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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0章 心中有劫,唯有自渡

千步台,千重劫,恒古匆匆,弹指间。

梵因行走千步台,明心见性,不矜不伐。此时他的内心被感悟,被净化。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是自然的、完整的、新鲜的甚至说是美好的。

每前进一步,上一步的位置都留下一缕浊气,浊气如实,仿佛具有生命般,而这一缕缕浊气努力向前抓去,似乎在阻止或挽留梵因的前行,时而面目狰狞,时而痛苦挣扎。

此时,梵因的脑海中犹如一片平静水面,水面两侧分别站着两个他,一边是手持佛光禅杖,身披赤色袈裟。另一边的他则是尸骨缭绕,足踏血河。而二者的中间即千步台。

悬空寺钟声再次响起,虔诚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圣僧,孽海茫茫,回头是岸。”

“孽海无边,岸又在何处?”此时的梵因浑身散发着阵阵金光,威严而不可侵犯。

“唯心所现,唯识所变。”

梵因浑然不觉却早已来到悬空寺正门,门前石碑刻着十六个大字,“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悬空寺院子较小,可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这座古老的寺庙在朦胧的云雾笼罩下,犹如一幅飘在浮云上的剪影,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悬空寺方丈佛图澄迎面走来,手持佛珠,佛衣金线,“阿弥陀佛。圣僧,足下即岸,孽海有边,不妨回头一看。”

千步台,每一步每一阶都有着一缕浊气,而这浊气即属于梵因,属于他那极致之恶。

此时为昼,梵因的身上唯有极致之善,浊气的排除令他感到无比舒适,世人口中梵家每个人都有极致善恶,可殊不知这善也只是表象,甚至说叫规则,就是那白天不允许杀人作恶的规矩。

可走过千步台的梵因心底此时萌发出真正善因种子,他不再受梵家规矩的限制,从他的内心深处便不再向往杀戮,此时的梵因可称得上真正的圣僧,散发无尽佛光,他可普度众生,可传世佛法,应声道“即已到岸,何来回头”

随后,将他怀中多年伴他征战杀场且沾满怨念的匕首掏出,大手一挥丢到千步台之上,“阿弥陀佛。”

“圣僧,请。”佛图澄微微点头。

村长见状再无打扰之意,转身离开,走下千步台之时,就看那充满怨气的匕首正在不断吸食着每层台阶的浊气。

本有意想摧毁匕首,思考片刻后放弃了这个念头,他相信此举也是佛图澄安排,更是梵因的命数,他无权过问,更无权干涉。

村长来到一间破旧的茅草屋,一股股药香扑面而来,院门左右两侧木牌上写着,“世间人无病,宁可药生尘。”

一有着道风仙骨般素衣老者,慈祥的面孔迎面走来,“村长大人,什么风把您吹到药铺了?”

“咳咳,你个老不正经的,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你这黟山药铺何时关门大吉。”岐伯与村长、佛图澄都是老相识,也是渔村中较有威望的老一辈,岐伯也正是黟山药铺大夫,更是小渔村的杏林。

“岐老头,这大老远的就闻到一股药味,近几年咱渔村哪有人生病?你要是医术不行就趁早关门,咱渔村百姓个个都是宝。”村长此时扣了扣鼻孔,在岐伯这他也没必要演戏,就明摆着调侃你。

岐伯瞪了村长一眼,指了指院内,平日里忙碌的药童各个手中拿着柳条抽打着面前的残影,而这些残影有的在磨药,有的在煮药干着不同的杂活。

残影周围被一层淡淡的绿光包裹,岐伯笑道,“村子里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些残影,正好药铺缺人手,顺便给他们治治病。”

村长见状满脸黑线,心想你确定这是帮忙治病?怎么看都是抓来当苦力的,这岐老头无儿无女,打小就视酒馆掌柜如亲女儿对待,而掌柜的贪财的性格自然也是和这岐老头脱不开干系。

村长看到老友平安无事,打趣几句便离开了。

半炷香的时间,村长来到村子东头的街道上,看着眼前山海酒馆门前忧郁片刻,摇了摇头心想算了不进去了,可眼角却不听话的瞥了瞥门口的酒坛,抿了抿嘴继续东行。

村长停住脚步,伸手碰了眼前的空气屏障,一跃而进,映入眼帘便是一面长高各十丈有余的石壁,石壁上刻画副巨大的阴阳太极图,白鱼上刻字黍谷山三字,黑鱼上则刻有,“一阴一阳之谓道,一阴一阳之所为。”字眼儿。

石壁后一黑一白两座十层高塔,高塔坐落在地面太极阴阳鱼眼的位置,周围则是五座肃然而起的祭坛,空气中弥漫着溪水清新的味道,又有着淡淡墨水的香气。

一张符箓出现在村长眼前,上面写着,“你走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下一刻燃烧殆尽。

村长脸上布满黑线,指着前方大骂道,“好你个邹老怪,这就是你黍谷山的待客之道么?今年渔村的开书大典别想让我帮你招生,呸。”跺了跺脚,如孩童般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邹老怪本名邹衍,黍谷山谷主,性格古怪,平日里就一身白袍,手拿浮尘,腰间挂着一根律管,自然、简洁、朴素、清净高远。

黑塔中,

“师父,村长看样子似乎有急事,就这么给他轰走似乎有些不妥。”说话的是名女子,正是邹衍的关门弟子月神,淡紫色与白色相间的道袍,金纱遮面,神秘又宛若仙子。

“村子的安全交给侠客山庄即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可非浪得虚名。”邹衍说完便看向石柱上数十名残影,残影似乎饱受折磨,看似活着似乎又濒临死亡,“徒儿,就拿这些人试试你的咒印吧。”

若说梵因是善恶的极致,那邹衍完全是恶的极致,甚至说是恶之极致中的极致。

他心底唯一的善,即那一缕暖光便是属于小渔村的一切,他曾说过,“不论仙凡,动渔村者,灭血脉,诛魂魄。”

深夜,

悬空寺佛堂之中,梵因头痛欲裂,无论如何打坐念经都无法消散心中的空荡,时不时的下意识看向千步台,佛图澄盘膝坐在梵因身侧,“阿弥陀佛,心中有劫需自度,唯有直面方可渡。”

“谢过方丈师兄。”梵因称佛图澄为师兄,是因今日所遇,他甘拜下风。说完便起身走向千步台,那对充满杀戮浊气的匕首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到来,发出凌厉的嘶嘶声。

梵因厌恶的看向匕首,可他却想起佛图澄的教导,“心中有劫需自度。”一把抓住匕首,瞬间浊气俯身,而那心中的空荡感瞬间荡然无存,扭了扭头一股邪魅般眼神再次出现在梵因身上,可内心孽海上却出现彼岸,近在咫尺,他想上岸,可又不敢。

此时的梵因犹如孤魂野鬼,一个人悄然无声的融入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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