平阳侯的嫡女，本应得以匹配良人，我做不到一心一意待她，又何必耽误人家。”

早就知道林雨薇对他的心意，他也一直故意疏远冷落她，为的就是绝了林雨薇的念头。

凤锦被他这番言论震惊倒了，在古代男为尊，女为卑。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生都是依附男人而活。

王公贵族家女子看似尊贵，实则连自己婚姻女子都无法做主，女子也只是巩固和拉拢权势的工具而已。

而他能够为了女子着想，实属难得。

“怎么了？”注意到凤锦有些许失神，凌墨寒张口询问道。

回过神来，凤锦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些感概女子命运多舛，终其一生，也不能为自己而活。”

“好比我嫁于你，也不过是因为大师推算出我的命数可以助你，算是我运气好，你的病治好醒过来，假如我运气差些，你一命呜呼，世人便会说是我克死你，我被当作灾星不详之人，那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

凌墨寒心下一颤，若是凤锦解不了他的毒，按照规矩，凤锦恐怕会被逼迫给他殉葬。

也难怪凤锦会一心想着与他和离……

“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凌墨寒下意识说出这句话来，连他自己也大吃一惊。

凤锦却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待我好，少将军是准备如何待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让我帮你管理后宅，帮你纳妾，照管你的孩儿，少将军，当真以为这样便是对我好了？”

“你们女子，不都是这样。”

他所见到，所经历的都是这般，女子一生若能得夫君信任尊重，便已是幸事。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早就和少将军表明，等少将军体内余毒清了，我们便和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才不要被困在后宅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内，被无数的规矩束缚。

凌墨寒脸色陡然一变，她终日里将和离挂在嘴边，可知道女子一旦和离，往后的终生便要被人指指点点，也再难嫁出去。

即便如此，也要与他和离。

“此事容后再说，先去拜谒平阳侯老夫人。”

凌墨寒低沉着嗓音说道，他如今腿上未愈，想要和离也得过些时日，这段时间内，他有的是办法让凤锦心甘情愿留下。

“见过老夫人，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凤锦难得端庄，朝着平阳侯老夫人微微行礼。

“好，好……快起来。”林老夫人上前将凤锦扶起来，并将人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慈爱的目光在凤锦身上来回打量，喃喃自语道：“像，真像啊！”

“老夫人，你……”凤锦觉得，林老夫人透过她，好像在看其他人。

林老夫人握住凤锦的手：“我与你外祖母乃是金兰之交，你和你外祖母长得真像啊！尤其是这双眸子，只可惜啊！她年纪轻轻的便去了，她临走时托付我照顾你母亲，我也……唉！我真是有负你外祖母之托！”

林老夫人回想起往事，心中惆怅，百转千回：“你母亲嫁与你父亲，诸遭不幸，我有心插手，却又无能无力啊！”

当年，她陪同老侯爷一起外放至扬州，得知京城之事便修书警告凤元平，等她赶来的时候，便已得知萧南兮离世的消息，就连孤女凤锦也被送到了乡下庄子上将养。

她曾多次登门询问凤锦的下落，也几番去乡下寻找，依旧是无果。

终日忧思，自觉对不起好友，也落得一身的毛病，这身子也是不如往日。

能在有生之年得见凤锦平安归来，匹配良人，她也能含笑九泉，有面目去见好友。

凤锦听着这桩往事，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原主年龄太小，经过如此大的变动，没有一丝的记忆。

“老夫人，凤锦三生有幸，能得老夫人如此记挂。”

林老夫人慈爱的看着凤锦：“丫头，我带你母亲如同亲女，你若是不嫌弃，我今日便认下你这个外孙女，你以后叫我外祖母便行。”

平阳侯府历经三朝经久不衰，其家族势力更是根深蒂固。

能攀得上这门亲戚，她以后再京城也算是有份依靠。

“凤锦愿意，见过外祖母！”

凤锦十分识相的应下，给林老夫人敬了茶，便是定了这门干亲。

“锦儿，这是外祖母给你的见面礼！”

林老夫人吩咐下人拿来个红木匣子递给凤锦：“这里面的东西，回去再看。”

转而将视线看向凌墨寒：“凌家小子，你先帮锦儿把东西收好。”

“是，老夫人。”

林老夫人又拉着凤锦说了好一会的话，寿宴时，还非要拉着凤锦与她同做。

平阳侯老夫人，一向是清冷孤僻的性子，连嫡亲的孙女也太得她的欢心，对于外人，一贯是懒得搭理。

今日，却拉着凤锦嘘寒问暖，一脸慈爱。

在场的众人可谓是，惊掉了下巴。

原本其乐融融的场面，却随着夫人的一声惊呼给破坏掉。

“啊！”

众人的视线全都望了过去。

“嘶……疼……”

“夫人！”

“郡主！”

平阳侯大夫人王氏急忙跑过去查看情况：“这是怎么了，快点，安平郡主抬房间去，快去宫里请稳婆，太医！”

“小公爷，先将郡主带到房间去，稳婆和太医一会就来了。”

安平郡主乃是宁王遗孤，由太后做主将其许配给越国公嫡子，这要是在平阳侯府出了事情，他们满门都会受牵连。

“小公爷，我……我不行了，保住……保住孩子！”

安平郡主脸色苍白，浑身失去力气。

“凝儿，别怕，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梁琛也给吓住了，急忙握住楚凝儿的手安抚着。

太医和稳婆赶到的时候，安平郡主已经奄奄一息。

“小公爷，产房血腥，您先出去！”

稳婆将梁琛给赶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婢女。

一盆一盆子的血水从房间内端出来，梁琛吓得脸色惨白，差点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