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找到线索

如果按照前世的说法，这种情况绝对不是女子的问题，一定是皇帝本身不行！

“若是再想深一层……”

林禅摇摇头，赶紧驱散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拍打自己脸庞。

“这对破案自保没有任何帮助。”

顺手拿起卷宗，再看后面的内容，眼神被验尸报告吸引。

“四肢卷缩，漆黑如碳，口鼻内有黑色烟尘……”

林禅裂开嘴角，无声的笑起来。

答案就在这里……

林禅用力捶打栅栏：“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负责值守的狱卒被惊动了，拎着一条火棍，喝骂道：“吵吵嚷嚷……怎么，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指挥使大人？”

狱卒用力敲打栅栏吓唬林禅，嘴里冷嘲热讽。

林禅松开握住栅栏的手，抬头冷脸望着狱卒，他沉声道：“开门！我要去进宫查案……”

“一个阶下囚……”狱卒气笑了，用手里的火棍敲敲铁栅栏：“老子今儿打折了你的腿都没人理你，还进宫查案。”

“司公亲自为我说话，圣上金口玉言，给我三天时限，每日可进宫勘查，若是耽误了案情，你负责。”林禅盯着他。

狱卒脸色一僵。

……

离去前，林禅吩咐刚才那位狱卒：“审问相关人员的卷宗给我准备好，待会回来我要看。”

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牢狱，再次看见外面的阳光。

秋日，正午时分。

林禅略微梳洗整理，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饭，便骑上马，在一名侍卫的‘护送’下去往皇宫。

走过京城，许多酒楼食肆都宾客满座，看样子大魏有一日三餐的习惯。

根据原主记忆，大魏京都玉京城，十年前在籍编户一百余万，人口将近六百万。

不包括那些高门大户的隐匿人口。

由此可见一般。

一路来到皇宫，经过几番勘验，林禅终于在一队侍卫和一位小公公的带领下，走进皇宫大门。

“林指挥准备先去哪边勘查？”

小公公满脸微笑，既不显得讨好，也没有因为林禅如今戴罪在身有丝毫敷衍，依旧称呼为‘林指挥’，一言一行堪称滴水不漏。

现代刑侦手段中，犯罪现场调查、监控、尸检是三大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古代查案，因为条件限制，往往只在乎最后一道程序。

尸检！

所以，在很多时候，衙门里都养着专业的仵作，用来查找死因，为官员断案提供线索。

林禅思索片刻，决定先去验尸：“我打算先去验尸，不知可否方便？”

毕竟死者是皇子，虽然只有不到一个月的年龄，但还是要得到允许。

小公公躬身作揖，歉意道：“皇子的灵柩未出头七，确实不太方便，圣上悲痛万分，也下旨……希望林指挥理解。”

果然！

虽然很想去亲自验尸，确定心底猜想的真伪，但如今这情况也算是情理之中。

不过……林禅依旧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中的那个猜想，已经确定了一半，如今只剩下去实地勘查，便可大致确定。

毕竟没有亲自验过尸体，林禅不敢拍着胸脯保证。

“既然如此……”林禅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那便去瞧瞧被火烧毁的房屋吧！”

呼~！

小公公松了口气，他真害怕这位紧紧拽着这条线索不放，这样会让他一个小太监难做。

“林指挥，这边请！”

一行人来到东宫，只见六七间宫殿被大火烧毁，放眼望去一片苍凉。

几位身穿道袍的身影蹲在旁边，手里撑着红纸伞，连成一条线。伞下是一队面目青蒙蒙，看不清五官的宫女，双脚离地，飘飘荡荡。

这是……

林禅吃了一惊，心底诧异道：“大白天的在这玩鬼？！”

或许是看出了林禅眼睛的震惊、迷茫和疑惑，小公公主动解释起来：“这是几名道门弟子，正试图将这群女鬼放在案发地，看看能否引起情绪波动。”

林禅恍然大悟，暗道：“果然！玩鬼还得看道士……”

不对！

林禅转头看向小公公，问道：“这是案发当夜出现在宫里的那队宫女鬼魂？”

“正是。”

小公公带着林禅主动上前攀谈：“几位道长有礼，咱家带着林指挥来此地查案，不知现下情形如何？”

几位专心玩鬼的年轻道士拱手见礼，其中一人指着面前的女鬼道：“灵韵已失，只凭借一股子执念，还有后宫的阴气存活，如今被我们收服，化去执念，不久就要化作灵气消散。顾不得如今正午的大太阳，赶紧带来试试，结果……”

话未说完，这位道士就摇头不语。

另外一名道士接过话头，笑道：“瞧这样子，她们只是一群‘无关’的女鬼，差不多一炷香过去了，也不见有何动静。”

林禅皱眉不解，指着眼前的女鬼问道：“几位道长有礼了，敢问这其中有何隐秘？”

“这位是奉旨查案的皇城司林指挥。”小公公一拍脑门，赶紧向几位道士介绍林禅。

“林指挥。”

几位道士不咸不淡的拱手见礼，算是打过招呼，其中一名道士便解释。

“若真是这些女鬼们行凶，按照她们这般没有产生灵智的情形，只需要带她们到行凶现场，就会出现情绪起伏。”

林禅懂了，也就是说，如果这群女鬼是凶手，只要带她们再次出现在行凶现场，就能无所遁形。

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很显然这群女鬼并非凶手。

林禅如今性命都没有握在自己手里，也就没心思和他们打交道，拱手过后便径直去往当夜皇子所在的宫殿位置。

“就是这里……”小公公指着面前被烧毁的宫殿。

林禅蹲下身拈起一小撮黑灰，微微叹息，时间太久，很多证据已经隐去。

不过没关系！

三眼黑鸦吞噬亡灵后，不仅继承了断案的能力，最主要的是继承了有关断案的学识。

特别是其中某些秘而不宣的压箱底手段。

“麻烦公公，替我取来一坛醋、一坛酒，我自有用处。”林禅笑着提出要求。

“额……”

小公公虽然满脸疑惑，但还是很乖觉的没有多问，跑去取东西了。

取来东西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也就是一刻钟不到。

东西递给林禅，这位小太监心里也相当困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林禅低头找了半天，指着一处像是床榻的地方道：“这就是那夜皇子睡觉的地方吧？”

“正是。”

林禅提起醋，拍开封泥，一整坛都洒在附近。

“啊……你！”

小公公大吃一惊，指着林禅不知该说什么，随后只好捂住嘴，免得到时候出了事情惹祸上身，犯不着因为一个戴罪之身殃及自己。

这一动静引来了不远处几位道士的关注，对着此地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