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孰亲孰故

中毒?

申颜认得出这群护卫身上的衣服，那是姜家的标志，而姜家只有一个夫人，那就是宋夫人。

福生楼的饭菜让宋夫人中毒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福生楼的饭菜让别人吃了中毒了，如果今天换了任何一个中毒的人，她都会怀疑是哪家酒楼看不惯福生楼生意日渐红火而做出来的手段，但中毒的是宋夫人。

任何人都有可能害福生楼，姜叔和宋夫人却不会，这一点，申颜心里很清楚。

她抿了抿唇，顾不得多想，跟李掌柜说了一声就跟姜家的护卫走了。

他们走后，在酒楼吃饭的客人也纷纷叫嚷着酒楼的饭菜不干净，他们肚子有些疼。

李掌柜一个头两个大，手忙脚乱的处理着。

而扈三娘和魏世尧得到消息过来的时候，申颜已经被带走小半个时辰了。

……

虽然是怀疑吃了福生楼的饭菜中了毒，但姜管家还是给申颜准备了马车。

前往姜家的路上，申颜心里又是担心又是不安，生怕宋夫人出了什么事，毕竟这么久的相处，她还是很喜欢宋夫人的。

马车停下，她没等停稳就跳下了马车，门口姜管家已经在等她了。

她忙快步走过去：“夫人的情况……”

姜管家缓缓抬了眼皮，挥退她身后的护卫，转过身：“申小娘子跟我进来吧，严郎中还在给夫人诊治，老爷要见你。”

申颜摸不准宋夫人的情况，也看不透姜管家的态度。

她沉默着跟着姜管家进了前厅。

姜叔脸色铁青地坐在主位上，而主位旁的另一个人……宋夫人?

申颜愣了一下，“您不是……”

宋夫人是何等聪明的人，她只稍稍想了一下，就明白申颜想说什么了，她笑了一下，“让你误会了吧，中毒的是二房的夫人，我派人查过，她确实吃的是你们福生楼的饭菜。”

二房一家战战兢兢坐在一旁，姜云蓉却是红着眼眶跪在厅里，听到宋夫人这话，险些没把帕子给捏烂。

她咬紧牙关，“叔母，就算您平日里跟这福生楼的厨娘关系再好，到了这时候也不能再偏袒了吧？我娘她可是因为吃了福生楼的饭菜才中毒的！”

宋夫人不满被人抢话，瞥了她一眼，收敛了一些笑意，“这不是帮你把人叫过来问了么？你要是会审案的话，那这案子交给你处理好了？”

她的话让姜云蓉脸色一白，她咬住下唇，不敢再说话。

姜叔没理会两人的争执，只是轻飘飘看了眼二房坐着的姜成。

“人叫过来了，你总要让人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姜成白着脸，声音又弱又心虚，“大哥……”

“爹，我来说。是昨天娘说最近食欲不怎么好，我记着叔母自从吃了一回福生楼做的菜之后就一直惦记着，就跟娘说了说，她听完也想尝尝，就让身边的丫鬟小珠去买了菜，我没想到娘吃完那些菜就中毒了，现在郎中还在看，是什么毒还不得而知。”

“但叔父叔母，我娘真的是吃了他们福生楼的饭菜才中毒的，这一点青杏院的下人们都能作证！”

姜云蓉说的有理有据，让姜叔的脸色严肃了起来，“你说是珠儿去买的饭菜，有没有可能饭菜是她下的毒？”

“绝对不会！珠儿是我娘的陪嫁丫鬟，怎么可能会背叛我娘？更何况，那饭菜是福生楼的小二送过来的，珠儿是到院门口才接手的。”

她垂下眼眸，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叔父叔母，您因为若若喜欢申颜侄女儿能理解，但我娘切切实实是因为他们酒楼的饭菜才中毒的，您不能一味偏袒她啊！”

姜成也坐不住了，“大哥，孰亲孰故，您该有分寸的呀！”

姜叔冷下脸，“我还不用你们来教！”

说完，他看向姜管家，“去把珠儿还有姜府里经手过的下人们都叫过来，另外再派人去一趟福生楼，把送菜的那个小二请过来。”

姜管家不知道那小二的身份，下意识看向申颜，后者了然，忙报上了名字：“姜管家去了福生楼让他们找文秀就行。”

姜管家点点头，然后就出去了。

花厅里却没因为姜管家的离开而结束，申颜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郎中还没看出来结果吗？”

姜叔顿了一下，给宋夫人了一个眼色，后者起身去后院看情况。

没过多久，她就领回来了一个郎中，倒是也巧，正是之前跟严郎中一起去魏家村的常郎中。

申颜顿了顿，跟对方点过头算是打招呼。

常郎中也没磨叽，直接说了二夫人的情况，“夫人身子不好，吃的几道菜里面含有砒霜，所幸药量少，夫人吃的也不多，毒素已经清了，但还得一个时辰才能请过来。”

砒霜！

这可真没办法救的剧毒。

申颜心下惊骇，不明白是谁下了这么狠的手。

宋夫人和姜叔的脸色也是一变，“确定没看错？”

常郎中点点头，要是换做旁人，他早就不满了，但对方是知府和知府夫人，是以，他又详细说了二夫人的情况。

“二夫人吃的少，所以草民也看不出来是哪道菜里面的毒，不知道那些菜可还有留存？”

姜云蓉摇了摇头，“没了，昨天娘没动多少，又花了银子，她舍不得扔，今天让后厨热过之后吃完才中的毒。”

申颜敏锐地抓住了一点，“后厨热过饭菜？”

所以也说明后厨也是有可能动手的，嫌疑也并不一定就在福生楼身上。

姜叔皱了皱眉，“看向宋夫人，后厨的人也叫过来吧。”

这件事，零零散散惊动了半个姜府的人，姜叔看了眼人头，只觉得头都大了。

好在他还算冷静，看了眼人群，一一询问过去，“昨天但凡是接触过福生楼送来的菜的人，往前站一步。别想着瞒天过海，如果有谁瞒报，其他举报的人可奖二两银子。”

姜叔的法子很有效，很快就有一批人往前站了一波，见没人举报，他面色好了一些。

随后又根据这些人触碰饭菜的不同时候，把人分成了几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