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盘口

“龙皇秘仪咒文？”林沉听着一愣一愣的。

“我听说是校长给你们两个做的入学辅导，和你们讲过黑王尼德霍格对吧。”

楚子航将手从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放下，转而拿起一本封面上边写着繁杂的拉丁语的课本。

“对，之前讲过了这个世界在人类没有占领之前，由爬行类的智慧生物、龙所统治着。”林沉点了点头，如果能被称之为课的话，那么校长给他上的第一堂课可谓印象深刻。

“黑王作为龙族的领袖，自然一套统治它的子民的方式，而他所使用的，是被我们称之为‘言灵’的能力。”

楚子航的解释相当耐心，但林沉还是有些疑惑。

“言灵？类似于超能力？”

“你可以先这么理解着，而一切的言灵都起源于尼德霍格的言灵，皇帝。”

楚子航翻到了一页，上边的拉丁语看的林沉头疼，也完全看不明白。

“所有体内流着龙族血脉的，不论是纯血龙族抑或是混血种，听到这段言灵后都会被激活血脉，得到‘灵视’的同时会展露出对于黑王的臣服，但路明非没有反应。”楚子航顿了顿。

“我依稀记得，师兄你是A级，对吧。”林沉忽然道。

“没错，龙族的标志性部位之一，就是它们的眼睛。”楚子航将美瞳摘下，黄金色的瞳孔有如两盏汽灯，“在黄金瞳的凝视下，血统较弱的一方基本上都会被压制。”

“但路明非面对我的时候，既没有被压制，甚至手也没抖，诺诺都没有做到，如果他只是对龙文不能感应，他不可能做到直面着我开枪。”楚子航说到这，再度陷入沉思当中。

说到这里林沉才想起来，自己面对着楚子航的眸子也毫无反应。

“等等……”林沉这才看见下边的帖子，“这个帖子又是什么鬼？”

《和楚子航并肩作战，短短数秒内正面击溃凯撒，究竟是何方神圣？》

上边的照片是林沉和楚子航站着，凯撒神色安详地躺在不远处，比起提刀的楚子航，摄影者更多地将焦点放在林沉的身上。

“狗仔队这么拼么？”林沉还真没想象过自己能和路明非一起上了头条。也不知道对方是在哪里抓拍的照片。

讨论区高速刷新着，学生们纷纷讨论着这两个一来学院就参加自由一日的两个新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如开个盘口好了，有谁赌明天路明非通过不了3E考试的？”带有管理员标志的芬格尔突然跳出来发言。他的出现立马引起了又一波热潮，几乎都是压路明非不能通过的。

“我记得芬格尔师兄很久没毕业了吧，他居然还管八卦这一块？”林沉有些发愣。

再想想对方那一身仿佛乞丐般的装扮，代入狗仔的身份也不显得那么突兀了。

“师兄你能借我点钱么？”林沉忽然道。

“你要押注？”楚子航微微一愣。

“我也想买个笔记本。”林沉的理由倒是极为简单。

两声敲门声，林沉打开们后，一个高挑消瘦的身影出现在门旁，他拖着一辆小车，一身纯黑色的西服。

“施耐德教授？”林沉后方的楚子航惊讶道。

林沉在宿舍的光照下才看清了对方的全貌，黑色的呼吸器用塑胶软管连接着小车上的气瓶，脖子上布满了暗红色的疤痕，他的呼吸声仿佛一个四处漏气的风箱还在努力工作着一样，他那铁灰色的眼眸冷厉地瞥了一下林沉，随即点了点头。

“学生卡。”对方递来一张白色的卡片，林沉有些慌忙地接过后，他便自顾自地走远了。

“教授？”林沉更为疑惑了，如果不是楚子航的话语，他可能认为这位是卡塞尔学院大发善心雇佣的校工。

“他经历过一场事故，不过是很好的一个导师。应该也是你的导师。”

“好吧，听起来就很带劲。”林沉端详起手里的白色学生证，不仔细观察的话，很容易忽略掉上边的花纹。

“你的学生卡除了可以用来在学校里验证自己的身份外，同时是一张信用卡，额度与你的评级挂钩。”

“这么强？”林沉又想到明天的考试，有些犹豫。“师兄，3E考试也和面试一样，回答一些玄乎奇怪的问题么？”

“简单来说，和‘皇帝’的言灵差不多，目的就是为了给你们开启灵视，同时通过你们对于龙文的敏感程度来测定你们的血统评级。”楚子航一边说着，一边在论坛上下注了1000美元，赌路明非可以通过测试。

“那听起来完全是靠自己了……”

正在林沉练完拳后躺在床上的时刻，某个衰仔正拿着八张纸，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这是自己用2500美金加一顿豪华套餐从那个废柴师兄手上拿来的试卷原题，对方说是八年一换，他自己恰好读了八年，但路明非却觉得这鬼画符一样的玩意完全是在坑自己似的。

深夜，诺顿馆，会议厅。

一众学生会的委员都坐在长桌前，神色凝重。

凯撒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双手支着下巴，沉默持续了许久，随即缓缓开口。

“今天的自由一日对我而言是惨败，我太过小瞧了那位楚子航身边的新生。”

“对方违反了游戏规则，他带了一个新生！如果不是那个新生和他联手的缘故，凯撒你在单挑中不会输！”一位资深委员愤愤不平地出声。

“我们这也带了新生。”诺诺在凯撒的后边，她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的指甲。“如果有错那就是我的错，最后的对决里我没能忽视楚子航的威胁解决那个新生。”

“我不想讨论失败的原因，也拒绝与懦夫说话。”凯撒稍稍加大了音量，会议厅内再度安静了下来，“午夜十二点后这个地方就属于狮心会了，我已经租下了隔壁的‘安珀馆’，把我们的东西搬到那儿去，希望各位铭记住这次失败的耻辱。”

等到委员们纷纷动身，开始忙活起来的时候，凯撒这才看向身后的诺诺，轻声问道：“今天你带了路明非一天，感觉他怎么样？会是校长评级失误么？”

“远程狙杀说不定真能够到‘A’甚至‘S’级的门槛，和对手靠近了之后直线掉到‘Z’，如果有这个等级的话。”诺诺这才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不过如果不是他，在楚子航的游击下连阵型都保不住吧，最后也是他干掉了楚子航替我们挽尊。”

凯撒摸了摸自己右侧的胸膛，作为贵族他一直很在意自己的肌肉，胸大肌尤其发达。

那个少年却能在自己和楚子航浓烈的杀气交织中扑入战场不说，还敢丢掉拥有距离优势的武器，朝自己拉近距离，最后一肘顶在自己的胸膛。

这是不折不扣的舍身技，如果楚子航的援护慢上一些出现失误或者自己的拳击足够强劲，少年面对的就是猎刀“狄克推多”那带着杀人意念的斩击，凯撒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刚走入“龙”的世界的人能做到的。

或许这一届的新生，真的能给人以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