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张家古楼

part2

族长在前头开路，我不远不近地跟在他的身后，暗中为他排除潜在的危险。尽管我知道以他的能力，并不需要我这么做，可我却不能拿他来冒险，我赌不起。张家古楼机关重重、凶险万分，除了我，只有少数几位本家人可以做到来去自如。虽然自张家衰败以来，不乏闯入其中的外来者，而这些人当中不乏几个有真本事的，黑金古刀就是那个时候失窃的。可这古楼究竟有多凶险，瞧瞧那些张家人身上的伤就知道了。

行进过程中，胖爷在一旁绘声绘色地对我说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消化了一下，大抵是一个姓秦的老板破解了传家宝的秘密，找到了一座大墓。据说，这座墓是一位自封秦王的大财主修给自己的。墓中有一本医书，里面记载了奇术，专治邪祟之症。姓秦的老板想要得到这本医书，于是找到了这行里的翘楚——黑眼镜。就在黑眼镜下墓三天后，胖爷他们收到消息，得知黑眼镜遇到危险，前去支援。在施救的过程中，一个叫吴邪的男人不慎被一座奇特墓室中的冥器摄了魂。现如今，众人兴师动众地来到张家古楼，就是为了找镇魂铃铛来救吴邪。我一边听着，另一边悄悄在心里反复确认着那个穿着兜帽衫的男人挥刀的招式，还有，他身上露出的那一小截刺青。

是的，刺青。

无须细想，我便能依着那显露出的几笔，描绘出它完整的样子。我对它实在太熟悉了，它的样子像是几千年前便篆刻在我的灵魂里，是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

鹿角龙鳞，浴火焚风，那是麒麟的图案。

望着他的背影，我在心里第一百次盖下定论。那个穿兜帽衫的男人，就是张家这一代的张起灵。

其实对我来说，确认了这点就已经足够了。我不曾想，也不敢想有一天真的可以见到他，什么原因都好，此刻他能够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只要是那个男人想要的，我都会尽力去满足，哪怕这会要了我的命。

这是我的责任。

……

初晓，天幕被曦光拉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那束光，正照在那高高的门槛上。

踏出去，离开张家古楼。这是我醒时梦里反反复复想了多少遍的事情啊。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说，张家需要我，暂时离开这里，大不了等一切都结束了，再回来。

可任凭我如何努力，这脚却有他自己的想法，愣是在原地纹丝不动。

那些张家的人自从见到我带着双响环，个个毕恭毕敬，把我当成姥姥供着。此刻见我楞在门槛那边，虽然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催促，纷纷退开与我保持了些许距离。

胖爷察觉到后面的人没跟上，探头瞧着，以为是门槛太高了我过不来。随即点了点离我最近的两个人，吼道，“都愣着干啥？哥儿几个扶一把啊！难不成还要让你们家族长亲自动手？”

那两个小伙子被点了名，下意识退了半步，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有所行动。

胖爷啐了一他们一声，小碎步跑了过来，礼貌地拍了拍我的头，二话不说将我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