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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灵河四季

淮河流域,有一条蜿蜒流淌的自然河流灵河,不知从何时起,就在河床上静静地流着,灵河两岸的人们,每隔三五年就有可能河水泛滥,毁坏农田之灾,也享受着鱼肥虾鲜的美味和风调雨顺带来的丰收硕果。

每年夏天,三五成群的小伙伴放学后,就在灵河湾的河水里嬉戏、游泳,过着欢快无忧的童年,我是这群小伙伴中的一员。在家排行老五,小名叫“小五”,在我们村,孩子多的家庭,总会有一二个孩子按排行起名。我的弟弟就叫“小六”,对父母读过点书的,一般会给自己家的小孩起个有点意义或寄于希望的大名,也就是学校里叫的名字,我们家的男孩,大名最后一个字是按“忠、勇、智、谋”来取的,父亲寄予的希望还是蛮高的。有一次和父亲闲聊起起名子的事,父亲说:自古以来起名子是个大学问,有句话叫做“赐子千金,不如赐子一艺,赐子一艺,不如赐子好名”,忠勇智谋,是我希望你们几个能够互补,成为各方面有所作为的人才。我们家姊妹六个,我和弟弟是我们村自古以来第一和第二个考取大学的人,也是最先吃公家饭的人,总算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

灵河湾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我们灵河湾村坐落在灵河和圣水河一条支流的交汇处,邻水而居,这是祖先为了取水方便而选择生存的地方,小村三面环水,一面路,交通极不方便,我们村也被外界叫做小台湾,很美的名字。

1978年,这一年我的哥哥高中毕业,我母亲从龙兴公社找人,把他安排在我们灵河大队的华佗小学教书。八岁的我,印象中的童年是丰富多彩的,玩着最原始的游戏,在自然的河流里嬉戏,在田野里亲着泥土的芳香,撒着欢儿奔跑在灵河湾的四季里。

春天当小草刚泛绿时,灵河岸边的芦苇也冒出芦笋尖儿,远远看去像一条很宽的绿色廊带,矮矮的芦笋荡里小草也开始快速地生长,从这时起,我的姐姐,早晨起来踏着露水,就开始到无水的芦笋荡里拔草,然后交到生产队里,队里按重量给予算工分多少,姐姐们也能为家里挣点工分出点力,然后回来吃早饭再去上学,拔的草用来喂队里的10头牛、4匹马、2头骡子和2头驴,一直要到深秋,有时为了拔草我们要到处寻找,水草茂盛处多被镰刀一遍一遍的割过。

在星期天,男孩们会用甩镰刀的游戏比赛输赢,镰刀7字型直接向上,躺在地上的分最高,7字向下次之,其他形状的分最少,7字垂直向上的那位,把大家共同拔的一堆草拿走。

邻村的男孩女孩也和我们一样到处拔草,大家拔草时就认识,大一点的开始谈起恋爱。灵河湾春天的风特别野,一个个小丫头和野小子都被春风吹的象泥鳅一样黑,俗语叫做“春风裂石头,小丫头变成黑泥鳅”。那时家家主食是红芋、高粱,大豆很少,小麦也很少,水稻自古以来就没栽过,只有来亲戚时,母亲才用少量麦面和红芋面做成花馍招待客人,我更多时,是把最外层的白面皮撕开吃掉,那就是人间美味。由于家家只有几分自留地,种的蔬菜不多,每到春天,我和姐姐都会去田野里、麦田里拔双芽菜,回家后在开水里烀一下,然后再晒干,在冬天,没有青菜的时候在锅里用油炸一下煮面条吃。双芽菜形状一般是两个叶子,10到20厘米长,叶子的两侧组成一个三角沟槽形状,味道微苦。在没有菜吃的年代,双芽菜成了下面主要的配菜。

我们村分为二个队,我家在一队的,一队和二队人家相互都不服气对方,总有几个威望高的带头,互相较着劲做事,总想事事好过对方。坤叔作为队长,每天早饭后会拿着铁皮做的圆锥型喇叭,站在村子中央大声喊着“上工了”,然后全队能算工分的男女开始集体下地干活,男的工分一般高于女的,到分粮时,按每家工分总分比例来分粮。记忆中每年分的粮食都接不上下一季的新粮。队里也没办法,大家过着基本上一样的日子。也都不感觉得苦,大家很和睦,友爱,大家每天喜气洋洋,说说笑笑,生活的幸福标准,就是邻居的生活和你都差不多时,你会感觉生活是幸福的,因为大家都一样,如果你的邻居或亲戚朋友比你生活的条件好,你再有钱,也不会感觉幸福,所以幸福就是和邻居相比的结果所决定的。

