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才之名

真央灵术院，由两千年前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创立，同时他也是初任校长，是用来培养死神的重要机构，毫不客气的说，这里是总队长最耗费心血的地方。

他名下的两名弟子均是学院毕业生中第一批成为队长的，也让老爷子脸上增光不少。

授课从“斩拳走鬼”的训练到在现世的魂葬实习，课程虽然有六年，不过优秀学生可以跳级在更短的时间内毕业。

真央灵术院的大门随时敞开，就算是出身流魂街，只要通过考试就可以入学。事实上，流魂街出身的死神几乎都是学院的毕业生。

然而在学院里，贵族和平民之间的隔阂还是非常的深，贵族们一向高高在上地俯视着那些从流魂街而来的平民，即便有例外，也不能让他们那样刻在骨子里的成见散去。

作为身处在贵族班级里的唯一一个平民，市丸银很荣幸地享受到了贵族如山一般的成见，尽管他并不在意。

那张还显得稚嫩的脸上永远都挂着一副笑脸，眯起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奶狐狸总会利用自己的小脸蛋做出无辜的表情，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威胁性。

得到力量的喜悦足以冲散贵族们明里暗里的不屑和贬低。

好在志波先生来看过他，他才知道志波先生竟然是十番队的队长，惊讶得他眼睛都差点睁开了。

他想过志波先生是一名强大的死神，地位或许也挺高，不然也不会那么闲情逸致地陪着清梨小姐喝茶闲聊，但没想到竟然会是一名队长，那是立于瀞灵廷里顶尖的十三人之一。

托志波先生身份的福，并没有贵族敢在明面上为难他，在他的面前，他们甚至还要虚伪客套地来找他，而每每这个时候，他总会用一口带着一些京都腔的口音拐弯抹角地嘲讽着他们。

当时那些贵族脸上的景色啊，被强压下去的愠怒夹杂着不得不挤出来的笑容，五彩纷呈的颜色实在令人身心愉悦，奶狐狸笑得跟上课偷吃柿饼一样狡黠。

今天一如往常的鬼道实践课上，气氛异常的活跃，即便没有提前得知消息，他也能从那些同学们脸上激动欣喜的表情中看出来，大概会有什么大人物来教课了。

市丸奶狐狸眯起假笑的面具，思考着会是怎样的人来，这种异常激动的表情，大概是十三番队某个队长或者副队长来吧，看了眼贵族少女们脸颊上的红晕，他笑得更加灿烂，看样子是个很受欢迎的人呢。

“三筱君，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市丸银凑到勉强算是朋友的贵族少年身边，懒散的京都腔显得格外抑扬顿挫，他露出笑容，仿佛收起了獠牙。

“诶！”三筱似乎有些惊讶于关系并不那么亲近的市丸银向他询问，他并不向其他贵族那般傲慢，因为他只是一个附庸五大贵族中下级贵族的孩子没有那样傲慢的底气。

“市丸同学你不知道吗？”

他其实还挺开心市丸银跟他说话的，因为他知道，以面前少年的天赋，以后一定位居高位。

看着对方脸上毫不在意耸肩的表情，他大概知道了，被贵族们刻意排挤的少年并未收到消息，想到这里，他不由心中窃喜，其他人拉不下脸来和这个少年说话，但就凭着对方认识那位十番队的队长，这也绝对算得上是有利无害。

“来的人是五番队的副队长，蓝染惣右介，为人温柔谦和，而且强大又彬彬有礼，在瀞灵廷里广受好评，是大家毕业后最想加入的番队之一！”

看着贵族少年憧憬的模样，市丸银挑眉，看样子，他是真的很崇拜那位蓝染副队长呢，不光是他，扫了一眼即便是对方迟到了贵族少年少女们也没有半分生气的痕迹，真是魅力四射的一个人呢。

他短暂地给那位不曾谋面的副队长打上了一个受欢迎的标签。

“市丸同学你要是见过蓝染副队长，也一定会被他折服的。“三筱一副狂热崇拜的模样，并试图将他也拉进崇拜那位副队长的阵容里。

“嗨嗨。”市丸银笑着一副完全同意的样子，有多敷衍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时的门外从远处渐渐传来脚步声，在一众学生们的期待下，木制门被拉开，随即便是青年沉稳温和带着些许抱歉的声音。

“非常抱歉，路上因为临时需要批改重要文件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在那扇门打开的瞬间，市丸银毫无疑问看见了说话青年的面容，他眯起的眼睛因为震惊稍稍打开了一点，那是一张他绝对不可能认错的脸，夺走了乱菊重要之物的罪魁祸首。

虽然那时偷窥时便知道那人定然地位超然，不然也指使不动那些死神，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见到面了，这算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吗？

