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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章 过去

“犬子自幼骄纵,行事没个分寸,如有得罪,还请钱公子见谅...”

钱栗树眸色深沉,不咸不淡道,“我与令子并无纠葛,谈何见谅...”

李老爷多通透的人,登时明白钱栗树另有所指,和祥哥儿起冲突的是小姑娘,赔罪也该向小姑娘赔罪,领会到意思后,李老爷拖着笨重的身体,哒哒哒走了过去。

李祥这会儿惊魂甫定,抱着自家奶告状,忽然看亲爹站在身侧,脸黑如锅底,他哭得更为悲痛,“爹,有人要杀我啊。”

李家五代单传,李老爷成亲好些年才得李祥这个儿子,嘴上严厉,私底下却是个慈父,就说李祥身边的瘦猴几个,家境普通,因李祥爱和他们玩,李老爷便给他们交束脩,让他们陪着李祥读书。

不成想闹出这种乱子了。

他扬起手,毫不犹豫给了李祥一巴掌,“逆子,平时我怎么教你的?竟当街欺负个小姑娘,我李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李祥被扇懵了,“爹。”

“还不给人赔礼!”

钱家是什么人家?官老爷招他做衙役,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官老爷非但不气恼,甚至颇为钦佩,都说两人私下合伙做买卖,李祥得罪钱家,就是和官老爷过不去,有个官差舅舅又如何,根本保不住他。

见李祥还愣着,李老爷又要扇他。

李家老太太挡着,“惹事的她们,你凶祥哥儿干什么啊,祥哥儿要是傻了,我也不活了。”

“娘。”李老爷急道,“咱不好好管束,往后他惹大错怎么办?”

“祥哥儿的性子我知道,贪玩爱捉弄人,伤天害理的事儿他绝不敢做。”老太太说,“小孩子不都这样吗?你像他这个岁数,做事更出格呢。”

“......”

青桃没听他们理掰自家事,拿了钱,和罗狗子寒暄两句后就准备回家了,罗狗子热络的推车,和几米远外的钱栗树道,“树子,生意的事儿你跟李老爷谈,我送青桃妹子回去。”

青桃道,“狗子哥,你们忙你们的,我大哥在呢。”

谭青文不住点头。

罗狗子眨眼,“我找借口偷溜呢,青桃妹子你别拆穿我啊。”

和李家的生意谈得差不多了,按以往经验,事成后李老爷会做东请吃饭,罗狗子无甚兴趣,道,“你芸嫂子天天出门看宅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

罗狗子早先的打算是多攒些钱买个大宅子将家里人全接来,但他奶来过巷子后,坚称巷子风水不好,住久了会得风湿,让他紧着手里的钱买个小宅子搬出去,家里人继续住镇上。

老人家的话他不能不听,因此这几日让芸娘四处看宅子呢。

青桃也帮着看过几个,回道,“合心意的倒是有,芸嫂子不知道挑哪个。”

“是吗?”罗狗子好几日没回家了,此刻不禁好奇,“哪儿的宅子?”

“梨花巷,出门不远就是集市,附近还有学堂,离内城河也近。”

芸娘看宅子时就问青桃怎么挑,青桃给她说了几点,生活方便,离书塾不能太远,芸娘去梨花巷看了后就觉得符合青桃的条件,但价格有些高,而距离书塾远点的便宜得多。

“哎...”罗狗子道,“贵就贵点吧,家里不催我买大宅子,手里还是宽裕的。”

罗家这辈就罗狗子出息,家里常常问何时搬来府城,罗狗子肩头担子重得很,买宅子是其次,家里人搬来,十几口人的开销都得算他头上,侄子们想读书,束脩也是他的,难着呢。

好在他奶疼他,做主留在清水镇,他手里的钱买个小宅子还有剩余,日常开销完全不是问题。

“青桃妹子,你们挣的也不少,没想过搬出去?”

青桃看了眼谭青文,“以后再说吧。”

她爹的意思暂时不接大嫂来,就住在巷子里,她和邵氏商量租个铺子,天热岀摊受不了,守着铺子总会有生意,她给罗狗子形容了番自己想要的铺子,让他帮忙留意。

罗狗子说,“近日我不常在城里,铺子的事儿我托人帮你问问。”

李老爷有心巴结钱栗树,这种事丢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青桃没问他忙什么,钱家是木匠,生意做得大,罗狗子定是要跟着钱栗树谈生意的,她不问,罗狗子却想说,“树子在郡城读书,我得陪着。”

青桃眼神微诧,“栗树哥去郡城读书了?”

