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冽一个踉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的预感还真没错，可是有什么用？该发生的它还是照样发生，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掏黄金万两，这在以往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现在国库虚空，就无疑是雪上加霜了。
云凛放下手中的毛笔，惊愕地看向那对已经坐下，气定神闲喝茶的夫妻。
“战王，战王妃，父皇他是出于好意，才会赠送美人，你们何故反倒要捉弄于他？”
“呵！他这样真的是好意？你私下里不妨问问。他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本王心里门清。还有，请你们记住，本王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利用女人做交易的孬！种！”
夜明渊说着，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茶杯“咣当”一下，四分五裂。
“教训不够深刻，你们永远是记吃不记打。条约写好就签字吧！按照所赔条例，即刻把该赔的东西奉上，本王要随身带走。”
莫公公见客人茶杯碎裂，连忙小跑着出去唤人收拾、替换。
老皇帝端坐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再也笑不出来了。
“本妃给你们出个主意，若是国库空了，就随便找个由头让众位官员掏钱吧！比如下旨让他们的嫡子上战场、嫡女下嫁诸如此类的，若有不从者，接受金钱交易。你们习惯了做强盗，这些小事做起来也不难，应该不用本妃再多教了吧？”楚灵薇啜茶冷讽。
噗！
老皇帝再也忍受不住羞辱，一口老血喷出，晕倒在座椅上。
“父皇！”
“父皇！”
云凛和云冽惊坐而起，连忙冲过去。
“皇上，皇上，哎哟，快，快，你们快去传太医。”
莫公公急得手慌脚乱，吩咐完小太监，便掏出随身携带的布帕颤抖着替老皇帝擦拭嘴角的血迹。
老皇帝眼睛紧闭，嘴唇发紫，脸色发黑，任由他的两个儿子如何推搡都没有任何反应。
楚灵薇只消一眼，便看出老皇帝大限将至，她朝夜明渊摇头提示。
夜明渊了然点头，开口道：“太子，私事自有人处理，你还是先把公事办了吧！”
老皇帝是自作自受，他俩有再大的同情心也不会去同情他。
“战王，可否先缓缓，等我父皇醒来再签？”
云凛扭头为难地回答。
他还没有继承大统，这些重要的外关条约，还轮不到他来签字画押。
“他或许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你是继承大统的第一人，你来签。”夜明渊直话直说，毫不避忌。
“不，我父皇会醒过来的，你不许诅咒他。”
云凛高声反驳，有点歇斯底里，也许是父子情深，不愿接受这类打击人的负面信息吧。
楚灵薇听着都要呵呵了！
“本王不管他何时醒来，现在你必须马上处理条约之事，否则，本王先将你皇宫平了。”
夜明渊冷哼，谁还没有一（亿）点脾气了，一个蝼蚁也敢朝他甩脸，他不回击难道要留着给他长脸？
云凛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再冲夜明渊发脾气，内心抓狂，受到的暴击不止一星半点。
他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抓着老皇帝的手臂，咬牙强忍着怒气，轻晃着。
云冽见他左右为难，劝道：“皇兄，父皇这里有我，太医马上就到，你先去替他办理吧！”
“嗯。”
他们惹不起战王，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最好的做法就是尽快把他送走。
太子心情无比沉重，缓缓的从地上站起，低头走到写好的条约旁，掏出自己的印章。
“莫公公，把玉玺取来。”
“是。”
大厅里弥漫着无言的压抑感。
夫妻二人却是事不关己的悠哉饮茶。
“阿渊，这茶比你原来喝的要好上百倍，不愧是贡品，都快赶上我的藏品了。”
“嗯，你若是喜欢，让他们全部奉上。”
“不用了，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喝自己的。你也别将人家逼疯了去，万一人家的皇位无人继承，那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好，为夫听你的，免得日后少了一个给我们进贡的属国。”
“你这话不对，若云照国四分五裂了，可能还会多几个属国给我们进贡，只是可能我们有点麻烦而已。”
“此话怎讲？给我们进贡的属国不是越多越好？”
“怕只怕他们谁也不服谁，连年争斗，频繁换主。”
战争多了，必定无暇国力发展，内耗严重之下，他们也可能不再承认上一任国主签下的条约，到时他们又不得不出兵教训一番。
即便有新国重新上贡，应该也没有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夜明渊秒懂，点头道：“确实挺麻烦的。”
这时，几名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而来。
老皇帝也被抬进了寝室。
至于里面是如何兵慌马乱的，就不得而知了。
“战王，请签字。”
太子把一式两份用小册子写的条约放在木托盘上，由莫公公端至夫妻二人面前。
夜明渊拿起合约，仔细审核一遍，见没有错漏，便拿起托盘上的毛笔递给楚灵薇，“薇儿，你来签。”
不久后，楚灵薇便是女帝，由她签字没毛病。
可其他人不知道啊，被夜明渊这反转性的操作惊得是目瞪口呆，纷纷怀疑他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楚灵薇刷刷几下在两本小册子上分别签上自己的大名，又掏出印章盖印。
“往后你云照国便是我云宁城的属国，每年的今日必须按照条约所写，风雨无阻，往我云宁城送上贡品。”
夜明渊沉声下令。
太子呆愣的点了点头。
嘶！
众太监以及暗卫还没回过神来，又被惊到。
一个国家被宣布成为一座城池的附属国！
这天下绝无仅有的奇闻，今日他们是撞了什么狗屎运？才能有幸听到。
不过，这奇闻却不能让他们津津乐道。
他们云照国此后怕是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了。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啊！
战王这是嫌弃他们丢脸丢得不够大，又狠狠地扇上几个巴掌，再把他们的头摁在地上反复摩擦。
让人永生难忘！
“太子，请吧！带我们前去国库取钱。”
夜明渊不理会他们的震惊，和楚灵薇双双站起，抻了抻衣袍，等着太子前头开路。
太子意识回拢，紧攥的拳头松开，慢慢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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