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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章 番外32

开完会,陈恒收拾好行囊与郁臻等人辞别,郁臻撑着油伞站在城门下,望着雪中的陈恒,温声道:“小陈将军,万般言语,皆化为珍重二字,望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陈恒双手抱拳,铿锵有力的道:“君主珍重!”

说完,拽着缰绳,一夹马肚子,朝骏阳奔去,不过十几秒的功夫,便已经隐没在了皑皑白雪之中不见身影。

郁臻站在原地望了好一会儿,才与郁柳十指相扣转身离开。

当她回到太守府之后,赫连羽忽然给她带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昨儿忘跟你说了,骠骑将军的儿子私自跟女孩儿结婚拒了我父皇的赐婚,被定为藐视皇恩造成恶劣影响一家人全都流放到了边境,君主若能将他收入囊中,必定助主公一臂之力。”

在一旁听着的何耀文突然道:“确实如此,骠骑将军成年达同本官一样未曾站队,他智谋过人,是顶好的武将,他对京城军中情况万分熟悉,应是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情况,更利于我们。”

“是吗……”郁臻垂着眉眼,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半响,她沉吟道:“既然两位都如此推崇他,那朕就去见一见吧。”

陆丰和皱眉道:“主公,现如今情况紧急,您作为君主,怎能离开?”

“朕自当是要亲自前去,那才能显得出我们的诚意,况且雍王和战王闹得这么凶,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两方都是极为缺少人手的时候,对于一个身经百战,智谋过人的将军,他们会眼睁睁看着吗?”郁臻道:“朕若猜的不错,两方人马定是已经前往边境了,希望朕能赶在他们之前去到吧……”

郁臻亲自去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郁臻作为君主招纳贤士自然是要亲自去请。

第二:谁不知道雍王和战王究竟派出了多少人,万一有危险,以郁臻的本事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自是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她不想因为一个骠骑将军,把她的爱卿都搭了进去。

郁臻夫妻二人,定是要有一个人留在齐州城镇守的,她既然要前往边境,那就留下的自然就是郁柳了。

说走就走。

郁臻将一切事物交代好,留下足够的粮食和物资,谁也没带,只骑着一匹马,孤身一人朝边境奔去。

京城离边境甚远,骑上千里驹也需得两个月才能到,而齐州城离边境稍近些那也得一个多月才行,也不知道那两拨人什么时候走的。

希望能来得及吧。

郁臻路过骏阳时还去看望了陈車,见陈車一如她当日离开时那般精神矍铄也放下心来,在骏阳休息了半日后,换了一匹马后再次骑马前往了边境。

越往北,情况越不好,到处都是被冻死埋在雪下的尸骨,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宛如冰封的人间炼狱,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死亡的惨剧。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放在这里,一点都不夸张。

也更加坚定了郁臻要统一的决心。

她一路向北,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进城换匹马,节省了马匹休息的时间,几乎是不眠不休的赶路,大半个月后,郁臻终于到达了边境雁山关。

雁山关处于靖国极北苦寒之地,每年冬天都会冻死不少人,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军户的家人随军行,第二种是被流放的犯人再此扎根,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第三种才是成这里的本土人。

郁臻裹紧了身上的黑色鸦羽大衣,带着皮手套的手拽着缰绳牵着马跟在入城的百姓后面,等到了她,拿出路引,交了两文入城税后被放行进了雁山关。

今日天气还算晴朗,没有下雪,街上行人和小商贩瞅准了这好不容易放晴的天儿纷纷出门采买或是做生意,街道上人声鼎沸,与之前路过的几座死气沉沉的城截然不同。

郁臻牵着马来到包子摊前儿要了俩素馅包子,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靠在马胸口前打听情报:“老板,我听说好多流放的犯人都在你们这儿,是不是真的啊?”

她带着鸦羽兜帽,将白发与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之下,倒是并未引起老板的恐慌。

老板乐呵呵的道:“那肯定是真的啊,咱们这儿极北苦寒,条件又不好,那些吃不了苦的达官贵人来了这儿哭爹喊娘的,可是这么治他们呢。”

郁臻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包子给了钱,边吃包子边问:“那你知道一般犯人都被流放到那几个村子吗老板。”

“你还真别说,我还真知道!”老板道:“这群犯人都被穿插流放在了洪水村那几个村子,村子里住的都是军户,好看管。”

郁臻哦了一声,和老板又瞎聊了两三句后,才牵着马转身离开,此时她已经整整一旬未曾合过眼,整个人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填饱肚子后马不停蹄的开始打听洪水村在哪里。

她来时,赫连羽给她画了一张成年达的画像,国字脸,五官端正,留着稍长的美髯须,额头上有一道十字疤,这些特征画出来,也不至于让她漫无目的的寻找。

洪水村是雁山关下十八个村子里面最大的一个村子,离军营最近,里面的村民大多数都是军户,一共有六百多口人,李张陈三个大姓,三个祠堂宗族,因此关系一直处于比较紧张的状态。

郁臻骑着马来到洪水村,在村口处停下,此时正是中午做饭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在家里忙乎午饭,不见一人,显得整个村子孤寂又萧条,她牵着马走进村子,随机来到一家人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随着妇人的大嗓门响起,吱嘎一声,门开了。

一年约三十的妇人从门缝里探出头来,见到门外一身鸦羽半遮面的郁臻警惕的问:“干嘛的?”