“对啊,李弟喜疯了,城子心疼他姐,求树子让李弟喜留在钱家,树子心情烦闷,去郡城读书了。”说起这个,罗狗子略微自豪,“郡城的书塾包罗万象,钱家是木匠出身,知州大人引荐树子去了‘工塾’,虽然不能像书生参加科举光宗耀祖,但学得好了,通过工部考试,照样能做官...”

寻常百姓只知道科举才能做官,罗狗子说,“知州大人和我们说的时候,我直觉碰到骗子了,活这么大,不知道世上还有跳过科举做官的,青文兄,你见多识广,我朝真有这种例子吗?”

谭青文已是童生,自然清楚做官的途径,点头道,“士农工商,士家出身高,蒙祖荫或得朝中官员举荐便能入仕,农地位次之,得通过科举才有资格做官,工地位稍低,多从工部小官做起,而商籍不能入仕。”

“对对对,知州大人也是这样说的。”罗狗子激动道,“前几年树子就弃学不读了,没想到峰回路转,钱婶直呼老天保佑呢。”

青桃甚少问起这些,心里替钱栗树高兴,“狗子呢,那你呢?”

“我啊,我给树子做跟班啊。”罗狗子说,“我从小就不爱读书,现在也不爱,我去书塾就是给树子打杂。”

罗狗子说,“树子待我如兄弟,无论什么买卖都捎上我,他性子闷,处事不够圆滑,我这人脸皮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一流,能帮到他。再者,我两往后是要长长久久相互扶持的,他潜心读书,而我整日碌碌无为,差距越来越大,迟早会疏远,我跟着他,看他学什么就学一点,不如他,但不至于一窍不通,闲聊也有共同的话题。”

青桃不禁侧目,很难相信罗狗子会有这种领悟。

无论是兄弟还是夫妻,一方越来越强,另一方要想维持两人关系就得努力学习,迎合强的一方的见识,否则一旦拉开差距,话题变少,关系自然而然就疏远了。

像谭秀才跟何树森,在清水镇时,两人学识相当,见识相当,差距不大,聊什么都尽兴。

而来了府城后,谭秀才钻研学问,何树森虽进了书塾,更注重交友,上次来,两天聊天明显不如从前亲近,虽说掺杂了许多私事所导致两人关系变差,但话题上,两人分歧极为严重了。

环境改变人,想要和身边人并驾齐驱,就得保持上进。

青桃不吝啬夸他,“狗子哥睿智。”

罗狗子咧嘴,笑得灿烂,“这是树子和我说的。”

钱栗树约莫想到李城了吧,以前,无论去哪儿,他们都是三个人,来府城后,李城总有事情忙,什么活都丢给他们,自己只管拿钱,慢慢的就没了话说,加上李弟喜的事儿,彼此有了隔阂,想回到以前是不可能的。

罗狗子感慨,“树子重情重义,我这辈子都不能辜负他。”

青桃说,“还要对芸嫂子好。”

“嗯。”

夜里谭秀才回来,青桃将罗狗子的话说给他听,旁边缝衣服的邵氏好笑,“狗子胆大心细,栗树面冷心热,怎么还患得患失的。”

邵氏觉得郡城离得远了些,罗狗子没成亲就算了,既成了亲,还是得以媳妇为重。

谭秀才有不同的见解,晚上和先生喝了两杯酒,他的脸有点红,吐字还算清晰,“栗树说得对,他们不是亲兄弟,没有血脉羁绊,慢慢生疏,旁人离间两句估计就闹掰了。”

“哪儿会。”邵氏反驳,“他们从小一块长大,怎么闹都不会撕破脸的。”

“人心复杂着呢。”谭秀才抚着额头,“婚事为何讲究门当户对?一个道理。”

“好好的怎么扯到婚事上去了?”邵氏低头穿针,认真问道。

谭秀才说,“当初我为什么答应青文和郭家的亲事,还不是看青文岳父是读书人,教出来的闺女会读书识字,和青文聊得来。”

邵氏听出丝意味,“我与你聊不来?”

