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两皇对峙

他们都在针对他，这一切绝对都是他们设下的圈套，他们就是想要他死，他死了就能让他舒服了。

“墨渊玄你发什么疯，速速说的都是实话，你外头的女人害了速速，我还没有找你讨要说法，结果我闺女刚醒，你就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八王妃怒呵道。

她指向门口，“你赶紧走，我这里不欢迎你，速速要是因为你出了什么事，我便去敲灯锣鼓，死也要讨回公道。”

墨渊玄深吸了一口气，走之前看向木宛清，“你真行，本事可真大。”

如今倒是所有人都相信她了，他委屈，却没有人信，甚至都不能喊冤。

想来，也只有太上皇相信他。

想着，匆匆离去。

八王妃心痛的看着木宛清，低声道：“真是可怜你，嫁了这样一个男人，倒不如嫁给寒门子弟那些清苦人家，也不会这样白白受了冤枉。”

“抱抱婶婶。”墨速速盯着木宛清，粉雕玉琢的脸上反倒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来，“婶婶，六王叔好坏，婶婶不要喜欢他，要喜欢速速。”

木宛清揉了揉她的脑袋，看向墨速速时，她脸上却又保持着儿童的纯真。

心道：“她刚刚怎么回事，居然会怀疑一个小孩子，速速之所以在遇到这种事情时过于淡定，并且说话时，有一种她心思通透的感觉，全都源于这孩子太聪明而已。”

第二天，皇上刚上完朝就被刘公公请了过来。

内殿里，太上皇手无力的垂在床前，听到动静后才睁开那双浑浊的老眼，悠悠的盯着皇上，痛心疾首，“你……你是不是想逼死吾，到时这天下都是你的，无人敢斥责你半句。”

皇上没说话，南阗国重孝道，他倒也不好说些什么。

“你……”太上皇挣扎着要起来，“你是觉得吾没用了是不是，你这样就是要逼死吾呀。”

“太上皇！”刘公公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他。

“滚，离吾远一点，吾还没有老到说几句话就会被气死，除非是有人想要逼死吾，咳咳！”太上皇费力的将他推开，激得心中一阵绞痛，连忙咳嗽。

刘公公想帮他顺气，却又不敢忤逆太上皇的意思。

“你出去吧。”直到皇上开口。

刘公公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太上皇，一个是掌控天下生死的皇帝，而另一个却是他跟了一辈子的太上皇，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砰！”太上皇拿起矮柜上的药碗，狠狠的摔在地上。

“我看谁敢让他出去。”

“出去。”皇上脸色一沉，因为生气声音都变了调。

刘公公犹豫了许久，愧疚的看了一眼太上皇之后行礼离开。

太上皇气得胸口不停起伏，半坐在床上，上半身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跌落。

“父皇，从小朕便敬重你，好在朕也算争气，也讨得了你的喜欢，自从三年前墨渊玄将你治好了后，你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让朕失望的事情，当年燕国与南阗交战。

当时还是皇子的朕领命，替父皇上战场，在最后一战中，差点就死了，父皇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有哪些肮脏事？”

太上皇神情有片刻的恍惚，看向皇帝时，因为过于震惊，面部肌肉都在抖动，“你，你在怀疑吾？吾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当时我风头正盛，而导致这场战争发生的父皇听闻民间早已怨声累累，白骨成山，最终群臣重议，让你退居后位，您这时为了你的权势……”皇上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噗！”太上皇气得吐了一口鲜血，死死的捂住胸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原来，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皇帝将颤颤巍巍的太上皇扶下躺好。

太上皇面色一惊，道：“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放心，朕绝对不可能给天下人留下任何不好的名声，而我也不可能亲手杀了我曾经最敬重深爱的父亲。”皇上替太上皇盖好了被子。

转过身时，面上骤然一冷，“父皇何必这么着急，犯下事的又不是墨渊玄，而柳伊伊若是没有心思的话，又为何会中套。”

太上皇心口堵得慌：“你……你为何不能放过他们两个？”

皇上嗤笑一声，“朕放过他们，他们可愿意放过朕？”

太上皇看着面前这个清冷的背影，心头一紧，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个人会让他如此忌惮，良久，他道：“就当是吾求你了，能让吾活着的人，只有你六弟，放过他们两个。”

皇上该要迈出去的步子一顿，这些年，太上皇处处包庇墨渊玄，他闭了闭眼，道：“只要是六弟想要的，你都会想办法帮他得到，若是有一天他要朕这个皇位，你也要逼朕给他是不是！”

太上皇听着这话，心口一疼，血沿着喉咙喷了出来，“就当吾求你了。”

每次都这样。

皇上叹了一口气，“若是六弟两个月内不会改变想法，依旧喜欢柳家嫡女柳伊伊，以此证明他是真的爱她的话，那朕会成全他。”

这是答应放过柳伊伊了？

太上皇紧绷的神色一松，躺在床上，便再也动弹不了，只有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皇上的背影。

皇帝离开的脚步有些凌乱，“传太医……和墨渊玄！”

御书房里。

皇上提笔沾墨，在纸上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再看那几个字，遒劲有力，神韵超逸。

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却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

为皇上磨墨的李公公，不敢发出丁点动静，跟在皇上身边十来年，他很清楚，每每皇上心中有事的时候便会练字，让自己的情绪能够很快平静下来。

终于，一名瑟瑟发抖的小太监打破了沉默。

他附在李公公耳旁道了几句。

李公公忧愁的心结瞬间被打通，低声道：“皇上，柳丞相求见。”

若是其他人这个时候要见皇上，那他自然不会这个时候向皇上通报，但是柳丞相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