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很快，车上的人便下来了，蒋域一席黑色夹克，脚踩黑色皮鞋，眉目清朗，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季月承认她确实是被蒋域的外表给迷晕了头。

蒋域看到前方的人，似是一下子没认出来是谁，眯着眼睛打量，季月早已忍不住蹦蹦跳跳地过去挽住他的手，蒋域无奈地拿出自己地的手臂说到，“都这么大的人了，再这么和别人拉拉扯扯小心嫁不出去。”

季月脱口而出道，“你又不是别人！”

蒋域失笑道，“我怎么不是了？。”

季月脸色有些绯红，但此时已经太晚了，夜色昏暗根本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蒋域面带笑意，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错，以往懒得答话的人，这次少有的耐心。说完，便自顾自的抬头向自家走去。

季月自然不肯就这么让他走了，她刚想跟上去，前面的人彷佛在后背长了眼睛般，“快回去吧，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季月嘟囔道，“知道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你还让我回家……不然送我回去也成啊……”

蒋域回过头来，因为心情颇好，以往有些阴郁的眉头今天舒展了许多，他温和的嗓音响起，“到家后记得告诉我一声，路上注意安全。”

季月跺跺脚只得转身走了。

蒋域深呼一口气，脸上不自觉地带着笑容，只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而另一头的陆之情况就不这么好了……

陆之只觉得心神俱裂，趁着自己还清醒，和年纪主任请了明天一天假，也幸亏他还只是高一的班主任，学习没那么紧张，所以年级主任也没有多问就同意了。

陆之从自家拿了两瓶红酒出来，又从书房里拿出了曾经的高中相片，其实程淼和陆之两人的合照非常少，几乎都有旁人的参与，譬如陆之拿的这张，就是当初魏州恶作剧程淼拍下来的。

当时程淼趴在桌子上午休，因为脸趴在桌子上挤压，所以不自觉地流出了口水，而程淼却浑然未觉，魏州看到程淼的窘状，也不提醒她，而是直接咔嚓一声拍了下来，因为这张照片，程淼整整一星期没有跟魏州说过话。

照片里的人和现在的程淼没有什么差别，但是更为青涩稚嫩，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脸上还略有些婴儿肥，嘴角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银亮水线，娇憨的看着镜头。

陆之看着这张照片便想起了曾经和她一起度过的青涩时光，他耳边回想起程淼的那句，“我曾经确实喜欢过你……”

其实他和程淼有交集的时光无非就是高一上学期，也就半年的时间，下学期就已经文理分科，两个人已经不在一个班了，所以说其实程淼这个时期其实也是对他有好感的吧，可惜被他错过了。

他大学不是没想过来找程淼表白，他想既然高考已经结束，那他就已经有自由可以去追逐自己的梦想，自己的爱情，可是当自己兴冲冲赶到机场，准备搭回春华的机票时，却被告之程淼已经出国，他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信念一时间就这样坍塌。

他气自己当年的懦弱，明明也可以直接追去国外却望而却步，可让他放弃实在是不甘心，老天知道他在学生会上再看见程淼的那一刻起，他冥冥中感觉到连上天在帮他，所以他才下定决心奋起追逐，可是没想到物是人非，即使感觉还在，却也回不到从前。

他用酒杯装着红酒，轻轻地抿一口，酒味甘甜，他坐在客厅的毛毯上，仰头靠在沙发上，他觉得有些累，他需要好好想想，想想接下来怎么做，让他放弃是不可能的。

他想找个人倾诉，可发小魏州自己就是个小白，他也无从去问，心里计较着只能从长计议了。

程淼今晚睡得倒是不好不坏，入睡的很早，只是梦中一直出现光怪陆离的场景，她梦见了高中时期的自己，梦见自己偶遇高年级女生给陆之送情书的场景，她看到梦中的自己跑过去拽着陆之的书包带子，骄蛮的对他怒目而视，“今天又是谁给你送情书了？”

陆之一边哄她一边向她求饶，“淼淼，等等，你听我解释。”