村里只有坤叔的老婆不安分,经常出去外流,那时叫盲流,到过上海。

我的母亲是大队书记,母亲从土改时就参加大队里的妇女工作,开始时是妇女主任,那时母亲才20岁,我的爹爹坚决反对我母亲的工作,说一个女的要在家做家务,自古以来哪有女的成天抛头露面的,而我母亲属于性格很强的人,认准的事是非做不可的,新中国刚成立几年,政府支持,爹爹也没办法,就默认了。我父亲常年不在家,在公社安排的圣水河岸边,公社唯一的一座电管站做管理员,电管站一共5个人,轮流值班,为十里八村的人家机面粉,为电管站附近的村抽水,灌溉农田;由于我们村离的远,水渠灌溉不到我们附近的几个村,村里给予父亲是固定工分。

每年寒暑假,我到电管站会住上一段时间,看着父亲如何开机器,看着从圣水河抽出的水,泛着激烈的水花从抽水机的出口处喷涌而出,抽出的水沿着长长的水渠流进附近几个村的农田里。有时我坐在圣水河岸边看着来往的船只,在有风的日子,圣水河里的行船会拉起白帆,顺风而去,无风的时候,在货运船靠近岸的这一边会有五六个纤夫赤着脚,弓着腰,卖力地拉着船逆流而上。有时我会想,他们会把船拉到哪里哪里才是纤夫歇息的地方每次都在想着那些未知的事情,伴着童年长长的幻想,随着圣水河的河水流向远方。

初夏,村里多处槐花树的枝头,缀满一串串洁白的槐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记得有位诗人赞美槐花的诗句“风舞槐花落御沟,终南山色入城秋”,槐花就成了当季的美味,我和姐姐把镰刀绑在长长的竹竿上,看着缀满槐花的枝头的,姐姐就用镰刀使劲地勾,我在地上把散落的槐花拢在一起,然后和姐姐一起用手把白白的,软软的槐花放到篮子里,不一会就打了满满一筐,拿回家后,姐姐把槐花在开水里焯下水,可以拌着吃、蒸着吃,这是那几天吃的最多的时令菜。

夏天的午后,放学回来,我就和同伴到灵河里游泳,直到姐姐喊吃饭才回家。我们站在河边的柳树上往水里跳或扎猛子,用当年新长出来的筷子粗的柳枝,撇下,用小刀截成香烟长度的一节,再用两个手掌用力地搓着,直到柳枝皮变得松了为止,再把柳树皮整个扒下,然后把一头稍微捏扁,把捏扁的一端顶部用小刀削薄,抿成“一“”字形,就可放在嘴里做成柳笛吹,那柳笛声音尖尖的。有时也会把河泥涂满全身防嗮,在雨后的河边,看着荷叶上的水珠晶亮透明,随风快速滑落。偶尔会拿起河边的薄石子,贴着河面用力投出,我们叫做打水漂,石子在水面连续跳跃,伙伴们互相比着,谁跳漂的次数多和距离远,那种胜利者的笑容是大自然最美的景色。大一点时,姐姐哥哥们,星期天会带着我们去到一人多高、一望无际的芦苇荡里拔草,偶尔会碰到一种叫“苇咋咋”鸟的窝,里边一般会有鸟蛋或小鸟。有时也会碰到杜鹃鸟,在苇咋咋的窝里下蛋孵出的小杜鹃,我们一般会拿回家养着,养着养着小鸟就死了。但我们还会时常去鸟窝那,看看有没有新的小鸟再出现。

每年的五月端午,姐姐会把青青的芦苇叶打回家,在水里浸泡后,用来包粽子,青青的苇叶香气,综合着黏米的香味,再沾上白糖,那味道就是儿时的记忆。

夏日雨后的早晨,我和弟弟会早早起床,到大树比较集中的地方,围着树,一个个找,去找知了的幼虫知了狗子,那黄色的知了狗刚从土里钻出,慢慢地爬着,有的已爬到树上不高的地方,我们就把能抓到的知了狗全抓了,那些爬的高的,已经褪掉黄色的外壳,变成了知了,翅膀还是嫩嫩的,泛着白色,几分钟后,初生的知了身体和翅膀就慢慢变色了,翅膀也变硬了,很快就展翅飞到其他树上。抓到的知了狗子,拿回家洗洗,让姐姐在油锅里炸,那香味早就溢满了房间。

