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口碑

京城中有些细心的人发现，这段时间推出层出不穷、琳琅满目的新奇海外商品的店铺，招牌上都有着一个“墨”字的标记。

想到传说中这些“墨”字号店铺背后势力庞大的靠山，这些人顿时就释然了。

难怪能够频繁接触海外商人，并且从对方那里弄到这么多好东西。

有些同行虽然看得心里火热，恨不得能够冲上去分一杯羹，可是一看到招牌上的那个“墨”字就萎了。

谁不知道这些店铺背后的靠山惹不起？可别到时候好处没占到，反而惹得一身骚，还是算了算了。

当然也有些胆子大、有想法的商号，光明正大地接触这些“墨”字号商铺的管事，询问有没有彼此合作的可能，比如说让他们当个分销商之类的。

虽然暂时没有得到令他们满意的回答，因为据这些“墨”字号商铺的管事所说，海外商人来一次天宸国不容易，所带的商品数量也很有限，目前仅仅供他们“墨”字号商铺自家贩卖还不太够，自然是不需要分销商号了。

不过，让这些商号的主人家从失望转为期待的，则是这些管事临走时又留下的一句话。

“不过我家主子说了，这些商品有的制作工艺并不复杂，也许过段时间我们自己就能制作出来，到时候产量上去了，自然会有同诸位合作的时候，还请稍安勿躁。”

这些商号的主人家听了以后，当即纷纷表示，如果“墨”字号商铺在研究这些商品制作工艺的过程中，有什么难处需要找人帮忙，尽可以通知他们一声，到时候他们保证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只求未来在“墨”字号找其他商号合作的时候，能够优先考虑他们。

这些商号的主人也都是人精级的人物，看出了“墨”字号所拥有的这些商品所具备的巨大潜力和光明前景，如果单纯只是像从前那样自海外商人处进货，还不至于让他们如此心潮澎湃。

因为海外商人漂洋过海而来同样也是为了赚钱，所以从他们手上订货本来就已经没有多少利润，商品卖的再好，赚大头的也永远是海外商人。

可现在“墨”字号商铺的管事们竟然说，他们家的主人竟然在研究这些商品的制作工艺，那要是真成功了，才是真正实打实的巨额利润呀。

因此这些商号的主人不惜在前期多投入些银钱和人力，只求能够在“墨”字号的主人那里先挂个名，这样一旦后期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他们就很有希望能参与其中，共同瓜分丰厚的利润。

“墨”字号的店铺管事们敢这么说，背后自然少不了墨衡的示意，那日通过同秦时月的一席长谈，在这位年轻的帝王眼前，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既然知道秦时月能够从神明那里得到数之不尽的好东西，而他又贪婪地想要将这些东西的制作方法完全据为己有，从而让整个天宸国的百姓都能够由此获利，前期必然离不开在人力、物力和财力上的大量投入。

而这样的研究过程，很可能格外漫长，想要光凭“墨”字号的财力去支撑，虽然不是完全不行，但前期就必定要放慢步伐，比如说原本可以同时研制几种商品的，结果却只能一样一样地慢慢来。

墨衡本来就对自己所拥有的时间感到忧心忡忡，自然忍受不了这种龟速的研究进度，因此在回宫同心腹们商量了一番之后，觉得有必要在天宸国内挑选几家诚信可靠的商号合作，让他们分摊前期的研究费用，减轻“墨”字号的负担，当然事之若是研究出了什么成果，墨衡也不介意让这些商号来分一杯羹。

总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而且有更多的商号彼此开展良性竞争，百姓也能从中多取得一些实惠，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普通百姓可看不出这里头的弯弯绕，不过他们也模模糊糊的听说过，这些售卖新奇商品的店铺背后是有皇族的人撑腰，要不平时京兆卫对这些商铺都格外关照，那些宵小之徒也不敢去上门打扰呢。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皇族中的哪位在牵线搭桥，但最终必然还是要取得皇宫中那位暴君的点头认可。

所以不知不觉间，墨衡在平民百姓间的“暴君”传言也削弱了不少，反而多出了不少替他说好话的声音。

“前朝那时候，海外商人来的可没这么频繁，而且也不会有这么多舶来品流落到市面上。要我老汉说呀，咱们可是等到了好时候喽！”

“可不是嘛，虽然总听说如今坐在……上面的，性子有些残暴，但仔细想想，也没见他下令多收我们几成税，或是寻着各种各样的由头征徭役的。如今老百姓的日子，可比以前要安稳多了。”

说着说着，这些偷偷议论的小老百姓们都疑惑起来。

“咦，那就怪了，究竟是谁说那位是暴君的呀？”

“不知道。”

“记不清楚了，只知道那会儿人人都这么说嘛……”

“好像是说，有阵子那位发起狂来，斩杀了不少大臣？”

“哼，说不定是那些当官的自己该死呢……”

至于当初口碑还算不错的那位靖王，众人压根就没把他同这段时间“墨”字号商铺带来的热闹场面，联系到一起去。

“反正啊，墨家商铺背后的靠山肯定不是他，要不怎么前阵子墨阁拍卖香水的时候，那位爷还得去跟其他贵人们一起竞争呢？”

“就是，而且听说那位最近后宅的事情闹得鸡犬不宁的，想来也没心思搞这些。”

“说起来，虽然没亲眼见过宫里的那位，但听咱村里的秀才说，那位的行事其实大气的很。就说前阵子咱京城的图书馆开业吧，那位二话不说，就从皇家藏书阁里调出了三千册珍品书籍，捐赠给了图书馆，这可是天下莘莘学子的福音呀！”

“哎对对对，咱村里私塾的老夫子，也是一提起这事就感恩戴德。这不，都年纪一大把了，今年却偏要跟着咱们一起来京城采买，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一定要亲眼见见那传说中的图书馆呢。”

“那是当然了，听说皇上御赐的那些书里，还有好些都是民间已经失传的孤本呢。别说普通的读书人了，就连那些书院院长、名家大儒，也有不少都已经登记成了图书馆的读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