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回忆

神之眼只是闪亮了一瞬间又重新黯淡下去。

多托雷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他看到地上的荧有醒来的迹象。

荧此时艰难地与迷糊的意识对抗，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你有些超出我的预期了呢。如此强大的意志力，你真的很适合做我的实验品。”

多托雷说着从一旁的实验桌上的药瓶倒出一颗胶囊，塞入荧嘴里强迫她咽下去。

或许是多托雷手套上的消毒水味太重，荧的眼角有泪水渗出，干呕着想要吐出胶囊。

多托雷用力掐住荧的咽喉，胶囊顺利的进到了荧的肚子里。

“好了，这下你应该会听话一点。”

博士打了个响指，一个精巧的机器人出现在他身边，等待着博士的安排。

“好好招待一下我的客人，对了，把那只白色漂浮物也带上。”

机器人接受指令后，带着荧和派蒙往更深处的实验室去了，那里存放着都是多托雷精心收集的实验样本。

想到荧身上的秘密，多托雷很激动。没有神之眼就可以自如使用元素力，超乎常人的净化能力，现在这些他终于能一探究竟了。

不过女皇那边可不太好交代，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执行官之一，哪怕是之前对【散兵】的实验也是女皇同意才进行的。

不过为了对抗即将面对的天空岛诸神，多托雷管不了这么多。到时候就说是启让他这么干的，毕竟关于天空岛的事最初可是从他那里听来。

那时启已经做完改造有一段时间了，可多托雷并没有认为自己成功，因为同期其他实验体全死了。

实验室中弥漫着血腥味与不同药剂混合在一起的刺激气味，甚至是他自己的手套上还沾着不同实验体的血肉残渣。

为了验证自己没有失败，他的实验室整天都回荡着实验体发生排异反应的惨叫声，而他则面无表情的记录着每一项数据。

“多托雷。”

多托雷在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难道是最近做实验太累？他记得做实验前可是封锁了实验室的。

桌上的实验体突然死死瞪着多托雷身后的方向，开始瑟瑟发抖，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接近。

多托雷下意识转头，在看清来人时，他露出了愤怒的神情。

“你是怎么进到我的实验室？你最好有事，不然我……”

“你实验室的经费不想要了？”

多托雷瞬间愣住了，手指向他来的方向：“出口在那边，慢走不送。”

启旁若无人地走向了实验体，实验体似乎启身上的气息影响，失去了生命迹象。

启伸手将实验体的眼睛合上。随后他转过身，看向有些不爽的多托雷，对他说道:“多托雷，你的品味有待提高，这里的味道真刺鼻，赶紧换身衣服，我有东西给你。”

多托雷听到启严肃的声音，知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情愿的去换衣服。

多托雷很快换了一身常服出来：“说吧,什么事?”

启伸出手，多托雷惊愕地看着启手中棋子一样的东西，不可置信地问道:“神之心！”

他曾经也想向女皇求取神之心来研究，以求让他的实验更进一步，但他深知自己的贡献还不够，这要求要是被女皇认为无理他将失去自己唯一的容身之所。

冰蓝色的棋子被启放到多托雷手上，多托雷能感受到它内部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元素力。

“传闻天理掌握着提瓦特大陆的一切秩序与法则，而这神之心，便是天理分发给七神在尘世间代为执政的象征。”

“与其说是象征，不如说是为了监管七神。”启纠正了多托雷。“你能否根据神之心的原理，研究出封印神明的力量。”

“你想背叛女皇？”多托雷声音变得寒冷，想要在这里解决启，因为愚人众不容许背叛。

“这是女皇的意思。”

多托雷冷静下来，如果不是女皇允许，启拿不到神之心。

启看到多托雷收起了神之心，继续说道:“你我都明白神明的伪善，他们可是能毫不留情地灭掉一个由人类构成的国家。所以想要真正实现人类的世界，就必须对天理举起叛旗。”

这是愚人众的目标，正是这个目标足够吸引人，所以多托雷才会加入愚人众。毕竟改写规则，推翻神明，这样盛大欢悦的演出，怎么能没有他的一席之位呢?

“我会尽快完成的。”

“希望如此。”启知道这很困难，光是资金又要头疼一阵子。

“少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我效忠的只有女皇。”

女皇虽然身为神明，却拥有着无与伦比的高洁理想，愿意为了人类反抗神明。对愚人众而言，她是超越神明的存在。他们愿意效忠于她，也愿意将这个伟大的国家变成女皇理想中的样子。

启没有管他，直接走出实验室。

多托雷结束回忆，看着天上的运行的结界：“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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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一位愚人众的日记）

魔神爱人，这是提瓦特的常识，可唯有统御着冰雪之国的那位神明被称为爱神。对愚人众来说，她是不变的信仰，是至冬前进的指引者。

在至冬极寒的冰雪，无情的魔兽无时无刻不在袭击我们，所以生存不是至冬人与生俱来的权利，而是女皇带领勇士赢来的战利品。

为了报答女皇，我加入了愚人众，成为愚人众之中普通的一员。

可我没有【丑角】大人那样的才智，也没有【愚者】大人那般强大的实力，只是因为足够的幸运，活过了坎瑞亚的战乱，获得了神明的注视。

那场战争给整个至冬带来了沉重的伤害，我也曾无数次的细想过，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而不是更有用的人呢?一面之缘却救了我的人会不会后悔?我真的能够背负起这么多责任.....

后来，我们的女皇从最激烈的战场回来了，但是能再次见到她的人却少了很多，她的衣角沾着数不尽尘土，那以往高贵白洁的面容居然也染上了鲜血，很刺眼。

那时候我才认识到，即使是神明，也会有无法达成的愿望。至冬这片土地冰冷而残酷，温柔和怜爱只是有限的，唯有矛盾和痛苦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昔日以怜爱而著称的神明已经再也不会爱人了。

我们带上面具，遮掩自己的面容，告别了自己的故土，舍弃自己原有的身份，以愚人自名,执行女皇的命令。

女皇从不让我们中的任何人对她诉说忠诚，她默许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们徘徊，并且重用他们，她所许诺的只有那直面天理的最后一战，那也是我们共同的理想,我们的愚行终有实现的一天。

至冬的风雪依旧，流失的只有我们，而不是时间，只有凡人之躯的我注定无法看到这一切成真的那一刻，但是女皇陛下，请替我们继续长久的注视至冬的这片土地吧。

（新年还是不发刀子了。求个免费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