夏季,灵河岸边千亩芦苇,随风摆动,就像绿色的海洋,远离岸边,深水处的芦苇丛中,有野鸭、红冠子、等各种水鸟在嬉戏、游荡。一会钻到水里不见踪影,几分钟后,你会在更远处看到它从水里钻出来。各种水草在水底郁郁葱葱,有的像连绵的崇山峻岭,有的象险峻的峡谷,小鱼儿在峡谷中穿行,水草构成的水底世界,迷幻多姿。

夏的夜,闷热,家里用着煤油灯,母亲拿着蒲扇,在时快时慢的摇着,那风感觉是凉爽的,对于男人们,多是在晚饭后拿着一条自家编的芦苇席,带着一条薄被单,到打谷场上睡觉,村子里的男人们、小孩,少年、青年、中年,会聚在一个打谷场上睡觉,大人们会说着各种奇闻异事,鬼怪故事,当然了,我们最喜欢的就是听我父亲讲故事,故事的内容多是父亲听大鼓说书人讲的,父亲的记忆力很好,只要他听过的故事,大鼓,槌琴,戏剧,不管过多久都能讲出来。

夏天,邻村的大队会有露天电影,晚饭后,我们村的姐姐哥哥会带着我们到邻村看电影,上甘岭,南征北战,卷席筒、五朵金花,我们一遍一遍地在不同的村里看着,百看不厌。看电影是邻村青年男女恋爱相识的最佳场所。

秋天是收大豆、红芋和高粱的季节,我们小孩子会跟着大人下地,姐姐哥哥会在红芋地里挖个长方形的槽,然后把刚挖出的红芋横在上面,在田野里找些晒干的柴草,点着火,把红芋烧熟,那芋头的香气,全在小伙伴们满手满脸的灰上体现出来,象戏台上的花脸。有时会直接把毛豆连秧架在火上烤,再在灰堆里把烧熟的大豆粒捡出,香喷喷的大豆让我们忘记了回家。有时又会把蚂蚱蝗虫烤熟吃掉,那种焦香味,真是人间美味。吃好美味,渴了,就到灵河边,用手捧起清澈的河水直接喝,甜甜的灵河水,就是解渴,尤其在夏季,田里劳作的人们渴了,在自己家带的茶水喝完时,就到灵河边用瓦罐或用写着为人民服务的磁缸,舀着甘甜的河水解渴。

冬天,农闲季节,村里偶尔会有刚好路过的说书唱大鼓或槌琴的艺人,队长会留下艺人为村里人说书,以打发农闲时光,听古书故事,大部头说书艺人,会连续唱很多天晚上,晚饭后全村老少搬着小板凳聚在一起,或蹲或坐或站,在生产队养牛房的草站里听艺人们说书。

“洪官宝伸冤”是我记忆最深的故事,洪官宝父亲被奸臣陷害,全家75口被满门抄斩,法场上,一阵怪风把捆绑在柱子上的洪官宝和妹妹刮走,风停后奸臣发现少了2人,就派兵追赶,洪官宝兄妹被风刮走后,在不知名的路上艰难的跑着,隐隐听到后边有追兵的嘈杂声,眼前,一座高山,兄妹俩顺着山路就上了山腰,惊吓和不断地奔跑,妹妹累的实在是跑不动了。

妹妹说:我实在跑不动了,哥哥歇会吧。

洪官宝看看幼小的妹妹,只好停下来休息,由于连惊带吓,连续奔跑,两人很快失去警惕心,就睡着了,就在这时,一只斑斓猛虎接近了他们,斑斓猛虎叼起妹妹,飞奔而去,这只老虎就是骊山圣母派来搭救他们兄妹的,洪官宝没有追赶上老虎,无奈之下,洪官宝只得继续逃命,前方到了白家庄,白员外有个女儿学艺刚回来,这一天正在外游玩,看到一个少年在拼命奔跑,后边隐约听到追兵嘈杂声,于是就救了洪官宝,并嫁他为妻,逃命的路上,洪官宝一共娶了七位拥有各种本领的妻子,直到洪官宝投奔舅舅南阳王处,才算安全。

