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霍雨萱的报应

“纪舒语是霍家的女儿！”

贺衍之坐在车里，耳边久久回荡着沈柏尧的那句话。

小语……是霍家的女儿？！

他震惊得久久都无法回神，直到手机响起。

看着管家的来电，他心下一慌迅速接听。

“少爷，你快点回来，大姐不好了。”

……

纪舒语回到病房的时候，陆清怡正站在门口。

一看见她的影子，陆清怡急忙上前，又在纪舒语的冷眼中停住脚步。

陆清怡穿着病服，看起来虚弱又憔悴。

原本她是该回d市治疗的，可是她舍不得，也不敢离开。

这段时间她都浑浑噩噩的，甚至于有些理不清思绪。可是有一点她很确定，她的女儿被人改写了人生，流落在外二十几年，她很辛苦，受到很多伤害，甚至于最严重的伤害都来自于她。

“小语……”陆清怡试探着叫她。

纪舒语冷冷看她一眼，然后走进病房。

陆清怡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是她真的很想靠近一些。

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前，她都控制不住想要靠近，何况是已经知道那种奇妙的感觉，叫血缘。

“这位夫人，我们家少夫人最近情绪不是很稳定，还请您不要来刺激她。”

阿姨的态度并不客气，她气恼她们家把少夫人害成这样。

陆清怡说不出别的话来，毕竟是她有错在先，是她对不起小语、伤害了她和宝宝。

作为母亲，她竟然还没有阿姨来得贴心。

“对不起。”她低低道歉。

陆清怡站在病房门口，不敢靠近，也不舍得离开，就像纪舒语守在监护病房外，只能远远地看着。

其实，能让给她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也是满足的。

小语，以后妈咪……妈妈会保护你，一定会保护你的。

……

顾修远下班回来的时候，纪舒语站在窗口，沉默异常。

不用问也知道陆清怡又来过了。

陆清怡在这住院，就在楼下一层。

“小语……”他上前。

听见顾修远的声音，她回身。

站了太久，她的身子都有些僵了。

“怎么不好好休息？”他心疼地抱紧她。

本就体弱，经过这个一番折腾，整个人更是瘦了一圈。

“在想些事情。”她满心疲惫，然后靠在顾修远的肩头。

看得出，她真的很累，身心俱疲。

顾修远抱着她，无声地做她的依靠。

“如果想不通，就交给时间吧！”

顾修远轻轻吻她。

心心念念盼着的人，最后却成了伤害自己最深的人这种痛……

或许，他可以理解的。

因为他们都被至亲的人伤得最深。

“少夫人，吃点东西吧！”阿姨提着晚餐进来。

纪舒语本没什么胃口，但是不想顾修远担心，勉强地吃了几口。

许是因为身份被重新提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也重新回到记忆里。

纪舒语经常会在梦里惊醒，那些恐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忆像是一张秘籍的网，紧紧缠绕着她。

顾修远心疼，同时心中也更恨。

他自问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做了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

深夜，一处废弃的学校内。

长久的弃置，使得着周围杂草丛生，除了虫蚁飞鸟怕是连个生物都少有。

电闪雷鸣的雨夜，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沾染着恐怖的气息。

密闭堵塞的洗手间里，臭气熏天，在漆黑的环境内发出的锁链摩擦声令人毛骨悚然。

角落里，霍雨萱被绑着手脚捆在水管上，嘴巴被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只有鼻孔可以呼吸，只有眼睛能视物……

她从医院逃出来，摔到楼下紧接着就被人带走了。她这才明白，顾修远的保镖为什么会将她带到三楼。

他是在“给她机会”，因为外边早就有人埋伏好了，他这是亲眼看着，她跳入陷阱。

被带前她曾昏迷，再醒来就是这里了。

她不知道这是哪儿，更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里很荒凉，因为雷雨声和虫鸣，她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了。

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害怕地缩了缩，不敢发出声音，可随即又意识到……能出现在这里的，一定是把她带到这的人啊！

只是，是谁呢？

顾修远的人？

霍家的仇人，她得罪的人，还是……之前伤害她的人？

不管是谁，她的下场都好不了。

脚步声到了门外，除了男人的脚步声，她还听见了吱吱的声音，是……老鼠！！！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进来。

借着闪电的光亮，她看清这人，是那日在酒店门前刺伤她的人。

嘴巴被堵着，她的嘴里发出的声音，带着愤怒、威胁。

男人一把手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脸。

“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嚣张？”男人的手很用力，几乎要把她的头发都揪下来。

霍雨萱疼得厉害，可是自小养尊处优，习惯了俯视一切，将“低贱”的人踩在脚下，所以即便到了这一刻她依旧气焰嚣张。

男人怒极，甩手啪啪就是两巴掌。

接连着被打巴掌、揪头发，霍雨萱脸颊又肿又麻。

“嚣张？呵……”男人冷笑。“你以为，自己还是霍家小姐吗？”

男人的话终于要霍雨找回了一丝理智。

是啊，失去霍家，她只会人人喊打……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男人笑着，他的笑容让霍雨萱觉得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比死还可怕的事情。

“霍雨萱，不要怪别人，因为……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报应。”

话落，男人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隔间门前，然后将她拎起来重重地将人踹进去，随即门被关起。

隔板下的缝隙被堵住，很快下边就都被堵得严严实实。

呜，呜——

不知道他的意图，她剧烈地挣扎，就在这时候一桶水从上边浇下来。

哗——

水的味道刺鼻，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霍雨萱熏得恶心，胃里的酸水反出来，却因为嘴巴被堵着，而被迫被吞了回去。

她崩溃地叫着，愤怒、气恼，恨不能将这道门撞开，狠狠修理外边的男人，可是下一秒吱吱的叫声在头上响起。

几乎没有一刻的停顿，那些毛乎乎的东西叫吱吱地砸下来，掉到她的头上、脸上、身上……

“啊——”

