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别了，朋友

『真是搞不懂啊。你这家伙总是在看不见的地方乱来，胡闹也总有个度吧？』

她将油漆桶拖走，扬起拳头向自己身上胡乱招呼，因为理亏，只能一语不发的用胳膊招架。

『给我去道歉啦，混蛋！除了用油漆涂火影岩以外还搞了什么破坏？是不是偷偷拿了摊主的面具！你不会没听到吧？摊主的吼叫声都响彻两条街了！赶快去道歉，不许赖账！』

看见她气成这个样子，只能用“知道啦知道啦”之类乱七八糟的回应。

直到手臂上的重击停止，看着她无奈的蹲坐下来，用手揉了揉头发，低声嘟囔着什么，察觉到自己在看她，她瞪起眼睛叫道。

『看什么看！』

收回视线，只能低头看着将自己淹没的绿茵，伸手随便抚弄。

一双脚停在自己面前。

『真是的……为了防止你以后搞破坏，我要一直看着你才行。』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为了防止你一个人乱来，再给大家添麻烦，以后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一直什么的……朋友才一直在一起呢，我们又不是——』

『那我们就做朋友。』

摆弄草地的手戛然而止。

像是朋友之间一样，她朝自己伸出手。想着刚才被她打了那么多下，无论怎么样都得装作勉为其难答应她才行，否则也太丢脸了。想移开注视那只手的目光，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回握住了那只手。

她露出笑脸。

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就像上周一个人去小溪捉鱼时屏住气息，心里却紧张个不停，生怕错过时机一样。

不，这么说来，她要比鱼珍贵的多吧？

因为……

实在太寂寞了。

之所以迫不及待的握住那只手。

恐怕只是因为一个人太寂寞了吧。

——

天昏沉沉的，看起来要下雨。

不过天气对忍者来说并不重要，忍者无论是什么天气都要努力克服，真正重要的是乌黑云层下，石层上的人。

“居然这么认真的对付我……可恶。”

鸣人擦了擦嘴，凭借查克拉在水上处如平地，刚才挨了佐助一脚直接飞入水中，五脏六腑都在疼。

“没错……”

佐助的认真的语句里没有一丝情感：“我是真的想杀了你。”

鸣人被他决绝的话激怒，他咬着牙，挤出一句句质问：“对你来说，我已经不再是伙伴，也和你没有任何瓜葛了吗！

“我们第七班以前所做的事情，全都是没有意义的吗？”

佐助闭上双眼，他知道第七班对他意味着什么，可是他还不能被动摇，他早已暗自笃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得到力量。

“不。”

“那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事。”

承认那些美好的过去并不难。

“对我来说，你早已变成我最好的朋友了。”

“成为你最好的朋友……那你为什么——？！”

佐助的声音变得缓慢，一字一句传达的很清楚：“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有我杀死的价值。”

“！”

鸣人与写轮眼对视。

他们交手已经有一段时间，雪友还没有赶到，不知道是太累了步伐慢还是遇到什么麻烦才迟迟不到，不过刚才两个人一起追逐佐助的时候，她明显看起来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是受了伤还是……

……现在不是担心她的时候。

那双写轮眼里，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波澜了。

从刚才开始，鸣人和佐助比拼力量时，鸣人一直占下风，除了佐助新得到力量实力大增以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没能对佐助真正下手。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看来你真的想要杀了我，佐助。”

鸣人用查克拉从水上站了起来，向佐助奔去，身为曾经的队友，佐助早已会意他要做什么，从石层上跳下来，向鸣人冲去。

“啊，坏了。”

雪友登到石雕的一半，远远看去，刺眼的电流和风团撞在一起卷起巨大的水花，从瀑布上游直直向下游掉下。

雪友心里一惊，忙又向下游奔去。

“你在紧要关头用手挡住我攻击你的心脏……但是这样根本没用。”

已经晚了，在真正察觉到佐助想杀了自己，一度消沉到无法动弹的鸣人，被半咒印化的佐助用手穿透肩膀。

见证这一刻的雪友急呼道：“鸣人！”

“！”

这一声呼唤，同时贯穿两个人。

“雪……”