后来,妹妹在骊山圣母那里,学艺三年,洪官宝在七位妻子、妹妹和舅舅的帮助下,共同报了家仇,让奸臣伏法,皇上也为洪家平反昭雪了。

说起听大鼓,邻村还发生过一件怪事,邻村的拴住,是个听大鼓迷,拴住结婚没两年,老婆丽丽很漂亮,这年冬天,村里叫来一个唱大鼓的说书人,为村民丰富生活,说书人唱了一个大部头书,需要近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唱完,拴住每天晚上吃过饭,都会早早去听书,最后一个离开。这一天,他家来了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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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拴住陪亲戚喝了很多酒,有点醉了,走起路来歪歪斜斜,就那样拴住也去听书了,在拴住家,隔五六户人家,住着一家异姓人家,姓王,王家有个儿子叫王法,和拴住一般大,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个头和声音都很相像。王法家里很穷,一直没有说上老婆,由于和拴住家住的很近,每天王法都会到拴住家玩,对拴住家很熟悉,对拴住家里的摆设也很了解,平时一直夸拴住老婆丽丽漂亮,身材好看。

这天晚上,王法也去听大鼓,他看到拴住醉醺醺的,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然后他就悄悄地离开了说书场,回到家里,王法喝了半斤白酒,稍微有点晕,喝过酒后,他就慢慢地走到拴住家门口,四周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他用手轻轻推了下拴住家的门,门没栓,吱呀一声,门开了,你道为啥门开了,拴住老婆知道拴住听大鼓会很晚回来,她怕起来开门,怕冷,就没栓门,所以王法就轻松地进了屋。

拴住老婆睡在里间,中间隔堵墙,有个角门,角门用帘子挡着。

王法进门后稳了稳慌张的心,在客厅里,用打火柴把大桌子上的煤油灯点亮,吸了支烟后,就进了里屋,屋里黑黑的,拴住老婆以为是拴住,随口问了声“今天怎回来这么早”,王法嗯了声,满嘴的酒气。

然后,王法就脱掉衣服钻进被窝,躺在拴住老婆的身边,感觉丽丽没动弹,就大着胆子,用手在丽丽的身上摸起来,丽丽以为是拴住,就任由他乱摸着,摸到兴起处,王法脱掉了丽丽的内衣,就爬到丽丽的身上,压住了丽丽,在丽丽身上折腾着,由于王法没有碰过女人,怎么折腾也不行,满嘴喘着酒气,混合着烟味,丽丽也没发觉异样,一直认为是拴住,并认为拴住今晚是喝多了,手脚不听使唤造成的,

就说“你今天怎么啦,真笨,自己怎么进不去啦”。说着就用手领航入港,王法也不敢说话,王法在丽丽身上好一顿折腾,丽丽也迷迷糊糊地享受着,完事后,丽丽懒懒地侧身睡了,王法坐起来,抽颗烟,穿好衣服就走了出去。

到了半夜一点多钟,说书人说道精彩处噶然而止,留下悬念,明晚再继续说。

拴住,酒仍旧没醒,慢慢地走回了家,推开家门,进屋上床睡觉,由于连续多天听打鼓,兴趣都在打鼓上,几天没碰丽丽的身体,今晚喝多了,,在酒精的作用下来了兴劲,直接搂过丽丽压了上去,丽丽推开他,说“你怎么又要,刚才不是回来做过了吗”。

一句话,拴住的酒,顿时全醒了。

说什么我回来过你没睡迷糊吧我一直在听打鼓,我的魂回来啦

这时,丽丽也清醒了,说,你是回来过,二小时前你刚和我做过,做过后,你还抽了颗烟呢。

栓柱说,你这个娘们,我压根就没回来过,哪还会和你做过。

起来

丽丽也被弄蒙了,点亮了灯,看了看床边,发现一个烟头,说到“你这个酒鬼,喝多了,连自己做过的事都不记得,不信你看看这个烟头是不是你吸的”。

拴住说:我确实没回来

这下丽丽真的蒙了。

捡起烟头给拴住,拴住接过,看了看,说“我今天吸得不是这个牌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烟,对比后,确实不一样。

第二天,拴住就到公社派出所报案了,说他老婆昨晚不知被谁睡了。派出所接案后,就立刻派人调查走访,经过一个月的排查,最后锁定在王法身上,在各种证据面前,王法只好承认了那晚的事实,王法真的犯了法律,法院以强奸罪判处他有期徒刑3年。

在没有说书艺人的夜晚,我们少年们会在月光下做着各种游戏,闯关游戏,小伙伴们分成二队,每一队手拉手,挑选对方最弱的一个人员来冲关,冲过对方手拉手的一处就算赢,冲过的可以挑选一人带走,冲不过的,冲关人员则留下,游戏前主动挑选的一方开始。

