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当年

这就有了？

刚刚不是还没有吗？

明珂好似看出了庄月英心里的疑问，笑道：“刚刚是没有，但现在有了呀！”

陈子瑜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法子？”

在今天之前，她已经听庄月英说过明珂许多次的光荣事迹。

这一次亲眼看着明珂和庄月英商量如何应对这句话小姐，陈子瑜充满了新奇。

但明珂笑而不语，只道：“现在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说完又环顾四周一圈。

庄月英和陈子瑜瞬间明了，这里也不是说正经事情的地方。

郑家的两位小姐离开以后，戏台子上又继续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戏腔，看似什么都没有变，但在大家的心里面，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

终于等到陈家的这场宴会结束，庄月英的马车将明珂送到周家门口时，已然天色将晚。

明珂刚与庄月英挥手道别，转身便看见了周婶。

“我听见门外有声响，便想着兴许是你回来了。”周婶连忙笑着将门开得更大一些，让明珂进来，“今天赴宴的感觉如何？玩得开心吗？”

倒是没有问明珂有没有受委屈。

她也猜得到，以明珂和庄月英两个人的性子，能够让她们两个人受委屈的可能性不大，她们不欺负得其他千金小姐吃瘪跳脚就不错了。再说了，就算明珂真的受委屈了，她也未必会和自己说，只会报喜不报忧。

索性就不问了。

“开心呀！”明珂笑得眼睛弯弯，挽着周婶的胳膊撒娇，随着周婶一起回屋子。

“玩得开心就好。”周婶放心的点了点头，明珂轻松雀跃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对了，你肚子饿吗？要不要我再给你做点儿东西吃？”

恰在这个时候，周有思听见了院子里面的动静，也从屋子里面出来了，听见周婶的话，好笑说道：“娘，宴会上什么山珍海味没有，还能吃不饱肚子吗？”

周婶说道：“我就问问，万一阿珂就是没吃饱呢！是吧阿珂？”

明珂抿嘴微笑，“多谢周婶关心，我真的吃饱了。陈姑娘人很随和，赴宴的商户千金们也都很好相处，大家聚在一起很是随意，没有那么多规矩。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今天大半天全是在不停的吃吃喝喝，半点儿都没亏待自己呢！”

周婶这才放了心。

但同时，和周有思也都很惊讶。

今天在场的商户千金居然都很随和？

“当真？”周婶不太相信的问道。

周婶和周有思相信，商户千金的小姐们里面，肯定有脾气性子都是一等一的好的人，随和好相处；但她们更相信，也有那么骄傲自负，眼高于顶的人。对于明珂这个跟着庄月英第一次去赴宴的人，全都是笑脸相迎，她们母女怎么也不相信。

明珂越是这样说，她们就越担心明珂是真受了什么委屈却不好说出来，是在强颜欢笑。

明珂笑着摇头：“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周婶，有思姐姐，你们不知道，我今天在陈家认识了好多商户的千金小姐呢！跟她们相谈甚欢，明天开始，我就要挨个去拜访她们，说不定还能跟她们合作，将糖水罐头的生意扩大呢！”

“对了，你们不知道，今天在陈家的宴会上，居然还有一位从闽地来的商户千金。”明珂兴高采烈的跟周婶和周有思分享，“今天听她说了好多关于闽地的事情，可有意思了。”

“她告诉了我，她落脚的客栈，邀请我有空了去找她，我打算明天就去找她聊天，继续听她讲一讲关于闽地的风土人情。”明珂看向周有思，“有思姐姐，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明天也可以跟我一起过去找她呀！”

明珂都敢带着周有思一起去找闽地商行的千金小姐了，看来她说的还都是真的。

周婶和周有思收起了自己的满腹诧异。

“我就不去了，你听她讲完了后，若是有意思，回来再说给我们听就行了。”周有思笑道。

周婶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其实当年我们也在南边儿住过一段日子，那里也沿海，距离闽地很近。”

咦？

这可是周婶为数不多的提起当年的事情。

“我们在南边儿住过吗？”周有思立马惊讶的问道，“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周婶含笑看了女儿一眼，眼神里带着满满的回忆：“那个时候你还在襁褓之中，天天只知道睡觉和吃奶，什么都不知道呢！”

