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额头瞬间见了一层冷汗，他果然知道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每一次联系的痕迹，他都会完全的清除，确保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按道理来讲，只要他扛得住不开口，秦开南的人再怎么查都查不到白小姐头上才是。
秦开南……他上次不费吹飞之力抓到了自己，这次不过是大半个月，就将白小姐的身份揪了出来。
他这么恐怖的吗？
罗飞咬牙，做出吊儿郎当的模样，闲闲的靠着墙壁，“秦总这是找不到的凶手，就随便找个人背锅了？可惜白瑶瑶是谁，我不认识。”
秦开南唇角微勾，那是轻蔑的弧度，“你迟疑了，那就说明我猜对了。”
迟疑？
猜？
罗飞脑子乱了，秦开南的意思是，他之前是不知道，故意来诈自己的？
因为自己迟疑了，所以他确定了答案？
这……这……
罗飞保持了大半个月的心理防线，就这样直接崩塌了。
“原来她是舒豫安的人，怪不得会给豆豆治病。”秦开南自言自语一般的道，可每一句落在罗飞耳朵里，都是惊雷，“你和白瑶瑶，还有另几个安插在我身边的人，都来自同一家福利院，那家福利院很多年前遭遇大火烧没了，有人说那里面的孩子也被烧没了，原来你们不是没了，只是被带走了。”
当时通讯不发达，福利院失火到底死了多少人，或者说是否真的死了人，并没有报道出来，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这是一桩陈年秘密。
就连罗飞，都是回来以后才知道曾经待过的福利院早就被付之一炬。
秦开南丝毫不在意罗飞此时变幻的表情，一点一点的说着那些他本不该知道的秘密，“舒家将整个福利院的孩子秘密带走，再加以培养，然后让你们潜伏回来收集情报，或者说在关键的的时候做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对吗？二十年，倒是好谋划。”
罗飞后背的衣服已经湿了，他第一次对秦开南从心底产生了恐惧。
命运被扼住的恐惧。
秦开南将这些话说完，有人走近，拿着一张纸放在罗飞面前，上面整齐的罗列着很多名字。
罗飞只看了一眼，就看出这是他们那个组织里所有人名字的名单。
这些名字都是打印出来，唯独最上面白瑶瑶三个字是手写的，也就是说，白瑶瑶是刚刚被发现的。
秦开南的嗓音格外的淡漠，“仔细看看，还有遗漏的名字吗？”
罗飞咬牙，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冷哼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秦开南眸色漆黑，不清不重的嗤笑一声，“我在和你商量吗？”
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自带俯视蝼蚁的轻蔑。
罗飞神色一僵，捏紧了拳头。
“我现在就放了你，然后将名单上的人一个一个的抓起来，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你，觉得你是逃出我手掌的英雄，还是叛徒呢？”
“卑鄙。”罗飞咬牙骂了出来，如果秦开南真的这样做，他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叛徒的嫌疑，不仅那些人会怀疑他，甚至舒家也不会放过他。
下半辈子，他会活在唾骂和随时被报复的阴影里。
像阴沟里的老鼠，无法再见到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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