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复制体是人鱼

“……”阎墨沉默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安安……他不是人鱼。”

秦玉沉眼底愧疚神色更浓：“抱歉，他是我的孩子，我非常清楚。”

“……”阎墨眼看说不过他，只能先朝后挪了挪，让自己不紧挨着秦玉沉的=，他脸色通红，看着秦玉沉散在水中的长发，想着如果他真的是个人鱼，自己大概也会被蛊惑，成为他的伴侣。

秦玉沉的动作急切，却忘了两个人还在水中，一个翻身后阎墨掉进水里，顿时呛了口水，慌乱地伸手要抓东西。

秦玉沉立刻将他从水里捞了出来，抱到岸边顺气：“你没事吧？”

“咳咳……咳咳……”阎墨呛了半天，眼眶呛的通红，有点无奈，“秦玉沉，我真的不会游泳。”

秦玉沉却又抱紧了他：“等你学会游泳，可以和我回海底吗？”

阎墨摇了摇头：“我就算学会游泳，也没办法在海里生存的。”

秦玉沉皱眉：“那我就为你在海中建一座小岛。”

“那安安怎么办？”阎墨问。

“他是我的孩子，自然可以在水里呼吸，”秦玉沉说到这里，又犹豫了一下，“可以试试。”

阎墨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秦玉沉在说什么，立刻掐住他：“你不准试！”

……

两个人一直折腾到深夜才结束，阎墨困倦地睡去，醒来却发现秦玉沉不在身边。

他出门寻找，却发现秦逢雪在浴室，似乎还在浴缸里，顿时吓了一跳，慌忙冲了进去。

不过浴室里还有一个人，秦玉沉正笑吟吟地看着浴缸里的秦逢雪，笑着开口：“你看吧，他已经会游泳了。”

阎墨一看，崽崽身下垫着个小垫子，胖嘟嘟的四肢正在水里兴奋地划着，显然是第一次这样接触水面，开心的不得了。

秦玉沉非常满意：“再过段时间，他就可以在水里呼吸了。”

“……你想太多了，”阎墨把崽崽从水里捞了起来，“他太小了，不能游太久，该上岸了。”

“你不能这么心软，”秦玉沉有些不赞同，“孩子的天性需要激发，游泳是他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喝奶才是他刻在骨子里的记忆。”阎墨毫不客气地抱起崽崽，转身去了婴儿房。

秦玉沉这个状态持续了两天，阎墨也头疼了两天，尤其是半夜秦逢雪一哭闹，秦玉沉就觉得崽是缺水了，总想把他放到浴缸里。

就连王姨也有些惆怅：“阎大人，这两天秦先生已经给安安洗了六次澡了，是不是洗的有些太勤了？”

“……”阎墨按了按太阳穴，心里庆幸崽崽不是个普通人，不然可经不起这个折腾。

秦玉沉的异常就连阎府众人也发现了，阎墨只好说一半遮一半地表明他最近修炼进入了瓶颈期，情绪不稳定，可能会性情突变几天。

但随后他又想到那些还没融合的碎片，又改口成了会变一段时间。

阎王令也忍不住问：[秦相又融合碎片了？他最近怎么怪怪的？]

“嗯，”阎墨有气无力，“我和安安都快累死了。”

[他还有多少碎片没收回来？]

阎墨想了想：“……应该不多了吧，之前收回了那么多，除掉我知道的那些，他自己也外出拿回了不少，剩下的应该都是像白方延这样比较大、比较难搞的碎片了。”

这句话说完，阎墨突然沉默下来，阎王令也沉默了。

他们都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这几个月秦玉沉不愿意再融合碎片。

阎墨瞬间绝望：“……救命啊！！！”

阎墨给自己做了一个小时的心理建设，不停重复着婚姻就是这样的，要接受伴侣的所有可能，秦玉沉也只不过是短暂的变化一下而已，他本质上还是爱自己的。

然后就看到秦玉沉正在看世界地图，似乎在规划以后去哪片海域的养老比较好。

“……”阎墨绝望地把秦玉沉的护照藏了起来，并且叮嘱阎府所有人，尤其是重点叮嘱白无常，最近不允许帮秦玉沉买任何机票，特别是去海边的。

……

到了第三天，秦玉沉依旧没有恢复正常。

这天天气好，阎墨抱着秦逢雪出去散步，在阎府门口的太阳底下铺了一层爬爬垫，让秦逢雪在垫子上爬着玩。

秦逢雪的大眼睛热切地看着阎墨：“粑粑，粑粑……”

