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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大婚!

他不愿接受她要嫁人的事实,却无力阻止。

前些日子和萧云昭切磋,受了点儿内伤,胳膊上的伤虽然早已结痂,但还是时不时地疼,大夫嘱咐他一定要戒酒戒辣,否则会导致伤势加重。

可他心里难受得慌,总是止不住地想着温玉礼,烦恼无处排解,便想着借酒消愁。

水云轩的酒是出了名的醇香,他不顾医嘱,喝下两坛之后,整个人昏昏沉沉,头重脚轻,而这种昏沉的感觉也让他暂时忘记了烦恼。

他便一直喝,随从来劝他,被他又打又踹,如今温玉礼来了,他都不知眼前的她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的目光钉在她身上,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又朝他泼下一瓢冷水——

“清醒点了吗?”

脸上清晰的冰凉感让他意识到,眼前的温玉礼是真实的。

他忽然有些激动地要去抓她的手,却被她躲开,让他抓了个空。

“玉礼,只要你能回来,我以后也能一心一意……”

“要我原谅你是吧?”温玉礼打断他的话,说话的同时,从袖子口袋里拿出了一方手帕。

门外站着的护卫还以为是她心软了,掏出手帕是要给王爷擦脸上的水,却没想到,她把手帕浸到了桌上的水盆里,而后也不拧,整张带水的帕子往萧元祁的口鼻捂了上去!

护卫大惊,连忙上前阻止,“郡主!”

温玉礼一脚踹在他的腰间,力道之大,令他疾退了好几步,而后跌倒在地。

“别来插手!我不会害死他,是要他认清现实。”

萧元祁瞪大了眼睛望着温玉礼,一时忘记反抗。

“萧元祁,你当初下令给我用水刑,用的是桑皮纸,那纸浸了水糊在口鼻上有多痛苦,你肯定不知道吧?我觉得你应该也体验一把我当时的窒息感。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不原谅你。”

温玉礼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勺,一手用湿帕子捂紧他的口鼻,起初萧元祁并未挣扎,但由于呼吸不畅,他很快就受不住,原本因着醉酒而红润的脸色涨得更加通红。

“桑皮纸完全不透气,只会比这丝帕更加难熬,你此刻所受到的折磨,比我当初轻得多了。”

“唔……”

令人备受折磨的窒息感袭来,萧元祁忍不住伸手去握住温玉礼的手腕。

原本是想让她发泄的,可他真有些吃不消了,他本能地想要挣脱糊住口鼻的湿手帕,畅快地呼吸。

“郡主,快住手!别捂了!”

护卫忍着腰间的疼痛爬起来,准备再上前去拦,好在萧元祁下一刻就挣脱了湿手帕,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萧元祁趴在桌子上,大口地喘息着。

方才那种窒息感,让他朦胧的神智恢复了几分。

他头一次体会那样的感觉……原来,无论功夫有多好,皮肉有多抗打,在那种情况下都难免要崩溃。

她若是拿刀剑刺他,他或许能受得住,可她刚才那样紧紧地捂着他的口鼻,他是真有些承受不住。

“更清醒了是吧?”温玉礼的声音在身前响起,清凉而缓慢,“那就该回去了,别让无辜的人来承担你醉死过去的责任。”

话音落下,她转身离去,只留萧元祁坐在椅子上,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出神。

护卫在一旁说道:“王爷,咱们回府去吧?”

萧元祁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在思索着自己的事情,旁人的话都听不进去。

但好在,温玉礼的斥责还是起到了作用,他没有继续借酒浇愁。

护卫本以为温玉礼主仆二人已经离去了,却没想到屋外又响起了脚步声,他转头一看,来人是白桃,她正端着一个瓷碗走上前来,“郡主找厨子要了一碗醒酒茶,王爷喝下之后就回府去吧。”

一听是温玉礼的嘱咐,萧元祁便没有抗拒,但他没有想到,那碗醒酒茶下腹之后,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而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一旁的护卫见他闭着眼睛要倒下,连忙伸手扶住了他,“王爷!”