鸣人被鲜血堵住喉咙，他只发出了一个音节。

佐助的咒印瞬间褪去，来不及让他弄清楚为什么雪友来这里，意识到雪友离他们越来越近，他心下一沉，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手从鸣人身上拔出，把他向雪友方向扔了出去。

“鸣人！”

雪友飞奔过去接住鸣人，将他平放在腿上，他紧闭双眼，面色苍白，满嘴鲜血，雪友紧张的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口，用充满查克拉的手附上堵住血洞：“别担心，我这就帮你治疗……”

一只手抓住她，迫使她停下。

“别乱动，鸣人……”

雪友专心于他的伤口，在手附着的伤口上，她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查克拉，和波之国那天鸣人身上出现的查克拉一模一样，雪友将自己的手拿开，发现鸣人身上的伤口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这是——九尾的查克拉？”

在雪友不可置信的表情里，鸣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股莫名气浪迎面涌向佐助。

“鸣人……”

“我没事，看见你追上来我就放心了。”

鸣人背对着雪友，她听见他继续说道：“别担心，我这就把佐助带回去。”

炽热的查克拉缠绕鸣人全身，他站定在水上，正如波之国对白一样，威压席卷了雪友和佐助两个人。

这是一股惊人到反胃的力量。

“即使把他的双手双脚全部折断，我也要将他带回去！”

九尾的查克拉。

看来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将佐助带回去，对面的佐助也做起攻击态势，一心要与鸣人纠缠到底。

“……”

“啊……”

她思虑一路以来，恐怕就是为了这一刻。

“鸣人。”

非常轻柔、几乎感知不到任何杂质的一声呼唤，如瀑布落下的水一样清澈明亮。

“对不起了。”

在声音消散后，他身后落下毫无杀气的一刀宛如幻影。

挨了一刀感觉痛的话，就会反过来回击，如果挥刀的人是自己意想不到的人，第一时间也要向后退拉开距离。

受下这一刀的人的反应对处于战斗中人来说，太过缓慢了。

可是。

这一刀并非挥空了。

这是充满指向的一刀。

挥出之后，只取鸣人身上满溢的查克拉，目标简明清晰，在其发觉自己的力量流失大半后，他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看着收刀的雪友。

“雪——”

“铮——”

清脆的收刀响声，持刀人利落的起身，站在他身后，她觉得她不该一语不发，至少得有一个解释，便开口说道：“你知道，我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宇智波，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鸣人不想听她接着讲下去，他心里已经隐隐感觉到雪友要做出什么决定，他急着问道：“我的查克拉消失了——雪友，你做了什么——？！”

雪友直面鸣人不可置信的眼神，只自顾自从他身边走过，她说道：“我要阻止你。”

“你在说什么啊雪友？”鸣人急切的求证道，他宁愿是因为自己愚笨而误解她的意思，也不愿意让事情演变成他心里想的那样，“我们是来带佐助回木叶村的，不是吗？”

“鸣人，我一路以来都在思考。”

不，不要再说了。

“到底要不要去追求力量，还是留在木叶里碌碌过完自己的一生。”

“别走，回来！”

不，别说了。

“我想了想，还是认为不能坐以待毙。”

“我阻止你，一方面是为了佐助，另一方面是为了我自己。”

站在佐助的身边，佐助看见她拿着太刀的手微微颤抖，她仍坚持说道：“我打算到大蛇丸那里去，那里是获得力量最好的地方。”

这对鸣人而言是晴天霹雳。

明明是第七班的朋友，一起前来追回佐助的队友，途中还担心鹿丸毅然决然回去帮他，这样的人，在走到最后居然说什么投靠大蛇丸，简直不敢相信。

“你认真的？”

一语不发看着雪友站到自己身边的佐助终于忍不住问道。

“嗯……还待考虑。”

“？”

雪友对佐助嘿嘿一笑，用近乎抱怨的语调说着：“总之，眼下是不能反悔了。”

“为什么？”

雪友用手指了指愤怒的鸣人，仅几句话的功夫，他浑身上下又充满了九尾的查克拉。

“那我就将你们两个一起带回去，你们是我的朋友，我绝不让你们落入大蛇丸手里！”

