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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樊当即呵问道:“在哪!”

小探子报了个位置,一行人火速赶去,将凶手逮到了。

看见沈彪的样子时,那惨不忍睹的样子实在是太催人泪下了。

整个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嘴唇干裂了,眼泡浮肿,走路都摇摇晃晃,两个官差一左一右提着他才能勉强站立。

抓他的时候完全没费力气,他是自己逃跑的时候被青石板街上的缝隙绊倒的。

沈彪蠕动着干裂的嘴唇,哀求道:“给我水!给我水!”

苏问秋在旁边茶摊子上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里,他就像在沙漠中跋涉了几天的人一样,双手哆嗦地拿过茶杯喝干还不过瘾,直接抢了茶壶一顿狂灌,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善良如苏问秋,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也毫无同情,陆倾云更是骂了一声:“活该!”

随后凶手直接被送进了提刑司大牢,派了大夫去照看。林樊大手一挥:“所有参与的人,都一起走,去登临阁,你们阁主请客!”

小暗探们都欢呼一声,还是抱拳道:“谢姑爷!”

陆倾云悄悄拽了拽林樊的衣袖:“你倒是挺会慷他人之慨,不怕邬姐姐找你拼命?”

林樊不屑道:“他敢?!”

“小心人家对你始乱终弃!”

苏问秋笑道:“没听见人家属下都改口了,他这辈子断子绝孙的命了!”

——

沈彪被送医之后,官差找到他的藏身之处,这才发现此人确实是个狠茬子!

他自己拿火去燎伤口止血,打算窝几天暂避风头,但是没想到官府会断了他的水源。

他知道这可能是个圈套,可渔村没有水井,后来实在熬不住,才抱着侥幸之心,去夜市上的茶摊子买壶茶,是以就被乔装伙计的璇玑阁暗探抓住了。

三天后,他们代替陆拾查问案情的时候,见到了病愈的沈彪,他大咧咧地坐在刑椅上,嘴角带着冷笑,苏问秋坐下问道:“现在又有精神了?”

沈彪不屑地问道:“你们这帮狗官真是没种,竟然出这种阴损的招数,不是我说大话,要是你们身后那位手臂没断,与我尚有一战之力,至于你们,谁都不是对说。”

提到苏异的伤,苏问秋冷笑着嘲讽道:“那天玩上落荒而逃,为了一口水被捕,真是条好汉!”

沈彪骂了句粗话:“臭小子,长这么一张脸皮,摆明了就是天生给人玩儿的兔爷儿,要不是老子被绑着,非得把你玩个够,然后卖……”

这时沈彪突然尖叫起来,好像触电一样全身哆嗦,拼命蜷缩自己的身体。

是苏异,他用了瞳术“摄狼”!

这场折磨不过持续了五息的时间,直到沈彪讨饶才被苏问秋制止。

他还从自己的大荷包里拿了块奶糕递给苏异。苏异笑着推回去,依旧站得云淡风轻。

苏问秋忽然发现了“摄狼”的另一个好处,这个不算严刑逼供,但那种强烈的威慑敢和带来的恐惧感比肉体上的痛苦还要令人难受。

他最后把奶糕放在自己嘴里,擦了擦嘴角的碎屑:“好汉,你接着狂啊!”

沈彪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用一中看天敌似的眼神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林樊不说废话,直接问道:“交代吧,为什么要杀人!”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悍匪交代起来案子倒是十分痛快,他说他年轻时候脾气就不好,十分易怒,打架伤了人,被关了两年,在牢里认识了一些江洋大盗,那些人交给杀人的技巧,比如拿锤子杀人就是一个落魄武林高手交给他的。

从牢里出来之后,因为身上被刺了字,去哪做工都没人敢要他,只能在市井上混日子,什么腌臜事儿都做过,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

有时候看着那些达官显贵他从心底里觉得世道不公!

十几年前,他尾随了一个年轻丧夫的高门寡妇回独居守寡的庄子,侮辱杀害后拿走了所有的钱财,看着高门贵妇在他脚边讨饶,像狗一样挣扎,那种高高在上、凌驾于人的感觉让他别爽利。

从此他就有了瘾,杀人的瘾,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做一次案。

他杀人都是即兴的,没什么预谋,比如某次生病没钱抓药,病好之后心中气闷,路上遇见个出诊的大夫,就把大夫给杀了。

这些年他东奔西窜,居无定所,也认识一些江湖败类的朋友。

有一次几个人在一起喝酒闲聊,有个背着灭门惨案的人就吹嘘,他所在的地方到如今仍旧人心惶惶。

另一个人说,这有什么好吹嘘的,他更厉害,他以前做过的案子还被说书人传遍了大江南北,家喻户晓,他自己就听过好几个人讲。

凶徒们的尊严往往在某些阴暗的角落里,他们也会攀比,相比之下,沈彪就是他们中最没出息那一个。

他虽然杀过不少人,但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从来没干过轰动世间的大案,没能像这两位前辈一样“名留青史”。