“不必担心,王爷喝下的是醒酒茶没错,只不过这茶里加了些安神药,他这一觉能睡到明天下午,等他醒来时,宁王殿下和郡主早已拜堂结束,他即便想捣乱也来不及了。”

护卫闻言,道了一句:“这样也好。”

言罢,背起萧元祁离开了雅间。

白桃跟着下了楼,回到了温玉礼身旁,“郡主这招真好,王爷明日一定没机会捣乱。”

温玉礼淡淡地“嗯”了一声,“我们也回去。”

……

三月初八,黄道吉日,宜嫁娶。

宁王迎娶南阳郡主,婚礼自然极有排场。

一大清早,宁王府的丫鬟们就挎着花篮子穿过长廊,将采摘下来的新鲜花瓣一路挥洒,点缀着条条道路。

王府的婚房中,大红的双喜对联张贴在房门两侧,绣着鸳鸯并蒂莲的大红被褥堆在榻前。深红的床帐以两条大红穗带捆绑在床柱上,箱笼框桌也贴上了双喜剪纸,上等红木质的桌上,点燃了一对鸳鸯喜烛。

窗户边上,一台金框铜镜前,站立着一道修长笔挺的身影。

萧云昭脱去了平日里最爱穿的浅白色,正红色的喜服衣领衬着他白皙的面容,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贵气明艳。

“这婚服可真好看,穿着多神气。”一旁的司徒彦打量着萧云昭,面带笑意,“殿下可以考虑在衣柜里添些红衣服。”

萧云昭的衣柜都是一水儿的白色,衣服虽多却都不鲜艳,对此,司徒彦早就提议过,让他将赤橙黄绿青蓝紫都穿一遍试试。

萧云昭从未理会过这样的提议,可今日却破天荒地应了一句:“若是玉礼喜欢,本王可以考虑穿红色。”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国公府内,同样被一派喜庆弥漫。

府门前的牌匾上红绸飘扬,大红双喜的纸花张贴在门前两侧,府内下人来来往往地忙碌着,好不热闹。

雅致的房屋内,几个丫鬟围在梳妆镜前,给温玉礼打理妆容。

“郡主你看,这红玛瑙耳环也太漂亮了。”

“郡主,这两支发簪也很配你的发式,你喜欢红玉的还是翠玉的?”

“宁王府送来这么多的精致首饰,看得让人眼睛都花了,尤其是这顶流珠金冠,郡主,您戴上看看。”

听着身后的丫鬟们谈论首饰的搭配,温玉礼笑了笑,道:“只要看着顺眼怎么搭配都成,这些东西是好看,可要是全堆头上,那真是有够沉的,除了这顶发冠是必带的,其他分量重的就免了。”

说完,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眉目如画,琼鼻挺翘,面若桃李,水润的樱唇抿了正红色的口脂,显得鲜艳欲滴。盛装打扮之下的她,倒还真的是冷艳逼人。

她穿着萧云昭早就给她准备好的嫁衣,那微微翻卷的深红衣领下,晶莹的锁骨若隐若现,衬着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欺霜赛雪。

身旁的白桃拿起了梳妆台上那顶流朱金冠,小心翼翼地戴在了她的头上。

发冠箍住了高高盘起的发髻,发冠下垂落十二条以金丝绣线串起的红玉珠子,好似一道小小的珠帘,刚好能遮到她的下颌处,既不会阻碍她的全部视线,也能让旁人看不见这珠冠下的美丽容颜。

白桃说道:“好了郡主,可以站起来看看了。”

温玉礼站起了身,引得众婢女一阵赞叹——这绝顶精美的喜服,穿在温玉礼身上,彷如一朵盛放的红莲,令人惊艳。

郡主平日里不热衷打扮,如今静心打扮起来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

而此时的府外,一辆装饰着红绸的华丽马车正停驻着,马车顶上四壁悬挂琳琅珠翠,车帘上以金红丝线绣着展翅翱翔的比翼鸟,富贵又张扬。

街道两侧站满了围观的行人,观望这排场十足的婚礼。

车夫掀开了车帘,里头探出一道身影。

萧云昭一露面,便引发四周一片惊叹声。

红衣如火,面如冠玉。绝世脱俗这样的词用在这位宁王身上当真是不夸张。

萧云昭全然不在意众人的惊叹,缓步走到了国公府门前,目光落在正前方那道红色的倩影身上。

温玉礼在晋国公的搀扶与婢女们的簇拥下,踏着散落了一地的牡丹花瓣,向他缓缓走来。

流珠金冠掩去了她的面容,她透过珠帘的缝隙望向府门外等候着她的萧云昭,唇角扬起一丝浅浅笑意。

终于走近了他的身前,他朝她伸出了手。

她将手放于他的掌心里。

今日过后,她将与眼前之人举案齐眉,相伴不离。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他握紧了她的手,将她牵上了马车。