雪友心中暗想，愤怒估计是鸣人力量的来源。

“看来我的刀只能短暂吸收他的查克拉，不久以后就会又重新生成。”

雪友举起刀，佐助与她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离开原地向鸣人发起进攻。

“喝！”

在贴近鸣人的时候，雪友向他挥出一刀，在鸣人条件反射要躲避时，疏忽了另一方向他袭来的佐助，被重重的踢飞。

就像对卡卡西那次一样，一个人负责牵制，一个人负责攻击。

这次牵制方换到雪友身上，她在离鸣人最近地方拔刀吸取查克拉，而佐助负责给予最后一击。

不等鸣人喘息，雪友再次朝他举刀。

“火遁——豪火球之术！”

在佐助的火焰接触到鸣人的瞬间，本来被吸收的查克拉竟然再度显现，并火焰全部包围，鸣人顺势用手抓住雪友的刀，任凭她手中的刀源源不断向他汲取查克拉，用尽全身力气将雪友连人带刀甩出去。

“居然握住刀将雪友甩出去……你这家伙的力量究竟……”

佐助见雪友被扔出去，暗自吃惊。

“怎么回事……”雪友被扔到水上，刀一脱手并不会像他们一样用查克拉出现在水面，直接沉下水去。雪友明白九尾查克拉非同小觑，她急忙冲朝她过来的佐助大喊：“小心他的查克拉！”

话音未落，鸣人就将视线落在雪友身上的佐助撞进水里，两个人在水下缠斗，水中阻力大，鸣人有九尾查克拉的加持，将佐助从水里打飞，撞到石壁上，下一秒，要落下的佐助被从水中窜出的鸣人抵住身体。

“你醒来了吗？如果还没醒来，那我就真的要痛扁你，等到你动不了了之后，再把你和雪友带回去！”

回去？

佐助低声哼笑。

就算回到木叶又能得到什么？又能改变什么？

“吵死了……”

他细微的声音逐渐变大。

“真是吵死了……”

“你这没有父母兄弟的家伙，怎么可能会了解我……”

回到木叶，面对的是永远拼凑不起来的全家福，还是已经灭族的宇智波？

佐助猛的对鸣人怒吼：“一开始就孤独活着的你，又怎么可能了解我！！”

“……！”

不等鸣人应答，佐助一脚踢开他的压制，“正因为有了羁绊，才会感到痛苦啊！你根本就不知道失去这种东西的感觉！”

一路上接连不断的战斗，雪友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她忍着疼痛，趁着两个人对峙的空隙，解除查克拉的支撑，从水面落了下去。

刀……她必须找到那把刀。

佐助上气不接下气站在自己面前，鸣人头一次有些语塞。

从小就被讨厌，被叫做九尾妖狐，受到人们趋之若鹜的他，童年里并没有亲人参与。

他说道：“我只交过朋友……还非常短暂，虽然现在又重新与她交好……尽管如此，我确实没有朋友是代替不了这些的，真正的父母亲和兄弟姐妹……”

鸣人回忆起过去与伊鲁卡的点点滴滴，“但是，我和伊鲁卡老师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想过……有爸爸在身边……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鸣人抬起头，迟疑着说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这样想过……”

出任务意见不和针锋相对时。

一起修炼互不相让时。

完成事情得意洋洋向对方炫耀时。

“兄弟……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说出来有些难以启齿，但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鸣人垂下眼帘。

换做平常，佐助一定会冷着脸用拳头锤向他的头，或者抬起脚踢他的屁股，留下一句“恶心死了”就扭头潇洒离开吧。

可现在……

“……”

“……”

“为什么？”

应声而动，鸣人抬起头望着对方。

“为什么你这么想把我……”

佐助并非欲言又止，而是他看见了那双像蓝天一样，永远不会染上阴霾的眼睛，以及与此相称的，明亮的笑容。

“你们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羁绊啊！”