要知道,邵氏至今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呢,便是算账,也是从死记硬背开始的。

谭秀才:“......”

他和邵氏自是聊不来的,她性格怯弱,谨小慎微,成亲后,谭秀才问什么她答什么,生怕说错话惹了嫌,谭秀才不喜欢她这种性子,却也挑不出错来。

“都过去了。”谭秀才说,“你现在不是很厉害吗?无论什么都接得上话。”

邵氏:“......”

感觉气氛不对劲,青桃笑了笑,“爹说得对,娘你现在真厉害,发酒疯的人都能应付...”

邵氏回家一身酒气,青桃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问清楚始末,要对邵氏刮目相看了。

“这有什么难的?与人打交道不就这样,你强她就弱,你端出架势震住她,她就不敢造次了。”邵氏没觉得对付找茬的酒鬼有多难,道,“青桃,你别打岔,我和你爹说点话,谭秀才,扪心自问,你当初娶我心里是不乐意的吧。”

谭秀才有点醉了,眼神迷离得很,摇摇头,“没有不乐意。”

邵氏是邱婆子定下的,他胆敢表现出半分不乐意,邱婆子不会放过他,而且那时他被赵家戏弄,心里憋着口气,娶邵氏,也算找着发泄的方式了。

邵氏长得比赵氏丑,但人勤快,娶她,也是暗暗告诉赵家娶妻当娶贤。

这些话谭秀才是不会和邵氏说的,他问邵氏,“当时嫁给我你高兴吗?”

高兴自然是高兴的,谭秀才身量高模样好,说话斯斯文文的,和村里汉子完全不一样,回想谭家上门提亲的那天,她躲在屋里都笑没了眼呢,但不想让谭秀才知道,道,“那会羞得很,哪儿有心思想其他。”

“我想不起咱们成亲时的情形了。”

“过去那么多年,谁想得起来啊。”

青桃和青文默默对视眼,犹豫要不要退出屋去,哪晓得邵氏又说,“赵氏丈夫没了后,我以为你会娶她呢。”

青桃眉心跳了跳,暗道,邵氏不会知道谭秀才和赵氏的事儿吧,她曾委婉试探过,谭秀才喜欢赵氏是真,两人没有做出苟且之事,邵氏怎么这会儿翻旧账了?

“我倒是想。”

青桃;“......”

喝多了,她爹肯定喝多了。

“我娘不会同意的,再者,我娶了她,你怎么处呀,你替我生儿育女,我不能负你啊。”谭秀才趴在桌上,声音渐渐小了许多,“我和赵氏,有缘无份吧。”

青桃:“......”

最后句话多了。

“娘。”

邵氏叹气,“我就知道是这样。”

夜里,青桃靠着邵氏,大着胆子问,“娘,何家婶子没了,你想过嫁给何叔吗?”

邵氏愣住,“怎么问起这个?”

“我好奇嘛。”

邵氏揉揉她的头,“难怪你爹总说你聪明,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你啊,娘也不知怎么,每次看到你何叔就高兴...”

提前知道何树森来就想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偶尔会梦到他,睁开眼嘴角都是上扬着的,她知道自己那么做不好,但管不住,只要何树森在,眼神就不受控制往他身上瞄。

现在想想,当初简直魔怔了。

至于嫁给何树森她是没想过的,她是谭家媳妇,再嫁的话得和离,这些年,谭秀才不够体贴,钱财没克扣过她。

再者,和离对孩子们也不好。

“青桃,你和娘说,娘以前是不是很蠢啊。”

以前何树森给她个眼神,她会乐呵好半天,甚至猜测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了情谊,但最近两次见何树森,她觉得他像变了样,完全不是以前的性子了,她心里也再无早先的悸动。

何树森拐弯抹角讽刺她眼皮子浅不懂卖方子时,她竟也不觉得失落,仿佛何树森原本就是那样的。

“娘不蠢。”

青桃不懂如何维持婚姻,她抱住邵氏,“爹和娘都是很好的人。”

至少没有脑热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儿来,没有让他们兄妹丢脸。

“还是青桃你最贴心。”邵氏蹭了蹭她脑袋,“睡吧,明天还得岀摊呢。”

翌日,睡了一宿的谭秀才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像往常般起床洗漱,邵氏善解人意,只要不忙,都会打水端进屋给他洗漱,谭秀才拧帕子,见邵氏站在门口没动,纳闷,“怎么了?”