“婶子好。”郁臻声音柔和:“我是从京城来的,来找人,叫成年达,一家子犯了事儿被流放到雁山关的。”

成年达?

这名儿好像听过。

妇人问:“有啥特征没?”

郁臻答:“国字脸,大胡子,额头有个十字疤。”

如此形象的描述,妇人一下子就想了起来,啊的一声叫道:“前阵子来的那家吧?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叫什么成年达的,听说是之前是什么将军,额头有个十字疤怪吓人哩。”

“婶子能带我去找他吗?”郁臻从口袋里抓了一把铜钱,大概十二三枚左右,塞到妇人手里,浅笑:“麻烦了。”

妇人一看还有钱拿,顿时乐的跟个大喇叭花似的,热情的道:“不麻烦不麻烦,你等等我,我进屋穿个衣裳就出来。”

都是一个村的,走不了多久就能到了,这么点距离还能拿十几文,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怎么可能会不愿意?

郁臻跟在妇人身边,看着炊烟升腾而寂静的村庄,状若不经意的问:“婶子,除我之外,还有别人来找过我这位叔叔吗?”

妇人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他们家住在山脚下,就他们一户,有没有人来,谁能知道?这大冬天的,谁也没有专门看着的。”

郁臻哦了一声,拉了拉帽檐,双手抄着兜往前走。

大概走了能有七八分钟左右,郁臻在山脚下看到一座孤零零的三间低矮的茅草屋,那草屋看起来实在破败,仿佛风一吹就能散架。

郁臻还没走到,就远远的看见茅草屋前停了两辆马车,屋舍外还站着两名身穿黑衣的护卫。

妇人惊讶道:“哎呀,还真有人来呢,是马车。”

她眼里满是艳羡:“可真是气派。”

郁臻原地驻足,侧头对妇人笑着道:“婶子,就送到这儿吧。”

妇人点点头:“行,那你自己走,就那几间破草屋。”

说完,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两辆豪华马车才扭着腰走了。

郁臻站在树后静静的望着那在风中凌乱的茅舍,掏出一根烟点燃,靠着树干抽了起来,目光始终不离茅舍一丝一毫。

会是那一波人呢?

是雍王。

还是拥有气运之女做妻子的战王呢?

到底还是迟了,失去了先机,也不知此事能不能成,相比起起兵造反,名声难听的自己,成年达应该会选择双王之中的战王。

战王也是带兵之人,相比起身娇肉贵的雍王与同样是武将的成年达应该更有话题更加惺惺相惜。

也许该带着铁牛来的,至少他可以以一只猫的形象去听墙角。

可这一路太辛苦太累。

她舍不得。

郁臻在寒风凛冽中站了两个多时辰,冻得她浑身几乎麻木是才看见一对男女从茅舍里走了出来,距离太远,郁臻看不清楚两人的面容,但看见了那个子玲珑娇小的女子手里提了一只后世的药箱。

应该是成年达的家人生病了,女子以此为契机救了成年达的家人,施了一个人情。

不知道谈成没有。

身材高大的男人扶着女子上了车,放下车帘,那两名护卫坐到马车前方驾车离开,郁臻连忙挪了挪身子,躲到了树后的视线盲区。

滚滚车轮声,马蹄四溅,马车擦着郁臻躲藏的那颗大树,朝村外驶去。

郁臻凝望着,一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尾巴踪影,才边跺脚边从树后走出来,让自己冰冷麻木的身体缓和一些,踱步朝茅舍走去。

真冷啊……

郁臻走到茅舍门口,抬起冰冷苍白的手扣了扣门。

“谁啊?”是一位妙龄女子的声音。

吱嘎一声,门开了,一年约十七八穿着单薄朴素的少女从门里探出头来,上下打量着郁臻,疑惑地问:“你又是谁?谁家的?”

遮着半张脸的郁臻勾唇淡笑:“我是从远方来的客人,慕名而来,想要见成将军,女郎可否能帮我通知一声?”

“你先说你是谁家的?我父也不是什么人都见。”女郎道。

郁臻想了想,道:“我是陈車的朋友。”

女郎哦了一声:“那你等着吧,我去问问我父。”

郁臻颔首:“多谢。”

女郎啪一声将门关上,干净又利索,就好像站在门外的郁臻是个瘟神。

嗯……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吧……

过了大概不到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女郎打开门,侧过身子道:“你进来吧,我爹在厅里等你。”

“谢谢。”

成年达儿孙多,光是儿子就有六个,娶妻的四人,孙子辈六人,还有一个小女儿,便是方才开门的小女郎,一大家子挤在三间茅草屋里,因为抄家的突然,也来不及将值钱的玩意儿藏起来,这三间茅草屋也多亏了他老妻当时正好在打赏吓人,来抄家时偷摸往头发里藏了两片金叶子,这才盖得起三间茅草屋,又置办了一些锅碗瓢盆。