队长要喊着“大柳树砍大刀,你的兵马任我挑”。

对方队长问:挑哪个

主动方队长回答:就挑哪个瘦猴子xxx

然后,被挑选之人就去闯关,闯不过去就被对方留下,成为对方队员。这样双方轮流挑,直到一方的人员只剩一个为败方,游戏结束。

有老鹰捉小鸡游戏。

有传蘑菇游戏,大家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圈,膝盖支起,手放在膝盖下面,有人脱下一只鞋,在众人的膝盖圈下传递,用膝盖遮挡着,每个人手都在动着,有的是真的在接到鞋往下传,有的假动作,假装有鞋,大家轮流猜,当被挑选人喊停时,让被挑出的人猜鞋在谁膝盖下,猜对了归位,猜不对唱歌,继续再猜。

或者玩老鼠钻十二洞游戏。大家手拉手形成一个圈,选2人,一人扮猫,一人扮老鼠,在圈外追赶,扮演老鼠的人,可以在手与手连接处的洞下钻来钻去,扮演猫的人则不能钻,老鼠被捉住时须唱歌。

或玩藏了蒙游戏,一个人藏起来,让另外一些人找他,找到了算赢。

最有意思的是玩瞎子过河也叫指天星的游戏:游戏的规则是,大家先两个人,石头剪子布,赢得,再两两石头剪子布,循环下去,最后剩下二人,再石头剪子布,赢得人用手蒙住输的人眼睛,然后,其他人坐着各种动作从被蒙的人面前走过,蒙的人说出其中一人做出的动作,让被蒙人猜是谁做的,猜对,可解放,被猜对人的人再变成被蒙眼的人,继续循环着游戏。

在放寒假的冬天,早晨或有阳光的上午,姐姐和哥哥们会在院子里,用过年杀鸡留下来夹在书本里的鲜艳的公鸡羽毛做成毽子,踢毽子、跳绳,一般以石头剪子布的形式分为二组比赛,踢毽子有单腿踢,也有一腿从身后跳起来踢,有先踢后跳,也有先踢后跳再用脸或头顶接住毽子,多着为赢,跳绳有单人跳、双人用一根绳子面对面跳,或面对背跳,也有两队轮流多人连续跳长绳的,跳的次数多为赢;哥哥们会斗鸡,也就是二人,每人提起一只脚放在另一条腿的膝盖处,用提起腿的膝盖,二人互斗,撞击,被斗落提起的脚者为败方。我和小伙伴们则在门口的空地上做“打撬棍”的游戏,我们会选择一根大拇指粗15尺到2尺长的棍子,再截成一个6070厘米左右的短棍,然后在地上挖个小窝汤,把短的撬棍一端放在土窝里,半截在地面上,打棍人挥动长棍轻轻敲击短棍,让短棍腾空而起,挥棍人再用长棍猛击腾空而起的短棍,打得最远者获胜。

村里的早晨或傍晚,一般邻里吃饭都会端着碗在门口吃,或蹲或站吃着,大家吃着唠着,这种睦邻景象,很值得怀念。

冬季农闲时节,灵河村、梧桐村和于家洼村的青壮年们,会互约做“挑兵”游戏,双方队员在麦田的两头站立,对方挑选另一队中的一个人,被挑之人如能跑到挑选方的站立之地,就算赢,挑选方所有队员全力拦截被挑选之人。很有点古战场上两军对垒之势,这就是在冷兵器时代,人们为了对付争斗,平时加强两军对垒的模拟训练,那拦截气势激烈,被挑选者多次被拦截方抓到后,又成功逃脱,场面扣人心弦。

十月底,灵河岸边的芦苇荡已变得枯黄,白色的芦苇缨在寒风中摇曳,看着就让人心生寒意,这时节,就是村里收割芦苇的季节,芦苇到冬季,每年必须割掉,越割芦苇下年长得越好,不割的芦苇地,芦苇会越长越差,直至败落。