“我和青桃说租个带后院的铺子,过去后,我跟着你读书识字。”

昨晚,她和青桃说了许久的话,她要学罗狗子,不能被谭秀才拉开差距,邵氏说,“我会好好学的。”

“......”

谭秀才怀疑她没睡醒,邵氏这个岁数,读书识字有什么用?她做买卖,道理都懂,读书反倒浪费时间。

吃饭时,他偷偷问青桃,“你娘今个儿怎么了?要跟我学读书识字,难不成现学现卖想去大户人家做管家娘子?”

青桃不会说邵氏怕谭秀才学问越来越高把她抛弃了,只说昨天邵氏碰到两个酒鬼,趾高气扬的指着邵氏念诗,邵氏受了刺激,也想学诗。

谭秀才皱眉,“你娘不像斤斤计较的啊。”

“入乡随俗吧。”

谭秀才懵了,只是租铺子得花钱,谭秀才问青桃手里的钱够不够,有几个月的租子不行,至少得备两年,否则给不起租子会被人轰走,谭秀才说,“租子要多留些,还有你们采买的钱也要多留些。”

“有的。”青桃说,“爹不反对的话我和娘就开始找铺子了啊。”

谭秀才道,“你当家,我反对你做什么呀,租个铺子也好,天气热了,总推着车在街上叫卖不是个法子。”

“嗯。”

这天起,青桃岀摊就开始注意街边的铺子,然而这个时节生意不好不坏,并没有几间铺子租赁,青桃倒是看到两间,后院太小了,而且没有古井,青桃要租个带古井的,用水方便,能省下买水的钱。

五日过去,这天,她和邵氏收摊回家,碰到买菜回家的芸娘,让他们去她家吃饭,看她一脸喜色,青桃猜测宅子买好了,问她买的哪儿。

芸娘笑,“梨花巷的,离钱家近,你狗子哥说我一个人在家,遇事儿有个照应。”

那是两进的宅子,原来的主人是庄稼人,后院开了片种菜,罗狗子让人挖了,种了两株槐树,青桃问她们什么时候搬。

“得回清水镇和爷奶爹娘说声,请人看好日子再搬,到时你们要过去喝酒啊。”

“好。”

青桃和邵氏回家将东西收拾干净后,去外边买了份礼提着去罗家,除了罗狗子和芸娘,钱栗树也在,看到她们,钱栗树拱手作揖,邵氏摆手,“都是自家人,何须见外,青桃爹和大哥还没回来,咱不等他们了。”

谭秀才知道谭青文在书塾受欺负后,找过书塾先生,书塾先生知道谭秀才在府学考试排名,有意亲近,这两日父子两应酬多些,若是同窗相邀,谭秀才自会拒绝,但对方是青文的先生,只能去。

先生家有个孩子马上要参加府试,请谭秀才指导功课,府学的水准比普通书塾好,再者,教书不教子,先生开了口,谭秀才就得帮忙。

父子两经常不回家吃饭。

青桃和邵氏说过钱栗树的事情,邵氏鼓励他,“好好读书,以后做个官,一辈子衣食无忧,婶子没读过书,但知道做官就不用下地,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孩子也会被人高看。”

人活着无非就为这点事,邵氏问他有没有说亲,还是想撮合他和青杏,青杏没了娘,村里人肯定会对她指指点点,那孩子素来敏感,走歪路就毁了,如果能嫁给钱栗树,往后就有了依仗了,虽说她觉得青杏配不上钱栗树,可人都有私心,盼着家里人好。

“现在只想专心读书,其他暂不考虑。”

邵氏觉得遗憾,道,“没事,哪天你想说亲了告诉婶子,婶子给你介绍好姑娘。”

“谢婶子。”

罗狗子端着菜上桌,听得这话,瞄了眼青桃,自打入春后,青桃又长高了截,眉眼也长开些,五官灵动,好看得很。

虽然和钱栗树差了些岁数,却也相配,罗狗子嘴唇动了动,正欲想说点什么,小腿就被人踢了下。

罗狗子看向始作俑者,觉得关系太好也有弊端,他没张嘴呢,钱栗树就猜到他想说什么呢,没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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