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姚静静的话犹如一颗蜜枣投到了蒋彦州早已波澜不惊的心里。

他呆呆地注视着姚静静，直到将小姑娘看的满脸羞红，蒋彦州才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嘴角。

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

见对方始终没有给予自己确定的答案，姚静静渐渐开始不安起来。

她用力的用自己的左手抠着自己右手大拇指处的皮肤。

就在她微微失望，想要逃离现场的时候。

对面，蒋彦州却突然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好啊，女朋友。”

近距离的接触让姚静静微微不适，但蒋彦州很快便松了手，所以刚才那个过分亲密的动作并没有持续太久。

姚静静松了口气，很快她便意识到了什么。

强行的解释道：“你别误会哈，我说的并不是让你成为我真的男朋友，而是合约男友。”

想了想，她又皱着眉，问道：“合约男友的意思，你懂吧？”

蒋彦州挑了挑眉。

让他当随时可能被pass掉的合约男友？

他想要的更多。

但看着眼前这张令自己朝思暮想，魂牵梦绕，闭着眼都会不断浮现在眼前的清秀的脸庞，最终，蒋彦州还是选择了妥协。

行吧！合约男友就合约男友，只要姚静静开心。

况且就算是合约男友那也是男友。

凭借着这个身份，他就有名正言顺的接近姚静静的理由。

来日方长嘛！

总有一天他这个合约男友也会变成正牌男友。

想到了这种可能，蒋彦州原本思绪万千的脑海也瞬间安定下来。

他彼为高冷的回了一句：“呃。”

姚静静总觉得在一段合约关系当中，自己只有能牵制住对方的东西，那这段合约关系才会足够稳定。

因此，她想了想，便问道：“既然我们已经决定签合约了，那你说说你的诉求吧。”

蒋彦州冷淡的瞟了姚静静一眼。

她倒是挺有做商人的潜质的，像模像样的。

但能和姚静静在一起，蒋彦州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倒是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正打算随便忽悠姚静静一两句的时候，姚静静突然一脸警惕的说道：“五万，不能再多了。”

蒋彦州皱了皱眉。

他堂堂蒋氏的总裁在姚静静的眼中既然只值五万。

蒋彦州刚刚张了张嘴，姚静静立马竖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头，说道：“我再后退一步，我顶多包吃包住。”

想了想，她又强调道：“我家的环境肯定比你住单位的集体宿舍强。”

蒋彦州一脸讶异的盯着姚静静。

姚静静的意思是邀请他和她同住？

这对于蒋彦州而言无异于上天突然朝他头顶砸了一个大馅饼。

还来不及欣喜，蒋彦州又突然想到，假如这次和姚静静签订恋爱合约的是别人，那她是不是也要邀请别人同住。

越想越揪心，蒋彦州忍不住低声斥责道：“你就没有点男女之间应该保持相对界限的概念？”

姚静静略一思考后也觉得蒋彦州这话说的有道理，毕竟两人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她对于蒋彦州的了解也相对而言比较片面，邀请他到自己家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更何况蒋彦州还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

虽然她相信蒋彦州的人品，但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意外。

纠结了小半会儿，姚静静道：“这样吧，合约期间我给你在我们小区租个一室一厅的房间，也方便我们之间的来往。”

既然对方愿意和她签订合约，自己总归是要花些钱的。

就算仅仅只是合约男友，她也不能让蒋彦州和其他从农村到城市打拼的小伙子一样挤在八人间的高低床的宿舍里。

还不等蒋彦州反应过来，姚静静便一锤定音：“就这样决定了，合同下山之后我就会拟好发给你的。”

想了想，她还不忘加上一句：“至于房子，我也会尽快物色的。”

就这样，蒋彦州在自己的“帮助”下彻底的失去了与姚静静同住一屋的机会。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

临时接到了一个电话，所以姚静静并没有在山上久待。

她天不亮就准备下山。

本来姚静静是准备和蒋彦州说一声的，但怕惊扰到蒋彦州的美梦，因此就作罢。

时间太早，通往寺庙的班车还未开。

姚静静是随便找了个守在寺庙外面的小山轮车一点点的被摇晃下山的。

途中开车的师傅还不忘和她打趣：“小姑娘，是一个人上的山？”

姚静静本来是不想说话的。

但师傅却以为她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小姑娘，你是一个人上的山吗？”

姚静静觉得只要她不给予应答，估摸着这个师傅就有继续问下去的动力。

思考了一会儿，她正准备随便说些什么应付一下的时候。

师傅却笑了笑，道：“是和男朋友一起来的吧？”