沈彪心里憋着一股气,一直想整个大案子,震惊天下。

后来他回了广陵府,他的妻子还在这里,却没想到,妻子被一个叫黄浒的骗去当了暗门子的,后来还染了脏病死了。

沈彪气得咬牙切齿,去找黄浒,准备把他做了!黄浒拼命讨饶说愿意赔给他银两补偿,是以两人立下了借据,黄浒欠沈彪五百两白银,三分息!

但是黄浒这人耍了滑头,一直东躲西藏不肯拿银子出来,这事一拖就是五年之久。

几天前,沈彪找黄浒要银子,黄浒当时正好和一群拐子谈生意。两人在悬山道观附近说话,黄浒哭诉说自己真的没银子,不过现在有一大把的女人,好不沈彪随便挑一个,这事儿就算一笔勾销。

沈彪气得火冒三丈,自己眼巴巴地盼着这笔巨款,盼了几年,他上嘴唇一搭下嘴唇就一笔勾销,哪来有么划算的事儿?

他一脚把黄浒踹进了水潭里,黄浒浮上来挣扎呼救,沈彪掏出锤子一锤打在他的后脑勺上,黄浒就沉下去了。

当时他是尾随黄浒过去的,知道他上了鬼船,回去的路上在花楼又听见个道士在拿苏问秋一行人做噱头讲当晚的故事,心念一动,这不正是个“青史留名”的大好机会吗!

要是把上过鬼船的几个人都杀掉,再结合那个诡异的传说,别说整个广陵府,就是整个天下都会轰动一时。

说不准也会有说书的先生,编成故事传扬道大江南北!

想好计划之后,他把黄浒捞出来,运到他的住处往床上一扔。

第二天他准备好了工具,冒充黄浒叫了两个女人的门,把她们结果了。

剩下的几个人有些麻烦,最好找那个说书的道士,通过他或许能找到其他几个人,是以他在各大花楼茶馆都找了一圈,终于劫持到了道士。

随后顺藤摸瓜找到了祁萱,这时的道士对他来说也没有用了。祁萱之所以没死,是因为沈彪原本就打算利用她把剩下的四个人弄出来,要不然以他十步飞锤的神技,祁萱一个弱女子哪里跑得掉?

没想到那姑娘跑的不慢,沈彪就在周围守株待兔,看到她包袱里的手帕上绣着县学的字样,知道了乔涟大抵是县学的学生,才辗转知道了他们的住处。

后来找到了苏问秋一行之后,沈彪心里简直美得冒泡,简直是老天帮忙,他打算先把祁萱和乔涟撞死。万没想到苏异会在关键时候杀出来,害得他的计划失败,只能逃之夭夭……

沈彪半路上弃了马车,回道城里。

他早就在县学附近的巷子踩过点了,也看见乔涟和祁萱出现在了苏问秋里,只是青天白日里不好动手,是以那天才瞧瞧溜进店里埋伏,没想到却栽在了一条手臂手上的苏异手上。

说道这里,沈彪笑笑:“不过不要紧,这案子做得我自己挺满意,等告示出来,事情传遍了广陵府,夸夸我这十步飞锤的绝技!”

苏问秋嘲讽道:“你放心,告示上半个字都不会提你的事,只会告诉百姓你是个杀人狂魔!”

苏异也冷笑:“武林泰斗多事品行端庄之人,凭你也想闯出名声,真是不知所谓,还是临死前跟牢里死囚吹嘘去吧!”

沈彪瞪大眼睛说不出话,神情愤愤,苏问秋嘲讽道:“要不要我写成话本子送往书局,分个上下几册印出发售啊!”

沈彪还真是当真了:“好啊,一言为定,你得用我的真名!”

苏问秋本是想讽刺他一下,转念一想,为何不投其所好,把他掌握的其他江洋恶徒的线索套出来。

他打定了注意故意道:“只如今一起案子也写不了什么,不如多和我聊聊你的经历,我帮你著书立传!”

沈彪道:“不,我不能在这说,我要留在狱中说。”

林樊问道:“这里不能说?”

沈彪道:“我这案子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怎么着都是个秋后问斩。那些话我要留在牢里慢慢说,这样你们的狱卒也不敢随便动我,还得在我死前伺候好我!”

苏问秋直接哭笑不得,苏异也觉得好笑,道:“这人还真是门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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