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男妓

郑小姐，郑美雯，应该叫梅夫人更合适一些。　　她不记得我，我却记得她。　　今天三十八岁，比梅若鸿大三岁，是美院院长的表亲，一表三千里的那一种。　　当年梅若鸿能够顺利留在美院，听说和她脱不了关系，也因为这个，她才能把梅若鸿吃得死死的，任他就算是在外面有点花花肠子，家里的红旗也倒不了。　　这一次郑美雯竟然能够亲自来选人，还求到玉姐的门前，她嘴里的那个表叔，八九不离十就是美院的院长。　　我心里蠢蠢欲动，最近旧事旧人找上门来的太多，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　　经过一番的介绍比拼，郑美雯选中了一个叫冰冰的女孩儿，刚刚二十岁，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皮肤嫩的能够掐出水来，她的上一任金主被双规，她也被带进去关了半个月，前两天还蔫得跟脱了水的蔬菜一样，这两天鲜活多了，一听说有主儿了，眼睛都放光。　　过程还算顺利，大家都很愉快，玉姐拿出两瓶红酒开了，郑美雯喝了不少。　　她迷离着眼睛对玉姐说道：“阿玉，下一场安排是什么”　　玉姐微怔了一下，我猜她根本没有安排什么下一场，但她反应很快，笑着说道：“早就安排好了，我们去茶楼喝喝茶怎么样”　　郑美雯一摆手，手上的钻石光芒一闪，“喝茶那么风雅的事儿我平时都干够了，现在想干点别的。”　　她的语气着重在“干”字上落了落，牙齿一咬嘴唇，表情有些淫荡。　　我低头抿着酒，酒波荡漾，不禁想起当年郑美雯强横的态度，骂“狐狸精”时那种咬牙切齿的劲。　　真是不一样啊。　　玉姐是干什么吃的，她都说的这么明显，怎么会不懂，立即答应她改了行程。　　我找了个机会跟玉姐告辞，玉姐男女通吃，做鸭子的帅气男人她也认识很多，那种地方多的是，各个夜场的没有她门儿不清的，但那种事儿我不想掺和。　　何况，我的手机一直没有响，没有收到复玉关的信息，这让我有些不安，想和玉姐提一起，这场合也不太合适。　　玉姐拉着我不让我走，她也喝了点儿酒，我觉得她似乎有些心事，不知道是不是和上午在星巴克没接的那个电话有关，她担心自己没法儿开车，准备让我开。　　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不能再拒绝，接过车钥匙载着这些人按照玉姐说的地方开过去。　　洛城有一条有名的“象姑街”，刚开始我也不知道这个词儿是什么意思，后来才弄明白，这是古代比较文明的叫法。　　古代的时候称男妓妓院为象姑馆，洛城的这条街也是鸭子云集，汇聚了各色各样的男人，花样美男、型男，总之吧，女人想要的类型都可以在这里找得到。　　一些富婆和官太太离婚是不可能的，家里那位在外面风流快活又管不了，自己在家里寂寞着又不甘心，幸好手里有钱，这种地方就成了她们寻乐子的首选。　　玉姐挑的是一家叫飘飘欲仙的店，到这里的女人不论年纪、身份都被称为“仙女”，从里到外一水的男人，放眼望去全是帅哥。　　女人也是好色的，毕竟现在都是混脸的，男人要是讲究起来，基本上就没有女人什么事儿了，特别是这种行业的，本身就是青春饭，男人之间的争斗一点也不比女人少。　　玉姐带着我们一进门，立即就有服务生认了出来，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打招呼，嘴叫一个甜。　　玉姐从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他的腰带上，他笑得更欢，一路引着我们进了一个豪华包。　　豪华包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吃喝的自然是基础，至于其它的男女之间用来玩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准备不到的，当然这些都是钱烧出来的。　　我们刚坐下不久，包房的门就开了，进来十来个男人，个个长得帅，看得人有些眼晕，我悄悄瞄了郑美雯一眼，她的眼睛都直了。　　我心里暗笑，按说梅若鸿也是个美男，不然也不会把美院的女生们迷得七荤八素，也不知道她这股子饥渴劲是怎么来的。　　大概是借着酒劲儿，郑美雯冲着中间的一个男人勾了勾手指，男人立即笑着走了过去，这男人长得的确很帅，眼窝有些深，有点像混血的味道。　　郑美雯嗲着嗓子问男人多大了，男人说二十三。　　她满足的叹了一声，像是有些感慨，手指勾住男人的脖领子，说了一句“年轻真好啊。”　　男人在她耳边哈着气说道：“你也不老啊，我就喜欢这种有风韵的女人，有味道。”　　郑美雯立即笑了起来，问他是不是真的，男人没说话，手指抚上她的肩膀，灵活的拉开她的后背的拉链，不多一会儿，郑美雯就迷离着眼睛，哼哼叽叽的叫了起来。　　其它人除了玉姐之外也找到了相中的人，我想大概女人在乎的就这种感觉，有一天也可以揣着钞票挑男人，把男人的尊严踩在脚下的感觉。　　钱啊真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买到尊严，无论男女。　　玉姐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也没有劝我，只递给我一杯酒，和我碰了碰杯，接着就一饮而尽。　　我有些诧异，玉姐这样的状态可不多见。　　正想着要怎么和她谈谈，忽然听以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响，紧接着听到有人在尖叫。　　玉姐的脸色一变，我也有些慌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包间的门被人一下子推开了，呼啦闯进来一大群人，个个都脸色严肃，目光冰凉。　　包间里刚刚还群魔乱舞一般各种声音都有，现在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沉寂，我甚至可以听到她们紧张的呼吸发抖的声音。　　为首的男人中等身材，沉着一张脸，黑漆漆的目光扫了一圈儿落到玉姐的身上，皱眉说道：“颜玉，是你。”　　玉姐优雅的端着酒杯，冲男人举了举，“好眼力，是我。怎么要带我走吗”　　她的声音轻轻，媚入骨髓，微眯了眼睛看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