他显然很想和阎墨一起爬，但阎墨这几天被秦人鱼折腾的够呛，没什么力气：“你自己爬吧，我不想动。”

秦逢雪被拒绝了也不气馁，从垫子的一段爬到另一端，然后再乖乖折返，精力十分旺盛。

这时，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

阎墨的腰被人揽住，随后就落到了一个带着水汽的微凉怀抱里。

秦玉沉的目光转向正在地上爬的起劲的崽崽，皱起了眉：“你不要学爬行，这个技能对你没用，你要学会用强有力的尾巴游泳！”

“……”阎墨眼皮跳了跳，觉得自己的耐心在这几天用到了极致。

秦玉沉蹲下来，将懵懂无知的崽崽抱起来：“来，甩一下尾巴。”

“……粑粑？”秦逢雪歪着小脑袋，不太明白他的爸爸要他干什么。

阎墨深吸一口气，一把将崽崽从秦玉沉怀里捞出来：“安安，你该午睡了。”

刚午睡了一个小时的崽就这么又被抱去了床上，不过他也不介意，很快就睡着了。

阎墨无奈地转头看向紧随其后的秦玉沉：“安安的纸尿裤快用完了，我们得出去给他再买一些。”

秦玉沉眨眨眼：“还是在水里方便，不需要这种东西。”

“……”阎墨揉了揉太阳穴，转身走了，“我自己去。”

“诶！我也去，等等我，”秦玉沉慌忙跟上，“既然出去了，我们顺便去逛逛街吧？”

买了纸尿裤，又买了儿童玩具、辅食零食，零零散散几大包东西，全被秦玉沉毫不费力地提在手里。

不过，在路过一个珠宝店时，望着橱窗里展示的华美珠宝，秦玉沉难得停下了脚步。

阎墨看向他：“怎么了？”

秦玉沉指了指橱窗里的珍珠项链：“我想买珍珠。”

“……”阎墨有点疑惑地皱了下眉，“你不是人鱼吗？传说中人鱼的眼泪就是珍珠，你不能自己哭几滴眼泪串项链吗？”

“不行，”秦玉沉的神情非常严肃，“我们人鱼从不轻易哭泣。”

“……”

最终阎墨还是陪着他进了珠宝店，买了一串珍珠项链，十分心疼：“这一串项链能买很多箱纸尿裤了。”

秦玉沉丝毫没有崽崽痛失了很多箱纸尿裤的自觉，还在第二天笑眯眯地带着阎墨和崽崽一起去了水族馆。

“看到了吗？这个是鲨鱼，”秦玉沉抱着秦逢雪，指着玻璃里的大白鲨，“很凶的，以后你要小心他们，虽然打得过，但是咬一口很疼。”

秦逢雪咬着手指，对着鲨鱼露出傻乎乎的笑。

周围几个游客有点奇怪地看向秦玉沉，显然是对他那句“咬一口很疼”充满了沉默。

再走几步就是海豚区，还有海豚表演，崽崽看的起劲，一个劲儿地嗷呜喊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秦玉沉的表情却有些不太好看，并且越到后面，他看起来就越消沉。

“怎么了？”阎墨注意到他的异样，“缺水了？”

秦玉沉这几天总把自己的不舒服状态归因于缺少了。

秦玉沉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沉重：“人类真的很残忍。”

阎墨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得来这样的推断。

秦玉沉指向玻璃那头的鱼群：“肆意抓捕鱼类，还把它们关在这样一个小空间里，自由的大海无边无际，可人类却让它们永远失去了自由！真是凶残至极！”

由于情绪激动，秦玉沉的声音并不小，周边不少人都听到了，露出了异样的眼光。

“……”阎墨没想到秦玉沉会突然来这么一下，顿时有点尴尬，偏偏秦玉沉怀里还有崽崽，他没办法装作不认识他转身就走。

……有点丢人。

阎王令也暗暗开口：[你快把他带走吧，我都觉得丢人。]

