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这般刚强的人，现在还不适合跟在我的身边，这里...这里还转不过弯来。”赵昕指了指脑袋道，“我是想推荐他去三司帮帮包拯的，何必继续将青春蹉跎在集贤殿里？”
刚强？那个刚强的人可是一副如丧考妣的回去的。
“对了，张先生，我可是听说金明池里驻扎着一支水军？”赵昕很想将这支水军接手过来，好好操练后，帮他去海外拓展事业去。
“那些人，此事也要知会一声官家的。”张茂则遇到原则问题，就有些畏畏缩缩的。
“行行行，我不求你，我进宫找娘娘帮忙，总行了吧？”赵昕翻了个白眼，“白矾楼背后到底是哪家势力？”
咳咳，张茂则又喷水了，这说的好好的，怎么又扯到白矾楼了？
这二殿下的思维跳跃太快，跟不上啊！
“咳咳，白矾楼背后实际上就是几家宗室，二殿下也认识，赵允让家和赵允弼家都有份子，还有其他十几家都参与了。”张茂则一连报出几个名字。
赵世将和赵从照居然都有份子，有意思。
“那赵世将此刻是个什么情况？”赵昕点点头，又问。
“殿前司。”张茂则说出三个字，“二殿下为何如此关心这赵世将？”
“你觉得他来带领这支水军，如何？”赵昕问。
“倒是没有听闻这赵世将精通水性，不过还是得奏禀官家定夺！”张茂则低着头道。
“无趣，无趣的紧！”赵昕没有兴致继续跟张茂则耗着，起身走出房间，“费萨尔那边一有消息就让人告知我，如果他能赶在大朝会前抵达京城，或许，可以给那耶律查刺一份见面礼！”
见面礼？恐怕是下马威吧？
张茂则吩咐了香水铺掌柜几句话后，又火急火燎的带人骑马离开了。
苏舜钦一路来到杜衍的值房内，敲门入内。
那个问题一直都在困扰着他，一路过来四处寻找，都没见到一个孩童。
“子美这个时候不在集贤殿，怎么跑到老夫这里来了？”杜衍放下手上的奏报，走了过来，“看你满头大汗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来人，上茶！”
苏舜钦一连干下去三碗茶汤，这才缓了过来。
等到送茶的小吏离去，走过去插上房门，这才走近丈人，“某今日被一个小孩子的三个问题难倒了，前面两题小婿被他取巧了，后面这题，他说路边的三岁孩童都知道，可是一路过来居然没能找到一个孩童，这才不得不来打搅丈人！”
“哦？哪个小孩子如此厉害？”杜衍听到小孩子的时候，就大致有了答案，但是他知道苏舜钦向来高傲，气性也不小，就算他是他的丈人，有时候也要顾及一些感受。
苏舜钦没有直接回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杜衍自然得知了，女婿是和二殿下一行从书院离开的，只是女婿不愿意说，他就也不问。
不过苏舜钦还是把三个问题原封不动的告知给了老丈人。
杜衍听完后，捋着胡须哈哈大笑起来，“要说这出题的小孩子，老夫忽然想要见识一番，居然如此聪慧，能够难住我们子美！”
苏舜钦脸红的不行，老丈人越是夸赞二殿下，他就觉得越是无地自容。
“子美，你经常往返骑马，就会对马匹的习性有所了解。”杜衍不说牛，先说马，“你看其他同僚调转马头的次数恐怕也不少吧？仔细回忆一下，就会知道马匹的尾巴是朝向哪里了！一言以蔽之，牛也是一样！”
苏舜钦顺着杜衍的思路回忆着过往，忽然想起刚刚在枢密院外，自己将缰绳交给门房小吏时的景象，无论小吏带着马匹往哪个方向走，马尾巴除了一甩一甩的，依旧...朝下！
“哎呀，某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苏舜钦悔恨不已，“那小子，又戏弄某！”
杜衍笑得更大声了，外面路过的胥吏都纷纷驻足，杜相公今天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还是说边关又有大捷了不成？
张茂则一路进宫，回到御书房面见赵祯，也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转告给了官家。
“这...这个臭小子，哪来的那么多古怪问题？那苏子美当真一个都没答上来？”赵祯听完直乐，“那平甫你来说说看，这苏子美更适合何处？三司还是集贤殿？亦或是，最兴来的东宫？”
张茂则赶紧跪下，不敢作答。
“小小年纪就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了，有趣的紧。”赵祯灌了一大口水道，“什么？你是说，他让皇城司全城搜索的商人，来自南洋？那个柠檬，真有这么酸涩吗？拿来给朕瞧瞧！”
身旁的内侍接过张茂则递来的柠檬，用小刀切成小块，送到赵祯面前。
“官家，不可！”张茂则连忙阻拦道，“不可直接放进嘴里！”
赵祯搓着手笑道，“有些激动了，坏了规矩，那，你来？”
那内侍见张茂则一个劲的对他使眼色，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将一块较小的柠檬放进嘴里，顿时一股上头的酸爽袭来，差点没被送走。
“这是为何？”赵祯见身边的内侍都快翻白眼了，这才问道张茂则。
“二殿下说，第一次品尝柠檬的人，都会像他这般，被突如其来的酸爽感冲击，严重的，就像曹家二子曹诱，到此刻还在干呕。”张茂则想到曹诱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那你说，这该如何食用？”赵祯有些麻爪，也有些后怕，见内侍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嫌弃的将餐盘往外推了一下。
张茂则连忙叫人过来，低声吩咐几句，没过一会儿那人回来，端着一小壶蜂蜜。
一切妥当之后，将蜜在蜂蜜中的柠檬块放进茶碗中，倒入温水，端到赵祯面前，“官家，现在可以尝尝看了！”
赵祯端起茶碗，小心谨慎的抿了一口茶汤，甜的，唔，甜中似乎带着一丝酸苦的味道，甚好！
喝了一杯又一杯，渐渐地有些习惯这个口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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