闻言，姚静静愣了愣。

男朋友？蒋彦州应该算吧。

纠结了一会儿，姚静静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算是吧——”

师傅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边开着车，一遍还不忘八卦道：“这么急着下山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吧？”

不等姚静静答话，师傅又接着道：“小姑娘不是我说你啊，再怎么和男朋友吵架，你也不能连夜下山啊，山路本就崎岖，前几天更是阴雨绵绵，这山路啊也是一走就容易打滑，要不是碰到我，你今儿个非得把自己折在这路上不可。”

望了一眼四周逐渐变得陌生的环境，姚静静警惕的将身子往后仰，问道：“这儿不是下山的路吧？”

师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儿是近路，这几天不是下了几天雨吗？所以大路比较滑，这不，今天大叔就带你抄抄近路，你放心，有大叔在，保证你出不了什么大事儿。”

适时，一声啼叫从不远处传来，姚静静吓得一个哆嗦。

前面，师傅也警惕的握住了自己的方向盘。

紧张的氛围在两人的头顶上萦绕。

虽听人提过，但到底也没见过真的野兽，所以此时大叔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他侧着身子，不安的问道：“这小道上不会真的有什么猛兽吧？”

而坐在他的三轮车后座的姚静静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一片看不清前路的黑暗当中，就连风吹动的声响都足够让两人胆颤心惊。

姚静静突然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天不亮就要下山。

原本随风摆动的杂草突然被某个东西碾轧。

两人更是能清楚的听到地上的枯木被踩踏的声响，以及动物的喘——息声。

纵使见惯了大场面的三轮车师傅此时的声音也不由得带着颤：“不会是老虎吧？”

姚静静想说些安慰对方的话，但她脱口而出的话却让对方更加害怕：“老虎挺好的，它的牙齿的咬合力度大，运气好点，我们能被一咬毙命，后期也就感受不到什么痛苦了。”

师傅看姚静静的眼神跟看神经病似的。

叹了口气，姚静静低声道：“等会儿老虎来了，您就跑。”

师傅已经知道了姚静静的想法。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姚静静。

极度的恐惧之后，姚静静反倒是平静下来了。

她看了远处一眼，小声道：“一般猛兽在进行捕食的时候，它都只会撕咬一个猎物，您就趁着这个机会逃跑。”

大叔沉默不语，好半会儿，他仿佛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大声道：“姑娘你放心，我不会弃你不顾的，毕竟我们是一起来的，所以要走我们便一起走。”

姚静静有些恍惚的盯着面前与她仅仅只是萍水相逢的人儿。

人性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且难懂的东西。

曾经她的亲生父母抛弃了她。

而她的养父母也因为不可控的原因永远的离开了她。

她如今还活在世界上的唯一的亲人也因为保险款而将她赶出家门。

所以大叔真的愿意与只与他萍水相逢的自己共同面对生死吗？

一声动物的怒吼从林中传来，紧接着他们便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庞然大物朝他们这边奔来。

见此情景，原本坐在车头的大叔快速的从车上跳了下来，朝一旁跑去。

有些荒唐，但又在姚静静的意料之中。

所以姚静静也只是轻蔑的勾了勾唇，自嘲道：“对呀，这才是人的正常反应。”

她永远都是那个能被随意的舍弃的人儿。

想象中的被老虎撕咬的场景并没有来临。

同一时间，一辆白色的路虎车从上坡飞奔而来。

直接撞到了老虎的身上。

老虎被撞得瘫倒在地，随后大吼一声，快速的从众人的眼前消失。

而那辆被撞到树干上的路虎的车头则直接变了形。

或许是因为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又或者是已经没有了什么让自己足够留恋的东西，所以刚才那一瞬间姚静静真的是已经有了赴死的决心的。

可当老虎真的冲向自己的那一刻，恐惧又占据了所有。

此时，她全身发软，甚至不能动弹。

只有剧烈的呼吸声证明着她姚静静还活着。

路虎车的驾驶位的门被拉开。

一个人从里面跨了出来。

红色的血液从男人的额头滴落。

一滴，两滴，三滴也仿佛滴进了姚静静的心里。

姚静静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蒋彦州却直接来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此时，蒋彦州的声音也带着颤：“对不起，静静，我来晚了。”

明明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应该说对不起的人，可不知为何望着这样的蒋彦州，姚静静的内心反倒升起了一种名为心疼的东西。

她只是轻轻的拍打着蒋彦州的背，温声安慰道：“没关系。”

