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05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火堆还在劈里啪啦作响。族长出神地注视着跃动的火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等了等，忍不住开口：“族长，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犹豫了一下，淡淡道：“这些记忆都是来到这里之后，才陆续出现的，有关张盐城的部分还很混乱。”
我抿了抿唇，知道族长多半是打了退堂鼓，不想说下去了，就道：“其实我的脑海中的画面也是断断续续的。不如我们交换一下，说不定能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看他不说话，我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结合事实、想象、分析，我尝试将所有线索由因果串联，从秦南嫣与张盐城的关系，张家的任务，延展到秦朔与两人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最后绘声绘色地将只存在于我想象中的、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描述给他听。
这是一种试探技巧，任何天马行空的想象，只要合乎常理，就可以往外搬。像他这样喜怒皆不形于色的人，原本不适宜使用这样的方法，可介于他对这件事讳莫如深的态度，我觉得可以一试。最起码，能够尝试找出他真正在意的点，究竟是哪里。
重点就在于，族长对此的反应。
当然，试探是要讲究侧重点的。在我的概念里，族长向来对八卦轶闻不感兴趣，能让他的表情管理失控的，莫过于张家与长生。那么他对我说过的，那个发生于数百年前的、张家先辈与南疆蛊女的爱情故事就显得特别奇怪。
我以此作为切入点展开，得到一些疑点。
比如说，他讲述这段百年往事的作用，看似是为了引出秦南嫣的身世，可实际诡异的点，却在于张家人无故被天授吸引到鬼水峒一事。
既然是天授将族人引向了鬼水峒，那么故事中的张家先辈又为什么会在清醒的状态下，爱上什么精通蛊术的女子呢？天授指引的，究竟是鬼水峒，还是住在鬼水峒的蛊女呢？天授与蛊女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羁绊呢？
已知族长从来不说废话，再结合我自己梦游百乐京的经历，以古照今。可得张家先辈对应的是我，蛊女对应的是秦南嫣。换句话说，张家先辈和我的共同点在于天授，而蛊女和秦南嫣的共同点在于蛊术。再往深里想，张家世代守护的青铜门后藏有无数异虫，而蛊女所精通的正是御虫……
分析到这里，一直沉默的族长，忽然间转头看我。
“不是蛊女，是她手里的东西。”他纠正道。
我一愣，似懂非懂地点头，“东西？……和青铜门有关吗？”
“还不能确定。”他眸光沉沉，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这东西没有实体，至今没有人亲眼见到过。数百年里，张昀城是离它最近的一个人，他获得了近一半的秘密。”
“最近的一个人？”我蹙眉，“张盐城不是扮作他的样子，继续留在秦南嫣的身边吗？所以……他失败了？”
“任务出现了意外。”他道。
“什么意外？”
“秦南嫣怀孕了，那东西传到了孩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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