华丽的马车、一长串的迎亲队伍便在无数目光下,从国公府一路驶向宁王府。

“在今日之前,不曾见你穿过红色的衣裳。”温玉礼打量着坐在身旁的人,笑道,“这身还真好看。”

萧云昭眼底浮现些许笑意,“你若喜欢看,我就往衣柜里添几件红衣裳。”

“红色固然冷艳,但还是浅白色更符合你的气质。”

温玉礼说这话的同时,心里想的是,萧云昭的皮相已经够惹人注目了,要是再穿鲜艳衣服,岂不是更加张扬?还是穿着他的白衣得了,看似清冷如高岭之花,让人觉得他难以接近,防止招蜂引蝶。

萧云昭并不知她的小心思,目光落在她满头的饰品上,“沉不沉?”

“无妨,坚持个把时辰就好了。”

“顶着这些东西太久,脖颈大概会酸疼,靠我肩上吧。”

“不行,我怕弄乱,接下来还有流程要走,发式不能乱。”

萧云昭笑了笑,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依照规矩,礼成之后我得在宴席上与宾客们寒暄,你会被先送去新房,到那时,你就把头上这些碍事的先摘了,若是等饿了,桌上的食盒里有你爱吃的桂花糕和梅子饮。”

温玉礼闻言,珠帘下的眼角染上笑意,“知道了。”

二人抵达宁王府之后,便按照皇家的礼仪制度,进行婚礼流程。

先是去了祠堂上香祈福,之后被下人们簇拥到了大堂拜天地,萧云昭母妃已故,高堂的位置上便坐了晋国公一人。

晋国公以往从未料到过,有朝一日会与萧云昭如此和睦,望着眼前的两个新人拜了自己,面上也浮现出欣喜的笑意。

而后,随着一声“夫妻对拜”落下,萧云昭和温玉礼转身面向彼此,弯腰一拜。

礼成后,温玉礼被丫鬟们送往新房。

“白桃,茯苓,快来帮我拆头上的东西,压得我脖子都酸了。”

两名丫鬟闻言,连忙走到了她身后,替她拆卸头上那些精美的首饰。

按理说,郡主头上这顶珠冠相当于红盖头,是要身为新郎的宁王殿下亲自揭开的,但这东西实在太沉,郡主与宁王殿下独处,压根不需要那些刻板的流程。

白桃与茯苓的动作很快,拿下珠冠的那一刻,温玉礼揉了揉脖颈,发出一声满足的感慨,“果然,拿掉这些东西轻松多了。”

“郡主,我们去门外守着。”

“话说回来,咱们这称呼要改一改了吧?”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是得改口叫王妃了。”

两个丫鬟一边说着,一边退了出去。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温玉礼坐在新房内有些无趣,便将屋子周围的陈设都重新摆弄了一番,消磨了一些时间后,腹中察觉到些许饥饿感,她走到桌边坐下,打开了桌子中央的食盒。

那是萧云昭给她准备的桂花糕和梅子饮。

今日府内的宾客很多,有许多不眼熟的皇室子弟与大臣们,按照习俗,只要有宾客敬酒,萧云昭便走不开,怎么着都得浅抿一口。

他不会喝多吧?

温玉礼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她今日起得可早,又戴着沉甸甸的首饰走了半天流程,一闭上眼便觉得轻松惬意,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萧云昭打开新房的门时,看见温玉礼趴在桌上的那一幕,轻挑了一下眉头。

他遣退了丫鬟们,关上房门,缓缓走到桌边。

桌上,喜烛跳跃着明黄色的火光,照亮了一室的喜庆。

喜烛旁,一只瓷酒壶,两只白玉杯,壶里盛的是合卺酒。

他微微俯下身,伸出手,修长的指节摩挲着温玉礼的脸庞。

“玉礼,该起来喝交杯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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