蒋彦州的车子在山上被撞毁。

而姚静静是被蒋彦州直接给抱下山的。

姚静静也不知道蒋彦州是哪儿来的力气，反正她一直到下山脚都没着过地。

等他们下山后，已经有车等在那儿。

那人将车钥匙交给蒋彦州，便快速的离开了。

此时的蒋彦州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他的声音也听不出任何喜乐：“上车。”

自知做错了事儿，姚静静奶声奶气的回道：“哦。”

想了想，她又问道：“要不还是我来开吧。”

蒋彦州抱着她走了一路，估计现在手还是酸的呢。

但蒋彦州只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吐槽道：“你开？开的带着我往老虎堆闯？”

说完，蒋彦州便随意的扯了一张纸将额头上的血迹擦掉。

自知说不过，姚静静只得钻进了副驾驶上，她还不忘自己为自己辩解道：“我也不知道那里有老虎啊。”

要是她早知道那儿有老虎，她也不会为了节约点时间，就跟着那个老大爷一起走小路了。

蒋彦州瞪了她一眼：“怎么？知道那儿有老虎的话，就不会大清早的下山了？”

姚静静摇了摇头，诚实的说道：“那倒不会——”

蒋彦州气的冷笑一声：“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你知道有老虎，你也要大清早的就下山。”

停顿片刻后，他又说道：“姚静静，到底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大清早的连命都不要了似的往山下赶。”

要不是今早山上的小师傅一脸焦急的来敲他的门，他都不知道姚静静已经离开了。

如果他当时要再晚一点的话，他都不敢细想姚静静会面临怎样的情况。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害怕自己没能救下她。

他蒋彦州能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但他却不能不顾姚静静的生死。

还好

还好在最后的关头

一切都还不晚。

但他又想起了姚静静最后的一个眼神。

明明是那么怕痛的一个女孩子，但她却好像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吗？

在蒋彦州怒气冲冲的视线的注视下，姚静静最终认怂，她小声说道：“如果我知道我们刚才走的那条路有老虎，就算我时间再赶，我也一定不会同意走近路的。”

蒋彦州：“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和我说的话了吗？”

姚静静思考了片刻后，她又看了一眼蒋彦州额头上的伤，仿佛心领神会般开口道：“当然有。”

蒋彦州：“说——”

此时姚静静的声音之中不自觉地带着几丝讨好：“今天多谢你救了我，为了表示感谢我愿意付给你十万块钱的谢礼。”

蒋彦州：“”

见蒋彦州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姚静静立马警惕的说道：“蒋彦州，我赚钱也是很辛苦的，好不好？你知道十万块钱我需要码多少字吗？”

蒋彦州：“下去。”

姚静静：“？？？”

蒋彦州：“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做错了什么。”

将人赶下去后，蒋彦州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将车开到了离姚静静不远的路边的停车场。

他一脸烦躁的从车里拿出了一根烟，正准备点上的时候。

突然又想起了许久许久之前，和姚静静的一番对话。

姚静静：【大叔，你抽烟吗？】

蒋彦州当时是抽的，但他还是回道：【怎么了？】

姚静静：【没什么，就是觉得吸烟对身体不好。】

停顿了片刻后，姚静静又说道：【据说吸烟的人有口臭，所以女生都讨厌与抽烟的男生接吻。】

蒋彦州失笑一声，随后他将还未点燃的烟折成了两半，丢进了垃圾桶。

他生气并不是因为那十万块钱的原因。

他是气姚静静没有将她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

如果当时他再晚一分钟，又或者是晚一两秒。

那后果不言而喻。

似乎只要闭上眼，蒋彦州的眼前就会浮现先前姚静静坦然赴死的画面。

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蒋彦州快速的将方向盘打回。

——

被蒋彦州从车上赶下来的姚静静一脸的懵逼。

但随后她也就坦然的接受了自己已经被蒋彦州赶下车的事实。

她甚至还开始琢磨自己给蒋彦州十万块钱的报酬是不是有点少了。

毕竟人家为了救她还撞毁了一辆车。

思考到后来，姚静静甚至觉得蒋彦州仅仅只是赶她下车都是因为脾气好的缘故。

正在她纠结着要不要和蒋彦州商量一下车子的赔偿款的时候，手上的电话响起。

姚静静眉梢紧皱，快速的拦住了一辆从她身边经过的出租。

司机看了一眼她满身的泥泞，正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就见姚静静直接从包里掏出了十张百元大钞递到了他的面前：“万盛街公安局。”

笑嘻嘻的接过几张百元大钞，司机回道：“好咧！”