灵河水已冰寒入骨,生产队队长准备了几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通知全队青壮年下河割苇子,会支锅灶的叔伯,则在灵河岸边的空地上支起锅灶,女人们则在临时锅灶旁,洗菜、切菜,会杀猪宰羊的叔伯则把队里养的羊杀掉,给下河割苇的人们会餐,由于队里穷,下河穿的皮衩就没有几条,多数男劳力就穿着薄裤下到水里割芦苇,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很是热闹,听着被宰杀山羊的叫声和女人们的笑声,男人们的干劲更足,闻着空气中散发着的香味,寒冷的河水也在男人们的心中变得越来越暖,也更卖力地挥动镰刀,一捆捆的芦苇不断地被拖上岸边,直到女人们喊着“开饭了”,才上岸吃饭。几十人,吃着笑着,生过孩子的中年男女相互开着玩笑,偶尔追打着,吃完了一顿美餐,男人们再期待着来年的羊肉汤烩馍,那壮观的芦苇宴,村里的人们年年都想着。

从河里割上来的芦苇沿河边堆放,像一条条芦苇垛的长城,大人小孩忙着捆绑,割上来的芦苇,队里会分给每家,靠近灵河附近的村子,自古以来就以编制芦苇制品为业,把芦苇编成芦席,和圈粮食用的折子,再到集镇上出售,折子是用苇蔑编成半尺多宽的五丈或十丈多长的形状,在盛粮时,一圈圈螺旋向上盘起,农闲时,灵河村的大人小孩,几乎都会编芦席,在没分单干时,大家编的芦席按工分计算,队里集中售卖。编制芦席是祖辈们流传下来的手艺,象我这个年龄段的基本都会,后边的小辈基本上不会了,古老手艺又将面临失传。

有时也用芦苇编制虾笼,这是逮虾捉鱼的人家必学的技术,在生产队时逮鱼的人很少,队里一般会在河水少的时候组织男劳力把支流的一段河围起来,让男劳力把水濩干,即把一只木桶用绳子从中间撬好,两端各留出一米五的绳子,二个人每人个抓一端,向荡秋千一样,把水桶荡到水里,灌满水,再用力拉起,甩到池子的外面把水濩掉,直至把围起来的池塘水濩完,或者在灵河的浅水岸边水草茂盛的地方选择一圈把水草围起来,逐渐卷小水草圈,卷到很小时,再到被水草圈住的水里捉鱼,捉的鱼多时,队里就分给每户。

我家隔壁住着我父亲的堂兄,他家由于土改时被划做地主,在村里,五个堂兄一直被人看不起,喊做地主羔子,我的堂大娘一听到有人这么喊,就气得犯病,说起来我这个堂大爷家被划成地主,还有段事要说,在快解放时堂大爷高正孝家,就他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儿高正美,堂大爷一直在邻村读私塾学堂,堂爹爹在快解放时还在置地,家里有70多亩地,由于没有劳力,家里偶尔会雇一个短工帮忙,结果就被划成了地主。

在我的记忆中,堂大爷那时做事很低调,三堂兄是61年生,属牛的,因个性好强时常与村里的其他年轻人发生争执,也没少被堂大爷熊。在亲戚中,我大姑家的三表兄胡立平,二姑家的大表兄刘化仙,我大哥高忠,龙兴村堂舅家的大表兄何自清和他的舅舅成玉珠都属牛、1961年生,我哥高忠、何自清和成玉珠是78年从龙兴中学高中毕业,刘化轩是从圣水河中学高中毕业,何自清在1980年,县里卫生局招收临时工时考了第一名,顺利被录取,并在灵河县第一人民医院做起了实习医生,成玉珠很小时,父母就在六零年前后,三年自然灾害中因饥饿去世,从小就在龙姓村当赤脚医生的表舅何向东家,跟着他姐姐生活和上学;在参加高考的那两年,夏天,人们都去看露天电影时,而成玉珠却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把脚放在水桶里防蚊子咬,没日没夜学习,终于在恢复高考的第二年考取了华东政法学院,毕业后分到省文化厅工作,分管文教卫,没几年就当了文化厅厅长。

我家在快解放时,爹爹也跟着堂爹爹一样在不断买地,家里那时也有70多亩地,我父亲兄弟三,一个姐姐,二个大爷都是种地好把式,就没有雇工,在划分成分时,父亲就盯着无雇工这一条界定线,我们家就没有被划成地主,还是贫下中农,远离了人间炼狱。

母亲家穷,吃不上饭,在16岁时老爷把我母亲送到我们家的,由于母亲参加大队里的事,爹爹生气就和我父亲分了家,父亲在私塾读了二年书,父亲很聪明,在私塾先生何亚明让学生一个月把“孟子”背完,我父亲一个星期就背完了,他的方法是先一段一段背,然后在串起来背,就这样不断往前背着,其他叔伯一个月也背不完,经常被私塾先生用戒尺打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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