他们没有田地,只能买粮食吃,为了活着,成年达带着儿子们在军营里收马粪,推着马粪车大老远的推回村子里卖给村里人烧或是堆肥,艰难的赚个辛苦钱,而老妻则带着儿媳们给人在寒冬腊月里浆洗衣服,本是有一手绣花的好手艺,但实在没钱买不起料子,更何况当时已经身无分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青葱小手日渐粗糙。

过得真是不咋地,一地的鸡毛。

堂屋里冷的厉害,冰窖一样,跟外面也没什么区别,顶多是没那么大的风吹着,成年达坐在等着上,桌子上放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时不时的噼啪两声爆出火花儿。

郁臻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去,见成年达面容沧桑,往日那一双虎目带着遮不住的疲倦,为了生计,早已累的憔悴非常。

她在打量成年达,成年达也在打量她,可奈何郁臻包裹的太严实,实在是看不出来兜帽下的郁臻究竟是何模样。

“成将军。”郁臻摘下兜帽,露出兜帽下与常人不同的容貌,银白发丝异色瞳,惊得成年达手里的茶碗差点摔掉。

成年达惊疑不定的问:“你,你究竟是何人,怎的长成这样一副面貌?和陈車陈大人到底是何关系?”

“成将军莫怕,我并非妖邪。”郁臻拢了拢耳边凌乱的碎发,微笑道:“陈大人与我之间,乃是云龙鱼水,相辅相成。”

成年达粗狂的眉毛皱的死紧,呵斥道:“不要以为学了两个词语便瞎说,你与陈大人之间怎能用云龙鱼水来形容!?若让有心人听到后果可并非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云龙鱼水比喻君臣相得,也是在暗示成年达,陈車和郁臻之间真正的关系。

郁臻面不改色,笑容更甚:“成大人,又如何得知这词放在这里是错的呢?”

成年达刚想解释点什么,可看着郁臻那饱含深意的笑容,突然有了个什么念头浮现出来,顿时浑身发毛的像是看着个怪物一样看着郁臻:“你,你……”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出来。

“就是成将军想的那样。”郁臻撑着脸,笑意盎然的盯着成年达,直接开口确定了成年达的想法。

成年达顿感毛骨悚然,脸色难看的厉害:“陈大人忠君爱国,怎会与你同流合污,你不要胡说。”

他与陈車也算有几分交情,对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是知道的,绝非是卖主求荣的人!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子!

“忠君,也要看忠的是什么君,他既然愿助我成就大业,自然是因为我有之过人之处,有能让其折服甘愿为我效力的能力。”郁臻道:“成大人,他们皆说你是有能之士,我这才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的连跑了大半个月来到这里寻你,为的……”

郁臻还没说完,成年达便开始起身赶人,疾言厉色道:“出去!出去!”

“成大人,靖帝昏聩,不过因为芝麻绿豆大小的小事便要将良将流放,乃无德无才,皇子内争示百姓痛苦而不见,乃无能,成大人无论选择雍王还是战王,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改变。”郁臻加快语速:“人生来人格平等,为何要屈居与皇权之下,我心有雄心万丈,立志要天下平等,希望成大人能助我一臂之力。”

“碰!”

猛地关门声。

差点把郁臻的鼻子碰歪。

她也不恼,站在门口高声喝到:“成大人,我会在村中停留七天!”

里面静悄悄的,没动静。

郁臻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裹着鸦羽大衣,去村中寻找住处,她找到村中里长,租了一间院子,一个周三十个钱,只有一间屋,一间院子,做饭都要在院子里的棚子下面。

她又花钱找了两个婆子将卫生打扫了一遍,在床板上铺上厚厚的褥子,盖着厚厚的棉被,灌上热水袋放进被窝里,她脱掉衣裳穿着睡衣钻进被窝,凉的她直嘶嘶,脚踩着热水袋,才觉得暖和些。

连日来的奔波和对于安夕颜的忌惮让她身心俱疲,几乎是一沾枕头一闭眼,立马就睡着了。

这边郁臻呼呼大睡,另一边的成年达坐在冰冷的堂屋中久久不曾动过一下,脑海中全都是战王和郁臻说过的话。

想要把一家重新带回京城,他就必须要站队,但夺嫡之争,一旦选错,必死无疑,他必须慎之又慎,战王妃虽然救了小儿子的命,但事关一家人的安危,他实在不敢就这么站队。

雍王的人还没来,暂时不想。

至于郁臻……

他觉得郁臻简直是疯了,一介女子,也敢妄图称帝,靖国虽一路在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根本不是一群反贼所能抵抗的。

可……

他脑海中又忍不住总是想起郁臻说的话。

人生来人格平等,为何要屈居与皇权之下……

千百年来皇权高于一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郁臻的这句话却反驳着皇权存在的合理性,若真能如郁臻所说的那样人人平等,他倒是也想看看……

成年达重重的叹了口气。

因为五儿子的错事,害的一家人流放至此,过的日子更是无比艰辛,家中儿子儿媳之间颇有怨言,若在不想个办法,这个家,就要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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