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晁哪能不知道关秀萍的小伎俩，他并不生气，要反击回去也很简单，不让关秀萍占到半点便宜，她自然就难受了。
最好再叫上肖赞华，等着肖志刚下班的时候，一起空手回去吃两顿饭，关秀萍半夜能气得呕血。
“人心不足蛇吞象。”肖赞华对关秀萍也很无语。
她实在是不明白，关秀萍为什么那么会钻牛角尖，为了肖志刚的幸福，肖赞华真的是非常大度的女儿了。
从来没有仗着肖志刚的偏爱，就对关秀萍这个后妈，或者肖潇怎么样。
肖志刚也没有奢求过她们继母女间感情要好到什么程度，能相安无事就是最好，关秀萍安心过她自己的日子就是，结果她非要挑事。
越挑事，肖志刚心里就越偏爱肖赞华。
当然，就算肖志刚一碗水端得再平，在关秀萍眼里，他的心眼子就是偏的，后面肖志刚也都有些自暴自弃了，你说我偏心，我就偏心好了。
总归无论他怎么偏，肖潇拥有的都是父母完整的疼爱，而肖赞华只有他。
“不管她，肖潇写信过来了，说寄的毛线收到了，让我谢谢你。”肖赞华把烟酒收起来，准备送到她爸办公室去。
陆令晁摆摆手，肖赞华愿意认肖潇这个妹妹，那他多照顾几分也没什么，更别说肖潇是主动给了钱的。
“这些东西有钱都不好买到，这谢你该收下。”肖赞华收拾东西，准备跟陆令晁一起回宿舍。
“不过肖潇突然要买深色的毛线，还让我瞒着爸和她妈，我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在乡下处对象了。”
陆令晁只听着，没有接话，不关他事。
肖赞华心里愁得很，她就这一个妹妹，哪怕不是一个妈，但哪有不操心的，走的时候明明千叮万嘱过了，不要在农村谈对象，不要结婚的。
现在隔得那么远，过去不现实，写信去问，又怕肖潇不跟她讲实话。
“她不是小孩子了。”陆令晁觉得肖赞华有操闲心，同一届毕业的，肖潇年龄还要大点，怎么姜黎能独当一面了，肖潇不行。
肖赞华看一眼陆令晁，叹了口气，“你以为所有人都是黎黎啊？”
关秀萍在意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的眼界就那么大，看不起农村的女婿，但或许又会觉得肖潇早点结婚找个依靠也不错。
要是能找个同样当知青，关秀萍或许会举手赞同。
肖潇还小，她既然察觉到，当姐姐的，该说说，该管管，要是肖潇实在不听，那她也无能为力，只能跟她们爸告密了。
陆令晁耸耸肩，告诉肖赞华，姜黎回厂里了。
肖赞华一听，也不回宿舍了，拉着陆令晁直接去找姜黎，才走到小家属院门口，就遇到了准备去办公室和宿舍，找他们一起到家里吃饭的姜槐序。
“吃完饭，咱们一块去市里看电影吧。”姜槐序有些兴奋地出主意。
明明单位里面有礼堂放电影，为什么非要去市里？自然不是因为市里同样的电影更好看一些，而是可以骑摩托车来回。
四个人刚刚好嘛，姜槐序骑，姜黎和肖赞华坐中间，陆令晁吊在最后面。
“吃完饭下楼散步打排球。”话音才落，陆令晁和肖赞华还没来得及回话，楼上姜黎就拉开了门，回答了姜槐序。
姜槐序，“……”
陆令晁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肖赞华则是快步跑上楼，“最近很忙吗？好久没见你回来了，这次能休息几天？”
女孩子凑到一起，好像就有说不完的话，完全没有其他人插嘴的余地。
家属院的厨房不大，姜槐序和陆令晁去厨房跟舒兰秋打了声招呼，分到一点扒蒜洗菜的活，干完就被赶出去下棋去了。
饭是不让他们做，但最后收拾是他们的工作。
饭后等他们收拾完，四个人就搭伴下楼，在后山转了两圈消食，便直接去操场那边，准备运动一下出出汗。
“老陆，老姜，一起来打球啊。”才到操场，周文武手里掂着只排球，隔着铁丝网热情地同他们打招呼，“小外甥女和赞华也在啊，都一起来吧。”
周文武若无其事的样子，着实有些恶心人。
肖赞华的脸色尤其难看得厉害，周文武算什么东西，居然用这么亲昵的语气喊她，“我同你不熟，周文武同志还是叫我肖干事，或者肖赞华同志吧。”
“我不是你外甥女，别乱叫。”姜黎语气冷淡非常，看着隔在中间的铁丝网，觉得十分碍眼。
四个人都不是那种会为了面子，让自己憋屈的人，姜槐序和陆令晁冷冷地撇他一眼，径直向别的同事走过去。
周文武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落了他的面子离开。
他盯着这几人的背景，目光逐渐变得阴沉。
“老周？”有同事久等周文武没有动静，过来撞了撞他，“他们这些人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看不上咱们土老帽，咱们自己玩。”
周文武回过神来，冲同事一笑，“他们只是对我有点误会，算了，打球去。”
现在还替这些人说话呢，同志特别为周文武不值，但见他一副不想再提的样子，只能暂时忍住。
等再跟别人同事一起的时候，就忍不住替周文武抱起不平来。
周文武注意到同事的作为，只当是不知道，上回他好不容易造起来的舆论优势，因为厂里有了别的八卦，瞬间淡去。
等周文武再想做些什么，已经很难激起人们的好奇心了。
但一波不平，一波还能再起嘛，周文武是打定主意要跟陆令晁几个过不去了，他那么努力，凭什么把他排挤在外。
整个运输队，只有陆令晁胆子最大，门路最广，关系最硬，跟着他混才有前途。
但姜槐序一来，他就被踢出了局，心里当然意难平。
还有肖赞华这个女人，太不识好歹了，真以为他喜欢她喜欢得不行吗？他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至于姜黎，这个死丫头年纪最小，心眼最多，迟早有天，他要她哭着来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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