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丞也冷下脸，“是不是你做的，本官自有判断，来人，去申家看看！”
申祥脸色黑了一瞬，但很快就缓和了下来。
昨天晚上大部分都东西，可是都被那两人拿走了，他身上可没留什么东西。
想到这个，他面色缓和了一些。
但申祥忘记了，他确实没留下什么粮食，却从魏家带回来了东西。
当带血的袍子被扔到地上的时候，申祥人都傻了，“怎么会……”
申颜冷下脸，下意识看向全哥。
全哥蹲下研究了袍子一会儿，最后得出了结论，“是昨晚的袍子，应该是杀鸡时候染上的，我在鸡栏上发现了一点线头，跟这袄子能吻合上。”
这么看来，昨晚的三个人里就肯定有申祥一个了。
林县丞拍了下沉堂木，“大胆贼人，还不快从实招来！”
申祥到了现在还是有些不愿意承认，他咬着牙，“不是我！大人明察啊，小人真的一晚上都在家中歇息，从未出过门，这件事小人的娘子秀雅也能证明！”
秀雅刚刚也被带过来了，但一直没说话，她懒懒垂着眉眼，好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一样。
申颜还是第一回见她，毕竟秀雅被买回来的时候，申颜已经嫁出去了，根本没机会碰面。
秀雅姓赵，她也没接申祥的茬，只是在林县丞看过来的时候才懒懒开了口：“他昨晚不在家，跟赌坊的两个兄弟出去了，去哪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早上才回来的，也没睡，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银子去赌坊了。”
林县丞的眸子瞬间看向申祥，后者这会儿已经炸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昨晚分明是在家！”他眼神警告地看着赵秀雅。
但后者已经不在乎了，她懒懒环胸，“昨晚隔壁的莫婶子来借过东西，她可是看着你不在家的。”
申祥脸色变黑，转过头还想跟林县丞解释的时候，林县丞已经看明白了。
他黑下脸，“本官再问你最后一遍，昨晚是不是你带着两个人去魏家偷粮食的？你是受了何人的指使，又是怎么做的，那两个帮凶是谁，还不从实招来？！”
申祥身子颤了颤，咬牙：“小人真的没做过呀！”
林县丞没了耐心，直接让人给上了刑，“人证物证确凿，你再想抵赖就只有受刑了！”
申祥狠狠打了个哆嗦，在被打了两板子之后，果断招了。
昨晚确实是他带着赌坊的两个壮汉去魏家偷的粮食。
原因在于他在赌坊欠了大笔银子，就想着拿粮食补一点，没想到拿到粮食之后那两人又后悔了，只肯给他抵消特别少的一点。
但有总比没有好，他也给换了，让赌坊那边再宽限宽限他。
“没有旁人指使？”林县丞多问了一句。
申祥身子抖了一下，很快就开始摇头了：“没有。”
申颜眯了眯眼睛，不等她问些什么，那边赵秀雅就戳穿了申祥的谎言。
“方家的人来找过他，给了他一笔钱，具体是多少我不知道，但确实是有的。”
申祥没想到赵秀雅会一连揭发他这么多事情，气得脸都铁青了，压着声音怒吼：“你到底想做什么？别忘了你的身份！”
赵秀雅翻了个白眼，“你早点被抓走，我不就早点自由了？要不要我再把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情都给抖出来？”
申祥嘴角狠狠一抽，还想说些什么警告她，但林县丞已经问清楚了缘由。
确实是方家找上了申祥让他再给魏家一个教训。
申祥正好缺银子，听赌坊的人无意中说了粮食的事，就有了这个主意。
他没想到全被赵秀雅这个女人给毁了！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自认对赵秀雅不赖，吃的喝的穿的可从来没亏待过，他想不通赵秀雅为什么要背叛他！
当申祥猩红着眼睛质问赵秀雅的时候，后者垂下了眸子，“我提醒过你，有些事，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怎么可能会失败！”申祥咬着牙怒骂。
林县丞确实拍了拍沉堂木，“行了，找两个衙役去赌坊把阿大和阿二找过来。”
阿大和阿二就是那两个壮汉，被照过来的时候，申颜留意到阿大的左脚有些跛，两人的鞋底确实被磨得有些平了。
所有都对的上，这下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了。
申颜深吸一口气，沉下脸：“就是你们偷拿了我家的粮食？！”
两人眨了眨眼睛，装傻充愣，“什么粮食？我不知道啊！”
“你们还想狡辩！昨晚分明是你们跟申祥一起去的！”张春花气的红了脸骂。
眼看着公堂上又要吵起来，林县丞直接戾喝了一声，“肃静！”
等众人安静下来，他才看向那两个壮汉，“申祥已经都招了，你们两个也逃不掉，现在，你们只需告诉本官，那些粮食你们弄到哪里去了？如果丢了或者吃了，那就拿同等的银子给兑换了！”
两人脸色一白，林县丞询问之下，竟然还真的有一部分粮食被他们高价卖给流民了。
还有一部分吃了，剩下只有一小部分在他们家里放着。
林县丞气的铁青着脸，“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双倍赔给申小娘子吧！拿不出来的，就折算成银两，本官会亲自看着，一旦有所缺失，定不轻饶！”
偷鸡摸狗的事情县衙也处理了不少，大多是不至于坐牢的，但就偷东西的罪名传出去了，在街坊邻居异样的眼光下他们也不敢再挺直腰板走路了。
赵秀雅见事情处理地差不多了，适时开口：“大人，民妇举报申祥，回头他定然饶不了民妇，还请大人做主，让民妇恢复自由身。”
林县丞顿了一下，看向她：“你是被申家买回去的，卖身契可在他们手里？”
“在的。”
“林大人，我那弟弟的手段极其残忍，大人还是替她做了这个主吧。”申颜抿着唇，这一番话全当是感谢刚刚赵秀雅帮她了。
两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没再提。
“好！那既然这样，本官就做了这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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