原来是她婴儿时期的事情。

周有思有些好奇，又有些遗憾。

原来在她不记事的时候，爹娘和大哥居然去过那么多的地方，京城、沿海……不知道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呢！而她，从她记事起，他们一家子就一直住在府城，没有挪过地方。她眼里的天地也只有府城这么大。

周有思还想继续询问当年的事情，但周婶显然没有再继续说的想法了。刚才会突然冒出那么一句话来，也只是因为听明珂说到了闽地，她忍不住想到了当年，一时情难自禁，说漏嘴了那么一句。

听见周有思的追问，周婶笑着敷衍了一句：“也没什么好说的。都离开南边儿快二十多年了，那个时候的情况我也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沿海的地方，风土人情都相差不大，你真想知道，就等阿珂跟闽地商行的小姐聊过后，让她回来说给你听。”

周有思失望了抿了下嘴角。

她只是想知道沿海南边儿的情况吗？

不是。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家当年的那些事情啊！

周婶瞧着和蔼可亲，性子温婉好说话，但真当你想从她嘴里知道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会发现周婶的太极打得滴水不漏，她不想说的事情，你是一丝半点儿都撬不出来。

明珂在陈家待了大半天，虽然都是在玩乐，但跟商户千金们打交道也是一件很费脑子的事情，随时都提高了警惕心和注意力，半刻都没有放松。离开陈家后，跟庄月英在马车上，二人也一直在商议之后的应对措施，是真的半刻都没有清闲。

直到这会儿回到周家后才彻底放松下来。

人一松懈下来，重重疲倦便涌了上来。

瞧见她开始在打呵欠，周婶立马便道：“厨房里还有热水，阿珂你累了，便快去洗漱歇息吧！”

左右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这个时候睡觉也不算早。

明珂从善如流的与周婶和周有思道了晚安。

……

大约是前一天的晚上睡得早，第二天公鸡打鸣的时候，明珂便早早醒了。

这个时候去闽地于姑娘落脚的客栈，时辰也未免太早了些。

周婶和周有思这会儿也都还没有起床，待在周家也闲着没有事情做，明珂散步走了一圈，又在周有桢的书房看了会儿书后，还是去祥隆记看一看情况。

她本来想的是，去祥隆记看一眼就走的，没想到居然在祥隆记看见了庄月英。

“庄姑娘，这么早你就来了？”明珂很是惊讶。

在祥隆记遇到庄月英不惊奇，惊奇的是这大清早，她就来祥隆记了。

庄月英回道：“昨天太累了，回到家便倒头睡下了。睡得早，也就醒得早了些。明姑娘你呢，怎么也这么早就过来了？你不知道说今天就不来祥隆记了，要去拜访于姑娘的吗？”

“跟庄姑娘一样呀！起太早了，”明珂摊手说道，“这大清早的就登门拜访，怕是不太合适。”

二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既然人来都来了，索性就多留一会儿，庄月英询问明珂昨天没有说完的那个法子，究竟是什么。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解决的法子。”明珂回道，“我只是想着，既然我们左想右猜，都不知道郑家那两位小姐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又想要我们退让到什么程度，索性就不猜了。”

“跟她们再见上一面，在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双方打开天窗说亮话——探探她们的底，套套她们的话不就行了？”

“可是她们前几天才被我们拒绝了邀约，还会愿意再同意见我们一面吗？”庄月英反问一句。

而且昨天，因为她们的拒绝，郑家那两位小姐都追到陈家的宴会上向她们吓唬一通了，现在她们想约郑家的那两位小姐再见一面，按照昨天郑三小姐的性子和态度，十有八、九是不会同意的。

只会傲慢的将她们拒之门外。

“当然不会了。”

庄月英正想着这个结果，明珂也就爽快的说了出来。

她哭笑不得：“那你还说这个主意做什么？”

“我们主动去拜见她们，她们不会同意，那就只能请她们再主动约见我们一次了呗！”明珂理直气壮的说道。

庄月英懵了，“这个想法……似乎比前一个还要更难办到吧？”

郑三小姐为什么还要再约她们见面一次啊？

难不成让她们继续跟郑家操控的糕点铺子做对，让郑三小姐见识到她们的冥顽不灵，气得再要见她们一次？

明珂突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还有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