程淼哼了一声，陆之跑过来偷亲她的脸，两个人不出意外地都脸红了，程淼在梦里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夜晚总是太过短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中散落出来，只听见床上的人儿嘟囔着几句，翻了个身，没了动静。过几分钟后，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双细腻的手，她有些懒洋洋的起身，程淼有些觉得睡不够，她看向外面的天气，目光所及之处晴空万里。

她起身穿上拖鞋，走到洗手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眶有些泛青，任谁看都是没有睡好的样子，她也没太在意，洗漱好下楼，发现家里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她自己去厨房弄了碗清汤面……

程淼在国外的这几年可算是把厨艺练出来了，因为在异国他乡，不习惯当地的食物，只能自己凭感觉去做，万幸，她虽不是很聪明，但也算不上笨，很快就上手，做出来的饭菜说不上什么大餐但也能填报自己的肚子了。

今早起来想看看冰箱里已经没什么存货，估计等下还要去会儿超市，她先从冰箱里拿出最后的一点儿面条，又切了点蒜，将冷水烧开，放入面条，再加上调味料，早餐程淼还是喜欢吃的清淡点，不喜欢太油腻，不然白天会一直想喝水。

端上面条，坐在餐桌前，这可能是程淼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光了。

而宿醉起来的陆之就没有这么舒服了，他昏昏沉沉地从沙发上起来，看向客厅的满目狼藉，只觉得头更痛了，起身捡起地上的酒瓶，随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稍微觉得缓了过来。

打开自家冰箱发现什么也没有，他自嘲地笑了笑，关上了冰箱门，站在原地一会儿，还是选择去外面吃早餐，他瞅了一眼外面的天气，觉得太阳公公今天的心情好像很不错，只是他的心情不够美丽。

程淼最近其实没什么可忙的，她因为算个小网红所以平时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相比要轻松很多。既然已经打算重新开始，那她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她准备搬到自己新买的春蕾小区那去住，毕竟人也长大了，不能一直跟爸妈住一起，想好了这些，她去了车钥匙，开向了附近的超市。

程淼还是挺喜欢逛超市的，她推着小推车，从蔬菜区逛到零食区，在结账的时候看到了一位熟悉的面孔——昨晚还见过的蒋域。

今天的蒋域看上去正派很多，穿着白色t恤，看上去和大学实没什么分别，程淼非常讶异地开口道，“怎么是你？”

蒋域似笑非笑道，“怎么就不能是我？”前额的刘海衬着整个人的眉眼温和许多。

他和陆之的气质是截然不同的，陆之更温和，是所有人眼中的优秀模范生，蒋域则更阴柔，他的五官小而精，颜值是见过他的人都得感叹一声好看，但因为气质更冷，所有没什么人敢过分接近他。

程淼觉得自己以后出门还是看看黄历好了，老实说，她不想再和蒋域有什么交集，曾经大一那次无意间的交集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她既然已经决定和过去告别，自然也就不想再和那件事相关的人接触。

程淼淡淡地对他笑了一下，便准备转身走了。

蒋域似乎还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实在没在客气，打完招呼就走了。

连忙追上去，男人步伐迈的大，很快就追了上来，蒋域刚想说什么，就被程淼打断，“蒋先生，老实说，我和你的交情并没有那么深，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蒋域笑了一下，“之前叫我同学，现在又变成蒋先生了？”

程淼不慌不忙地说到，“因为初次见面我们凑齐量也就是个同学关系，当然称呼你为同学，再见你已经社会上的成功人士，当然不可能再叫你同学。”

蒋域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轻声说一句，“可我们当初见面你可不是叫我同学……”

程淼一下子没有听清，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蒋域笑的如沐春风，“没什么。”

程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莫名其妙，转过头就走了，万幸蒋域也没有追上来，不然她可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蒋域看着程淼发送车子走了，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手还摩擦着自己的下巴自顾自地说到，“好多年没见，以前那个小笼包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爱了。”

程淼自然不知道在她走后，蒋域还说了这么一番话。她心情来的快去的也快，本来还算放松的心情被蒋域那么一打岔，立刻变得不美丽起来。

超市离她家很近所以很快她就回到了家，发现程爸程妈刚好也在，所以她就想趁着着机会跟他们说一下搬到春蕾小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