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相近

其实，江以然确实忘记了作业是什么，她只记得小陆让他们填练习册，物理她已经写完了，还有什么她实在是不知道了。

拿起手机，打开微信，输入“作业是什么？”可是看着余扬两个字怎么也发不出去，思索一会，去了q|q问邱和镜“今天的数学和化学作业是什么？”琢磨了许久，又在前面加上了“请问”两个字，那边秒回了一个害羞表情包。

邱：怎么还跟我客气呀！

邱：数学是2-1的3，4，5，7，化学把练习册写了就行。

江：ok，谢谢

邱：都说不用客气了。

邱：嘻嘻jpg

江以然看着屏幕琢磨了好久，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表情包翻遍，挑了一个笑得最开心的发过去。

然后掏出作业来写，边写边搜的完成数学，才发现没拿化学练习册。站起来把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在床上，也没看见。

江大小姐捏着下巴沉思了好久，咕噜一下扑在床上，把东西都蹬到地上去。

靠在枕头上，打开微信呼叫沈听雪。

江：上号！上号！

那边的沈听雪半天都没回，气的江以然发了一串又一串句号过去。把手机胡乱一摁扔在了一边，钻进浴室洗澡去了。

江以然用毛巾包着走出来，周围水气氤氲，发梢还在不断往下滴水。

用吹风机吹完头发，才蹲下去把地上丢着的书本捡起来，收拾完一切，江以然趴回床上，捧着手机准备看看那个大逆不道的沈听雪回没回消息。

果然手机窗口显示一大串消息，点进去，最上面是来自沈听雪99+的消息，下面是余扬的，江以然点进去。

余：刚才在洗澡，没看见。

余：数学2-1的3，4，5，7，英语和化学是练习册，物理是卷子。

江以然一脸疑惑，向上一瞟，看见自己那条“作业是什么”。

“啪——”一声，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她之前没有删这句话，估计是刚才不小心乱摁，给发过去了。

江：我已经写完了。

余：我知道。

江：真的！

余：我也是真的知道！

江：冒火jpg

余：刚才邱和镜问我要化学练习册，说你去她那问作业了。

江：。。。。。。

江以然又一拍脑袋，心说：好丢脸。心下一横，索性再丢一次脸。

江：其实我没带练习册。

这次轮到余扬发句号了。

余：。。。。。。

江以然刚想问明天会不会检查。

余扬那边就发过来两张照片，并配上一段话[明天没有化学课，不会检查，这是李济刚发来诉苦的，你可以先看看。

江以然点进去，图片的练习册拍的缺了一角，上面只填了几个a，b，c和填空题，勉强能看清楚字。

江：谢谢。

余：一句谢谢就完了？这又是教你滑滑板，又是半夜发练习册的。

江：明天请你和喝咖啡。

余：嗯哼？

江以然眯眯眼盯着屏幕，只要他在得寸进尺，就准备连咖啡也别想喝了。

余：好！明天见。

幸好楼上的家伙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

江以然哼哼一笑，把手机一丢，翻身去找平板，再打开他和余扬的聊天记录，认认真真的看起那两页题。

一遍完整的做下来，已经11点多了，准备睡觉时才想起来还没有回沈听雪的消息。

打开聊天框，是一排哭着道歉的猫猫头。

江以然不多说，现在正是网瘾少女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的时间，简单打了“晚安”发过去。

爬起来关掉头顶的灯，转身就倒在枕头上睡觉。

初秋夜凉风习习，从纱窗钻进来，吹起粉色窗帘在月下翩跹。

晚安，好梦！

——

第二天江以然早早的到了教室，里面只有几个人，而几个人里她也只认识何遥。

看见江以然，何遥立马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坐在余扬的位置上问：“然儿，昨天付安衡找你什么事，我都忘记问了，你俩是不是认识？”

江以然眨眨眼，表情古怪，神秘兮兮的趴在桌子上小声问：“你是不是喜欢那只二哈？”

“二哈？”何遥一脸疑惑。

江以然一挑眉，随后又正色道：“算不上认识吧，昨天就是他砸的我，来给我道歉的。”

何遥点点头，站起来，一把抓住江以然的手，一本正经的说：“然儿，你必须和我保证，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不然我只能把你灭口了。”随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以然觉得好玩，也从凳子上站起来，紧握双手，深情对视：“放心吧，但是，你说的是什么事。”

何遥一脸严肃，努力把眉毛往下压，“我来问过付安衡的事。”

周围气氛沉重，江以然重重的“嗯”了一声：“请组织放心，我以我身报忠心。”