她崩溃地叫着，狭小的空间让她无法站立起来，那些老鼠横冲直撞从她的身上爬过……

不——

她想求救，可是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听着他的叫声，男人快意。

这是他和别人做的交换，那人给他抓住霍雨萱的机会，他……将霍雨萱做过的恶事加倍地还回去。

“霍雨萱，这是你曾对别人做过的事情，现在……我代替那些被你欺凌的人，将一切都还给你。”

不，不要！！

她崩溃大叫，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腰部受伤，她使不出更多的力气，反而撕裂了伤口。

血潺潺流出，求生的本能让她挣扎起身。她用力地撞门，可是门外不知被什么抵着，她拼尽力气也撞不开分毫。

脚下，那些老鼠横冲直撞，慌乱间脚下突然忽然一软，凄惨的叫声在空气里炸响。

崩溃、恶心紧紧包围着她，可她却被捆在这狭小的空间，想逃都逃不出去……

……

纪舒语的身体康复，已经达到了出院标准，早早的情况日渐稳定，奶奶的身体也已经康复，一切都在向好发展，可这个时候，看守所里却传下来消息，夏玫自杀了！

据说是用磨尖的牙刷柄戳破看了动脉，好在发现及时，才没有危及生命。

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顾修远的身子一慌，险些站不稳。

纪舒语看着心痛，“去看看吧！”

顾修远内心有些抗拒，从事发到现在，他一直没去探望过，因为无法能原谅她的所作所为，同时也怕……自己会心生不忍。

羁留病房。

夏玫是真的报了必死的心的，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

顾修远去病房的时候，父亲正在病房里。

他来做什么顾修远不知道，但总归不是出于夫妻情分的探望。

她们各有各的偏执着，相互折磨几十年，一个爱的偏执，一个恨得疯狂。

夏玫带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

看着这个世界上她最亲最爱的人，满脸的冷漠，唇边却露出笑意。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三个……确实像一家人。

顾修远看着母亲，心中酸涩。

夏玫往他身后看了看，顾修远看懂她的意思，却没做声。

“小语，生了对龙凤胎。”顾斌先开口，“女孩子很漂亮，弟弟小一点，还看不出模样，但应该是个精神的小伙子。”

夏玫听着惊异，随即眼中却流露出笑意。

她在笑宝宝早产……

顾修远看着只觉得心寒。

他之所以没说，就是因为知道她不会为他有了还在而欣喜，不会为孩子早产而心疼。

“您好好休息吧！”顾修远转身走出去。

病房里再次剩下顾斌和夏玫两个。

事情发生之后，顾斌除了让别人好好招呼她，一面都没露过。

若不是她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他还是不会露面。

夏玫费力地摘下自己的氧气罩，看着床边的顾斌。

“都虚弱成这样，就别逞强了。”顾斌笑着，将她的氧气罩带回去，“我早就说过，你执意修远和霍家那丫头在一起，一定会后悔的。”

夏玫瞪着他。

“当初你极力反对苏颜，修远对她‘念念不忘’，后来你看中霍雨萱，他就对霍雨萱厌恶入骨……”

修远，惯会反着来。

夏玫瞪着顾斌，这个时候，他还敢提苏颜。

看出她的愤怒，顾斌笑得更得意。

“其实那丫头……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就是放得开一些，年轻一些罢了！”

夏玫听着，瞬间动怒，可此时她越是激动，顾斌就越是快意。

“你撞伤、截了我的腿，夏玫……你以为这样，就有用吗？”他笑。

他知道？！

夏玫震惊，他明明知道却不动声色，他用最狠的、她最在意的方式报复她、恶心她……

“顾……”

夏玫情绪激动，连血压都开始不稳定。

“你放心，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找最好的律师给你辩护，我……会让你在里边的生活很精彩。”顾斌上前，“夏玫，咱们互相折磨了一辈子，终究是我赢了。”

“可你，永远不会知道，我赢在哪里……”

顾斌走出去，独留夏夏玫一个人在病房里。她激动得从床上摔下来，可身体虚弱，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

顾修远去探望夏玫，纪舒语也在焦急等贺衍之的回复。

那天他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而且脸色看起来不太。

离开前他说会帮忙打听苒苒的消息，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回音都没有。

顾修远回来的时候，纪舒语正对着贺衍之的对话框发呆。

几次低都是打了字又删除，然后哀伤叹气。

“小语？”

听见顾修远的声音，纪舒语抬头。

“回来啦！”她收起手机。

顾修远点头，“怎么了，有心事？”

纪舒语看看手机，“衍之说……”

衍之？

“这个时候你还要揪着一个称呼吗！”她不满又被疲惫，“如果你肯告诉我，我还用去麻烦别人吗！”

顾修远就知道，等她从悲伤里醒过神，慕苒的消息也就瞒不住了。

慕苒执意和家中反对的人在一起，气得慕老爷子要和她断绝关系，那丫头一气之下就真的走了。

过去这么久，他们没有任何人查到她的消息。能把消息抹得这么干净，那个‘莫沉’怕是也简单不了。

“你知道？”纪舒语一把抓住他，“修远？”

“慕家反对她和莫沉的事情，所以她应该是和莫沉走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纪舒语大惊。

她说着，这才想起慕苒“失联”的时候，恰逢修远意外，之后她说会很快回来陪自己，也没了消息。

所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在离开了，是吗？

“她单方面断联，应该是担心慕家找到她。”

“那你对莫沉熟吗？”

顾修远摇头。

第一次见他是在医院出现，之后知道他好贺衍之的联系。

他只以为是贺衍之对小语的动向比较关注，可现在看一开始就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