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了眼靠在圈椅中，一脸麻木的风萧寒。
“相信母皇也早已知道其中内幕，她虽并不宠爱那些妃嫔，但还是想要给他们最基本的体面，而且……”
风清阳意味深长的上下看着楚月凌，尽管这纯属于她瞎猜，但还是看的楚月凌毛骨悚然。
他不知道风清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并去查这些事，可此时的楚月凌已经完全坐不住了，他看向一脸冷漠的风萧寒，忙解释。
“皇上，你别听她胡说八道，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
风萧寒却闭口不言，看的楚月凌更佳心慌，可他现在没法解释，风清阳说的不清不楚的，他这一解释，反而像是不打自招。
“儿臣是否胡说，将那些嫔妃喊来，一一查探便知。”
楚月凌说不出话来，脸色越发差了。
风清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父后独掌后宫，这些事父后知不知道，儿臣也不清楚，不过儿臣中毒一事，却是和父后你脱不了干系。”
“胡说八道！”
楚月凌“唰”的站起来，“你是本宫的亲生女儿，本宫缘何要给你下毒？这对本宫有什么好处。”
更何况，若不是及时解了毒，她都死了，所以他究竟有什么理由要给自己的女儿下毒？
“儿臣并没有说毒是您下的，至于原因……”
风清阳顿了顿，继续道：“西晋狼子野心，表面依附灵汐，实则暗地里想着吞掉灵汐。”
“儿臣有一半的西晋血统，所以，控制儿臣是第一步，让儿臣登上灵汐皇位则是第二步。”
“届时，西晋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手灵汐，至于儿臣的生死，并不重要。”
“母皇，儿臣查到的，和您所查到的，是否一致？”
风清阳将问题抛给了一脸麻木，什么也不想说的风萧寒，只是风萧寒不接招，任然是一脸啥也不想说的表情。
楚月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的慌乱的扒着风萧寒的腿，“皇上，您别听她胡说八道，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臣侍有多在意这个女儿，您不是不知道。”
风萧寒腿挪了挪，没躲开楚月凌扒着自己的手，随即又用手拂了下，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楚月凌瘫坐在地上，如遭雷击，“皇……皇上，您不信臣侍？”
他承认，他是好妒，不愿意跟别的男人分享皇上，所以对后宫的妃嫔们下了手，可他连他们的命都没有要，又怎么会要自己女儿的命？
楚月凌想不通，转头质问风清阳。
“你为何要这般污蔑父后，父后究竟哪里对不住你？难道就因为沐云舒那个贱人？你就要这般对待父后。”
风清阳拧眉，不愿再与楚月凌多说，扬声招呼道：“来人。”
夜阑躬身进来，风清阳吩咐道。
“去把凤后身边的青鸢带过来。”
“是。”
“你！你今日究竟想干什么！”
楚月凌忍无可忍，起身过来，扯住风清阳，质问着。
风清阳不吭声，她没什么话好跟楚月凌说的了，本是看在他养育原生一场，迟迟不想动他，无奈他非要触她逆鳞，她也就没必要跟他客气了。
楚月凌见风清阳这样，又转身扑倒在风萧寒面前，“皇上，您不能任她这般胡闹下去，臣侍与您夫妻这么多年，您难道还不了解臣侍是什么样的人吗？”
风萧寒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
非得惹这个小炮仗，好好的日子过着不好吗？非得往刀尖上撞，这小炮仗现在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连他都不怕，这一次次的也不知道收敛点。
楚月凌心顿时凉透了，不敢相信风萧寒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来。
明明他们不久前才那般如胶似漆，怎么转眼就……
楚月凌不敢置信的看着屋里冷漠的母女俩，总觉得今天要发生什么大事。
他瘫坐在地上，竟一时失了神。
很快夜阑就匆匆跑了回来，脸色难看的从这殿内的几人行了一礼。
“发生了何事？”
风萧寒问道。
夜阑不敢隐瞒，如实禀报。
“奴婢找到侍从青鸢的时候，他神色异常，随后便毒发生亡了。”
“什么？”
楚月凌一脸的难以接受，想要站起来却是腿软的站不起来。
“人可有带过来？”
风清阳好像并没有表现的多意外，好像就应如此。
“带过来了，就在殿外。”
夜阑如实说道。
风清阳看向风萧寒，“母皇不如一同出去查看一番？”
风萧寒颔首，起身朝殿外走去，风清阳跟在后面，楚月凌仍坐在地上，无人问津。
殿外，青鸢的尸首被白布盖着，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一旁站着一名仵作，见几人出来，仵作上前禀报道：“启禀皇上，经查验，此人乃是中了砒霜之毒，但臣等并未在此人住处找到相关毒药。
风萧寒看向风清阳，“你怎么看？”
风清阳没说话，走过去，蹲下掀开白布，青鸢死不瞑目的脸就那样摆在了众人面前，七窍流血，嘴唇乌青，确实是像中了砒霜之毒。
风清阳拿出手套带上，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心中有了答案。
“确实是像砒霜中毒。”
“哦？你的意思是他中的是其他毒？”
风萧寒问道。
风清阳点点头，“他中的正是和儿臣之前中的那种毒相同，因为其中一种并不致命的毒，需长期服用，遇到药引之时才会发作的更快。”
“而那种毒虽不致命却会让人身上长很多红疹子，通常会长在比较私密的地方，不容易被人发现。”
风清阳说着，一把扯掉了青鸢的一只袖子，将他的胳膊抬了起来，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人的胳肢窝里岂止是长满了疙瘩，最密集的地方已经化浓了。
风萧寒反感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放下了，不然一会儿晚饭都吃不下了。
风清阳起身，继续说道：“显然，这个人服用那种毒药的时间比儿臣更久，计量更大。”
所以毒发的越发的快，她那时来的时候也只是疙瘩比较多而已，想来这人当年在开始给她下毒之时也是留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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