余扬走过来时看见就是一场上下一脉，姐妹齐心的画面，不忍打断，憋着笑看她俩继续演。

何遥瘪着嘴，努力做出眼泪汪汪的样子：“组织相，信，你！”

“嗯！”

何遥深吸一口气，还待继续发挥，忽然被余扬从后面一拍，吓得那口气憋在嗓子里，出不来，下不去，最后重重的咳起来。

“咳···咳咳···余扬你要死啊，大早上的，知不知道人是会被吓死的。”

余扬把书包扔在桌子上，抱臂看着已经脸红的何遥说：“我还没怪你带坏我们小江同学呢？”

江以然刷的看过来：“啊？我怎么了？”

何遥直起腰，眯眼盯着余扬看，原本个子就小的她，这会站在余扬跟前显得更小了。后者则是回以一种无所谓的表情，嘴角浅浅的浮着一层笑。

气势上何遥根本拗不过，对峙许久，最后“哼”了一句，扭着腰转身走了。

余扬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放在江以然面前说：“昨天的化学笔记。”

“嗯？”江以然翻开，凭着昨天晚上最后的记忆，看了一遍，又拿出自己那一个字都没有写的练习册来填。果然，有很多昨天根本看不懂的东西，笔记上都有。

填完练习册，江以然觉得无聊，周围的人都拿着书，该背的背，该念的念，要不就是像余扬这种不知道从哪掏出的卷子，一直在那刷题。

她拿出手机，看见备注江总发过来的消息。

江总：戚戚，去上课了吗？

相较于戚乐妍，江以然和她爸的关系更加缓和，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虽然江以然属于那种漏风加薄款的，但至少是件袄。公司出事以后，他爸虽然忙，也还是会时不时问上两句。

江以然：在教室。

等了许久，那边也没回。

余扬余光看着，忽然说：“老林进来了。”

江以然着急忙慌的把手机往桌子里一扔，抬头，环视一圈也没有发现林周的影子。

“切——”

她用胳膊肘去推余扬，后者一歪，在卷子上划出长长一笔。

余扬挑眉把卷子提起来让她看，江以然则是更加不屑的把书推过去，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画回来咯。”

余扬作势要画，手抬起停在半空，想了想又把书推回来，转头拿出一本《文言文速记》，放在江以然桌子上，“别看手机了，背《归去来兮辞》。”

江以然翻开，照着目录找到，指着问：“老师让背的？”

“嗯，上周说的，今天该查背诵了。”

江以然倒吸一口气，感叹自己以前那是多么的轻松。

文章不长，可是有些地方特别拗口，江大小姐没背一会，就烦的不行。

恰时铃声一响，江以然啪一声合上书，站起来，然后周围都唉声叹气的站起来，全班都是椅子哐当哐当的声音。

？？？

！！！

早操！

意识到不是下课铃的江以然又一脸失望的坐回去。

李济从旁边走过去，拍了一下余扬的肩膀，说道：“扬哥你又不去？”

还不等余扬从卷子里把头抬起，江以然就如死尸般趴在桌子上，气若游丝的说“他不去，我也不去。”

余扬把笔一收，看过来，“我去。”

江以然慢悠悠的抬了一下头，又说：“他去，我也不去。”

李济被她逗笑，“行，那您老休息，我们走了。”说完一把揽过余扬的肩。

谁知余扬硬生生的掰开他的手，盯着他郑重其事：“我不去了。”

“啊？为啥？”李济苦大仇深的看着他，不曾想这就被抛弃了。

“伤没好。”

余扬之前滑滑板摔过，从台子上跳下来，扭伤了脚，据自己描述，是踝关节外侧韧带撕裂损伤外加软组织挫伤。自那之后，余少爷多了一条可以不去上操的特权。

“行，那俩老好好休息。”说完一拍桌子，李济以平身最快速度逃了。

听着广播里巨大的音乐声，余扬坐回来继续刷题。

江以然把头埋进臂弯，露出一只眼睛来看着余扬：“你什么伤没好？”

“情伤。”

空气静默了几秒，笔在卷子上刚刚写了个“解”，再没有下一步动作。

半晌之后，余扬象征性的把手放在嘴边咳嗽：“咳咳，轻伤。”

江以然往过来一凑，抬起下巴压在胳膊上说：“一声和二声我还分的清的。”

“江小同学，请收起你满脸的吃瓜表情，之前滑滑板摔的，没有情伤，也不轻，很重，躺了好几天才来上学。”

“哦～好吧。”

余扬哭笑不得：“不是，你一脸遗憾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会是你被渣女玩弄然后惨遭抛弃，导致水泥封心的故事。”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