眼看秦玉沉还要发表感谢，阎墨当机立断，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我们先走。”

硬生生把他从水族馆拖出来，阎墨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秦玉沉安静地上了车，跟着回了阎府。

到家以后，他还是闷闷不乐，自己回了房间，很久都没有出来。

阎墨把崽崽交给王姨，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秦玉沉？”

“嗯。”他回应的很快。

阎墨轻轻转开门把手，走了进来：“你怎么了？”

秦玉沉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低着头，手里不知道捏着什么，阎墨绕到他面前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秦玉沉的眼眶竟然有点发红，神情也满是委屈。

阎墨立刻着急起来：“怎么了？你……你吓到了？”

难道是水族馆里太多同类，让秦玉沉被吓到了？担心自己也会被抓起来？

“不是，”秦玉沉的声音闷闷的，抬眼看向阎墨，“我认真想了一下，你还是不要跟我回海里了。”

“……”猛然听到这句话，阎墨第一反应却不是庆幸，心跳仿佛突然空了一拍，他认真地看向秦玉沉，“为什么？”

“海底太危险了。”

秦玉沉这句话让他的心瞬间松弛下来。

“那么多人类都在捕猎，万一……万一他们伤到你怎么办？”

阎墨眨眨眼，等着秦玉沉后面的话。

果然，秦玉沉像是下定了决心，郑重地开口：“我会学着融入人类社会，努力做个人的。”

他说完，把手心里的东西递给阎墨：“这个，送给你。”

阎墨眼眶有些发热，低头看着秦玉沉手心的东西，那是两串手链，秦玉沉把买来的珍珠项链一分为二，拆成了两个漂亮的珍珠手链，最引人注目的是，珍珠手链中间还串着一颗金色的珍珠。

阎墨微怔了一下：“你哭了？”

“……没有。”

他指着那颗金色的珍珠：“那这个是什么？”

秦玉沉的语气干巴巴的：“送的。”

阎墨突然笑了出来，他伸出手，让秦玉沉把那串手链带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他很少带饰品，结婚后手上也只多了一个戒指，现在又多了一串手链。

“很好看，”阎墨低头看着那串珍珠，再看向秦玉沉，眼眸微动，“那就留在陆地上吧，和我一起。”

阎墨主动伸手抱住了秦玉沉，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呼吸都变得安心绵长。

……

秦玉沉抱着抱着，神情突然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再低头看向怀里的阎墨，眸色变得温柔，抬手捧起他的脸，低头吻在了一起。

这一次的吻与以往不同，秦玉沉被人鱼碎片影响后，除了在床上，做什么都很温柔，可他现在的吻急切又用力，让阎墨都有些招架不住，腰被朝后压出一个柔软诱人的弧度。

这时，一个小身影却突然从门口挪了进来，抬头无辜地看向亲的难分难舍的两个人：“粑粑！”

“……”

“……”

两个人同时一愣，无奈地转头看向门口的崽崽，他正举着手给爸爸们炫耀自己新得到的人鱼挂饰，那是阎墨买珍珠项链时顺便给崽崽买的。

秦玉沉叹了口气，转身走过去，把秦逢雪抱了起来：“安安，你怎么自己爬出来了？儿童床旁边的围栏已经限制不住你了吗？”

秦逢雪笑得非常开心，在秦玉沉脸庞吧唧亲了一下。

秦玉沉的神色骤然愉悦起来，抱着安安去冲奶粉，又碎了一颗中阶灵气珠在奶里，拿着奶瓶喂奶。

阎墨一开始看着这画面还觉得温馨，过了一会儿就察觉不对。

他看着哄崽手法娴熟的秦玉沉，眯了眯眼：“秦玉沉？”

“嗯，”秦玉沉低头看着怀里的秦逢雪，没有抬头，“怎么了？”

“崽崽晚上喝奶了吗？”

“喝了，喝了两瓶，”秦玉沉说完才觉得不对，猛地抬头看向阎墨。

阎墨立刻毫不客气地朝他扑了过来：“你什么时候恢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