两个人脑海里出现的或许都是一样的光景吧。

某次放学后的河边，坐在河边百无聊赖的黑发男孩和想要与之搭上话的金发男孩。

明明隔着一个下坡的距离，两个人却只会你一眼我一眼彼此作出鬼脸回应。

最终当然是谁也没和谁搭上话，但离开前，彼此都心有灵犀的笑了。

或许他们因为孤独而惺惺相惜过。

正因如此。

“所以我才要……阻止你！”

两个人不约而同站定，佐助率先开口：“来吧！鸣人！”

佐助带上随身携带的护额：“既然这样，那就由我来斩断这个羁绊吧！”

“你要斩断羁绊……”

“我承认你真的很强。”佐助说道，“你和我一样，是了解过孤独痛苦的人，而且，那种痛苦会使人变强。”

“所以我要借由斩断羁绊，来让自己变得更强。”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带上这个护额？”

“现在我愿意对等的和你战斗。不过……”

佐助用大拇指触碰自己的护额，他挑衅的笑道：“你还是没办法触碰到我的额头，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鸣人暗自握紧了拳头。

现在他们的对立，已经无关追逐。

“看来我怎么说都没有用了……”他目不斜视，“我们已经聊完了，接下来——”

“来吧。”

简短的回应。

在那句回应后，两个人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

雪友换了一次气，一口气潜下去也没能找到森叶木给她的刀。

水面上的波动越来越大，她明显感觉到两个人在水上进行了激烈的战斗。

这样下去不行……无论怎么样这件事都得结束。

如此思考的雪友决定弃刀上浮，还没向上游几步，她的手就被什么勾住了，拿到眼前一看，竟然是绷带，她连忙用力向上拽，绷带的另一段才缓缓上来。

是刀！

刀上的绷带被她的拖拽松了好几圈，好在没有损坏，雪友宝贝似的拿起刀柄，向上游去。

越向上游去，越能听到如上千只鸟儿鸣叫的电流声。

越急切感知，越能听到疾风席卷空气的涡涛声。

这里是被称作终末之谷的国境地带。

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战斗过的地方，后人为了纪念他们，修建了两尊石像，同时也代表着对立与边界。

在雪友来到水面的一刹那，交锋过后，术式碰撞，巨大的风浪向她席卷而来，她在心里悲叹，从水上站起，向风与雷中央划下一刀。

两股力量从她身两侧分开，慢慢消失。

不远处平静的水面上，只站立着一个人，那个人一直垂着头看向躺在地上的人。

佐助赢了。

有一滴雨落在雪友的鼻尖上，她甩了甩头，将手中的太刀收回腰侧的刀鞘，抬起脚步，向佐助走去，又怕打搅他，没走几下便止步不前。

佐助的护额掉在鸣人旁边，不顾雨水滂沱，只静静的望着他，就像是在诀别。

“我……”

佐助想说什么，突然抱住身体，吐出一口血。

“……”

雪友走到两人身边，查看了一下鸣人的状态，确认无误后，看着佐助因为痛苦而蜷缩起来，她用下最后一点查克拉凝聚在手上，轻轻拍在他的后背。

被缓解痛苦以后，佐助踉跄站起来，雪友对他说道：“没怎么见过黑色的千鸟呢。”

那是用咒印形态下的查克拉所释放的千鸟。

佐助不语，拖着疲惫的身体转身离去。

“喂，佐助，我说……”

雪友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并拉住他的手臂，被他一手甩开。

“！”

雪友面上浮现惊讶中带着些受伤的表情，佐助有点狼狈，他后悔自己这么做，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站在原地，“你……要说什么？”

“嗯……我要说的是，我们一起走吧。”

“我拒绝。”佐助果断回答，“你回木叶……大蛇丸很危险，复仇的事情我来做。”

“那你去就不危险吗？”

“比起让你去，那是两码事。”

“同为宇智波一族，你应该像我尊重你一样尊重我的选择！”

佐助的心里乱成一团麻，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雪友以身试险，他说道：“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之前。”雪友叉腰道：“看见你们这么乱来，现在我反悔了。”

“雪友，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去了大蛇丸身边，就真的难以抽身了，你不能去。”

“那你呢？”雪友发问，“你去找大蛇丸要到力量以后，就能够抽身吗？”