他观察着那青年，宛如蛇在观察自己的猎物一样。

隐藏，小心，靠近，然后吞食。

青年的容颜清俊，鼻子上的黑框眼镜并没有成为拉低颜值的存在，反而让他周身的气息更加温柔，不论怎么看，都是一个稳重值得依靠，又温柔过了头的老好人。

“虽然大家可能都听闻过我的些许微名，但还是容我自我介绍一番。”

青年的温润的笑意让不少贵族少女红了脸颊，常年握笔书写的文质书卷气息令人着迷，他的声音低哑温柔，带着看过世俗沧桑后的磁性厚重，让人欲罢不能。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蓝染惣右介，是五番队的副队长，因为你们的鬼道老师身体不适，今天暂时代理一节你们的鬼道实践课。”

仅仅是几句话便轻而易举地捕获了大多数人的心神，这个人，蓝染，真是危险的家伙。

那次隐于暗处，男人的脸上带着些许喟叹和沉迷，眼镜后面，是极为清楚的，那双眸子里满是高高在上的冷漠，他看着手中那颗散发诡异气息的珠子，大概是被那东西吸引才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如今再看前方人如春意盎然般的温柔，让他深深感受到这个人的可怕，那样的伪装，竟然欺骗了所有人，他要复仇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啊！

但无论对方有多么可怕，他要复仇的决心仍不曾动摇半分。

“我们这节课学习破道系列中，序列号为十一的缀雷电，它的吟唱和效果大家应该在书上学过了，我便从它的灵子构成和释放条件上开始讲解……”

蓝染的讲解简单易懂，深入浅出，仅仅是序列十一的鬼道也能讲得津津有味，更让人肯定了他的能力，也让人更加崇拜了。

比如说现在就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的三筱同学，他十分兴奋地向着市丸银安利蓝染副队长的各处优点，从明面上而言，可以说堪称完美，非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大概就是太过温柔所导致的软弱。

对此，市丸银表示不予以评价。

即便他对蓝染有着偏见，他仍不得不承认，蓝染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老师，可惜这个老师叫蓝染。

讲解完了之后就是实战的环节，大家聚集着手中的灵力，试图第一个发出鬼道引起老师的注意。

“破道之十一，缀雷电！”

指尖射出一道白色的闪电，那是一个堪称教科书版的完美释放，可惜这个人并不是他们贵族里的任何一方，而是流魂街的平民所发出来的。

蓝染赞叹地鼓掌，走到了那个被排挤在角落里的浅紫发色的少年，这样的孤立，反而显得他格外出众。

“相当完美的施术，你应该就是立花老师夸赞的市丸银吧，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蓝染眼里的赞叹不加掩饰，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只注意到了市丸银一个人。

从进门开始就被过度隐晦热切的目光注视，即便对方移开，也足够他看清是谁了，天才少年市丸银，让他对角落里的那孩子多了几分关注，虽然有意招揽为部下，但还是需要一些观察。

眼镜并不突兀地闪光，很好地掩饰了此刻眼中的探究，他的声音带着笑意，鼓励的话语很顺口就说出。

“大家要向市丸同学学习，这样的术式是最为标准的。”

“啊咧，蓝染老师过奖了，我学艺不精，都是老师教的好。”他眯起眼睛微笑，隐藏住内心翻涌着，想要复仇的情绪，很自然地吹捧着对方。

“市丸同学不用谦虚，拥有才能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而能正确地运用自己的才能，也是一种能力的代表。“

青年温柔的声音极为诚恳，看向他的眼里也满是欣慰，像是一个看到自己的学生学有所成的称职老师。

他的夸赞也让此时的市丸银被那些贵族们记恨住了，就连三筱心里除了羡慕之外还有一丝他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嫉妒和愤恨。

“好了，诸位，继续练习破道吧，我会在一旁指导着大家的。”

贵族少年少女们的情绪立刻就被调动起来了，他们认真地训练着，并期待着蓝染老师站在身边指导的时候。

偶尔蓝染不注意地有了肢体接触，那那个人的脸颊一定是兴奋和羞涩中带着崇拜的红色。

市丸银笑着，没再说话了，他当然能感觉到那些人眼中情绪的变化，他并不在意那些人对他衍生出的任何情绪，只是感叹青年对于人心强大的把控。

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奶狐狸感叹着，撕掉定义为温柔可靠的标签，打上深不可测可怕至极等等负面的标签。

蓝染从教室里走出去的时候，同学们还恋恋不舍地簇拥着他，把人送到办公室才肯离开。

如此狂热，得以窥见那人的伪装是有多么的成功，要不是知道内情，估计这会儿连他也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