想了想，他又有些好奇的说道：“姑娘，如果你想报警的话，我带你去离这最近的公安局。”

后座的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沉默的冷着一张脸。

自讨了个没趣，司机也不再说话。

只是时不时的从后视镜观察姚静静的表情。

他虽喜欢钱，但也是个好心肠，纠结了一会儿，司机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我要不要先送你去附近的医院？”

瞧小姑娘那样子似乎还受了伤。

此时，姚静静终于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随后她又将眸子垂下，说道：“不用。”

也不知道小姑娘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司机大叔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儿。

他虽爱财，但取之有道。

一路上，司机将车都开的很快。

没多久，车子就开到了目的地。

姚静静刚刚准备离开，司机就叫住了她。

她一脸懵逼的来到驾驶座旁。

司机将窗户打开，从里面探出个脑袋。

姚静静挑了挑眉。

司机大叔却快速的将先前她给的十张百元大钞啪的一声拍在了姚静静的掌心，还顺带送给了她一颗糖。

似乎怕姚静静追上来似的，司机大叔快速的踩着油门。

耳边似乎还传来了司机大叔的一声轻语：“小姑娘，想开点，这世界上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糖，姚静静慢慢的将糖纸剥开。

甜腻的味道在唇上蔓延。

这一刻姚静静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可她还来不及品味，一声尖叫就从警察局里传来：“你怎么才来？”

紧接着便见姚慧兰快步从里面朝她跑了过来。

来到她的面前，姚慧兰一把抓住了姚静静的手臂。

姚静静的手臂被捏的生疼。

但对面的人却毫无察觉，只是拽着她往里走：“我让你带的钱你都带了吗？”

姚静静的面色泛着冷，她朝着姚慧兰摊开了自己的手，此时她的声音全是冰冷的寒意：“红绳。”

那根红绳是父母留给她唯一的纪念物。

父母刚刚离去，她被迫搬到了姑姑家。

姑姑谎称她年纪还小，让她把所有重要的东西都交给姑姑保管。

除了她家的那套房子，父母的保险款还有这条从小陪伴她长到大的红绳。

姚静静那时候天真的以为姑姑是为她好。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自己认为最珍贵的东西全部上交。

她永远都记得姑姑拿着她的那根红绳的时候的那种鄙夷的眼神。

后来她知道了自己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

再后来

自己也被姑姑赶出了家门。

抿了抿唇，姚静静突然就觉得眼中有雾气环绕。

对面的姚慧兰却有些不耐烦的拽着她往里走：“红绳、红绳，那破红绳有什么好的。”

姚静静被拽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最后还是一个警察扶了她一把，稳住了她的身形。

警察关心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说完，他又打量了一眼姚慧兰，就对着姚静静说道：“您要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的话，就直接说，这里是警察局，不会有人敢威胁您得生命安全。”

姚静静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谢谢了。”

她的姑姑姚慧兰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怒斥道：“快，交保释金。”

说完，她还不忘将姚静静往前面一推。

想了想，她又强调道：“还有对方的医疗费和赔偿款。”

姚静静垫付完所有的钱之后，唐棠很快便被放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姚静静，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杵着张脸，唐棠不满的说道：“钱我过一段时间就还给你。”

她的妈妈姚慧兰跟在她的身后嚷嚷道：“还什么还啊？她当初明明就答应过我会为你提供住处的，要是她完成了对我的承诺，你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状况。”

说完，她便开始打量唐棠，一脸关怀的问道：“在里面的这几天没人欺负你吧？”

唐棠一脸烦躁的推开姚慧兰的手。

姚慧兰却将怒气全部发泄在了姚静静的身上：“姚静静你愣着干嘛啊？赶紧给我们找个酒店，让我们先洗个热水澡啊。”

姚静静依旧站在原地，她的眼中看不出任何表情：“红绳。”

姚慧兰本就烦躁，此时看着姚静静冷漠的样子她又觉得晦气。

直接从怀中掏出了那条红绳，用力的丢在了地上，还不忘踩上几脚：“晦气的东西。”

唐棠最讨厌她妈妈这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但又无可奈何，只是站在原地不停的催促：“烦死了，走不走啊。”

心中的怒气还没发泄完。

姚慧兰总觉得自己的女儿之所以会进警察局就是因为姚静静没照顾好她。

当下，她怒气冲冲的抬手就要一巴掌打过去。

手在半空中却被人直接给捏住。

她抬头便对上一张异常好看，但又极度冷漠的脸。

蒋彦州有些嫌弃的甩开了被自己捏住的那双手：“不想死的话就给老子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