“我会另做打算。”佐助偏过头，雪友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尽量将语气放平，说道：“人……失去羁绊会变得十分痛苦。家，朋友，同伴，老师……雪友，你没有过去的记忆，复仇对你而言不过是一张白纸。如果你走了，现在好不容易和他们结下的羁绊顷刻间就会化为乌有，这些对你而言都是十分宝贵的东西，你不能就这么放弃它们离开。”

未等雪友说话，佐助转身向火之国的边界走去。

“你说的对，那些羁绊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会斩断。”雪友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因为我和你不一样。”

是啊……

他们，从来都不一样。

“无论我走到哪里，去做什么，都不会斩断自己的羁绊！”

雪友一面大声说话一面追赶着他的背影，两个人随着雨滴一起逐渐隐入林中，“你说人失去羁绊会变得痛苦，而你亲手斩断了羁绊，为了避免你一个人的时候乱来，我会一直看着你的！你听见没有！我会看着你的——”

雨声渐歇。

『我说，为了防止你一个人乱来，再给大家添麻烦，以后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一直什么的……朋友才一直在一起呢，我们又不是——』

『那我们就做朋友。』

“嗯……”

『先说好，做朋友是做朋友，我才……』

『你什么？』

握住女孩的手掌微微出汗。

『我才——不用你一直看着呢！』

说反了。

预料到会把这场交谈搞砸的自己简直后悔的在心里跳脚，幸好女孩不介意这么多，反而被自己的窘迫逗的捂着嘴笑开了花。不过……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可惜的是，时间不可重来。

那句话也一语成谶。

“我……希望你能……”

“鸣人？”

伏在卡卡西背的后背上，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不断变换的景色映入眼帘。

他被佐助打倒以后，好像梦到了以前的事。

在架有秋千的那块草坪上，自己得意洋洋拿着油漆桶刚刷完火影岩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

然后……

她还要和自己做朋友……

然后……

自己非常高兴……非常紧张……

“卡卡西先生，漩涡鸣人的状态怎么样了？”随行而来的忍者问道。

“他没事。”

“我记得一起来追逐佐助的忍者里，只有宇智波雪友……我们绕了终末之谷一圈，也没能找到她。”

“雪友她……离开了。”

鸣人说道。

“这样啊。”

“那佐助呢？宇智波佐助在哪里？”

“佐助和雪友一起……”

“……”

“……”

拒绝接受信息，断断续续说完的鸣人疲惫的闭上双眼。

——

“事情就是这样，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雪友被列为叛忍，目前离开火之国，正前往大蛇丸的据地。”

“嗯，这样啊……”

身处高位的老人摸了摸带有两道刀疤的下巴，正打算发言，从门外进来一位戴着狐头面具的暗部忍者，他凑近老人耳畔低声说道：“团藏大人，森叶木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您说，据说是关于宇智波雪友的事……”

“我知道了，一会儿叫他来找我吧。”

——

“你们说那个家伙叛逃了，但是和我没关系，所以房子留下来给我住？”

佐木青贺倚靠在门边，眉头一挑，他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哪里来的骗子啊？知不知道追查佐助的队伍已经回来了，现在全在医院里躺着呢，造谣也得有个限度，我锅里还煮着粥，一会还要给病号送过去，你们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佐木青贺作势要将门带上，“哪来的哪回去，赶紧走。”

“等一下，我来说吧。”

男人身后，一直隐藏着的黄发少女站在他面前。

“井野，你那是什么表情？”虽然井野的出现让佐木青贺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冰冷，但他隐藏下来，调侃道：“像便秘。”

“别闹了佐木青贺。”井野严肃的说道：“雪友确实叛逃了。”

——

“大蛇丸大人，你的茶。”

“谢谢你，兜。”

“大蛇丸大人，你在想什么？”

“除了佐助以外，另一个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她也来了吧？”

“你说的是……雪友？”

他们曾在中忍考试见过。

“她作为宇智波一族，又拥有写轮眼。作为下一个容器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兜建议道。

“是的……”大蛇丸说道：“但最好的容器，永远都只有宇智波佐助一个，至于宇智波雪友……她作为备用，以防万一也不错。”

“毕竟，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