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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乱世医者(番外)

元嘉公主·一生之憾

大纪朝开国女帝共有两个孩子,分别就是元嘉公主纪祁瑶与兴庆帝纪祁阳。

元嘉公主小的时候,是和兴庆帝一起抚养的,因着是双生子,他们的关系相较寻常的手足更为亲近,晚上睡觉都是靠在一起才会觉得安心。在元嘉公主五岁之前的记忆中,她的记忆画面其实很单薄。只隐约记得自己和哥哥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呆在一处大院子里,虽然有很多人照顾自己,但她们都跟哑巴一样,恭谨而沉默。

只经常会有一个人来看自己,她身上总是带着一股药香,虽然每次她来都代表自己又要喝苦苦的药汁了,但是她却会给自己带一些新奇的小玩意或者将新奇有趣的故事。元嘉公主和兴庆帝都叫她苧姨姨。

于是那个人成为元嘉公主暗淡记忆中不多的一点色彩,以至于到后来元嘉公主十多岁时偶尔还会叫起那个人的名字。但是却再也想不起那个人的具体音容了,因为她在元嘉公主四岁多的时候就离开了大纪帝都。

后来元嘉公主每次见她的母亲提起那个人的时候,眼神里都是复杂与怀念的伤感,但是却并不让人传召她来帝都见一面。

她那时不懂,母亲都已经是皇帝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做的吗。为什么想要见一个人却不见呢。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人世间有些事情,纵使是帝王之尊,也不能如愿。

元嘉公主最开始和嘉和帝并不亲近,在元嘉公主和兴庆帝小的时候,见到嘉和帝的时候并不多,因为她实在太忙。有时候忙起来的时候元嘉公主经常连着好几日都见不到她一面。

等到她和哥哥渐渐长大,开始开蒙读书,每天都有好几位师父围着她和哥哥打转,他们和母亲相处的机会才多了。母亲也会每天过问他们的功课,学习情况。

但她还是对母亲没有多少时间陪自己而感到伤心,直到在外邦来使进献的国朝大会上,母亲亲自把她和哥哥抱于膝前。

她和哥哥一左一右与母亲一起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母亲的手臂揽着他们,与他们一起看着下面百官俯首,山呼万岁的场景,元嘉公主才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是皇帝,是天下之主。

不过那又怎样,元嘉公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她依旧是哪个爱玩爱闹的小公主。她的母亲是皇帝,她是皇帝唯二的孩子,就连她的封号都取自大纪的年号中,所有送到她的面前都东西总是最好的,凡是她想要的没有她得不到的。就连她的哥哥也会让着她这个妹妹一些。

每次她撒娇任性的时候,周围的宫人嬷嬷都会哄着她宠着她,因为她们都觉得,小公主吗,任性一点又有什么呢。女儿家本来就是要娇养的。所以元嘉公主喜爱华服珠宝,喜□□饮游玩,喜欢一切美好而漂亮的东西。为此,嘉和帝曾一度发火责罚过很多人。

自从元嘉公主和兴庆帝的存在被众人得知以后,百官重臣请立纪祁阳为太子的奏章就络绎不绝,一封接着一封,毕竟嘉和帝年纪已经不小了。

最终在这种情况下,纪祁阳被立为了太子,虽然如此,但是嘉和帝也没有放松对元嘉公主的教育。

国之储君,所学的东西也比通常人要多的多,课业繁重的同时还要学习习武骑射。嘉和帝对于这些要求很严格的同时,她还让元嘉公主跟着太子一起学习。

但是元嘉公主实在受不了那种枯燥乏味典籍文章的学习,她对于那些也不感兴趣。至于骑射练武,娇生惯养的小公主连站在太阳底下时间多一会儿都要被忧心皮肤会不会被晒到,更何况是习武骑射这样的专门磨炼人的事。

在她骑马的第一天大腿被磨的生疼之后,元嘉公主就哭闹着不干了。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真要不想干,那些教授她的老师们也不敢强迫。于是聪明的发现了这点的元嘉公主越发得寸进尺,甚至开始逃课逃学,带着自己的伴读躲到皇宫偏僻的地方玩捉迷藏。

发现了此事的嘉和帝第一次狠狠的责打了元嘉公主一顿。小公主捂着被打的红肿的厉害的手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说道:“母亲,儿臣不是故意要逃课的,儿臣只是不喜欢这些,这些明明都是哥哥要学的。”

她脸蛋粉嫩,琼鼻樱唇,年轻稚嫩的面庞和她母亲年轻时一样,美丽动人。她喜爱音乐、绘画、诗书、茶艺,喜爱一切风雅之事,甚至就连刺绣都绣的栩栩如生,凡是见过她的没有人不夸元嘉公主聪慧灵巧、才情过人的。

嘉和帝叹了口气,才道:“你们是双生子,本就没什么大小之分,你一直叫祁阳哥哥,但其实你是和祁阳一般大的。早知道,就应该叫你做姐姐的。”

“我不要”纪祁瑶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她喜欢有人宠着的感觉“祁阳哥哥是太子啊,我只是个公主,大家都说我只要开心快乐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好了,才不需要学那么多呢。”

“那是旁人那么说,你也是这样想的吗?”嘉和帝语气温煦,乍一看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是纪祁瑶却敏锐的察觉到自己母亲说出这句话的不一般。

似乎…隐隐的,她今天的回答,将会对她今后的人生产生不可预知的改变。

她知道怎样回答才会让母亲开心,但是自幼千娇百宠的小公主啊,又怎么愿意舍弃她快乐自在的生活,让自己化成顽石,经历变成璞玉的持续打磨的痛苦过程呢。

更何况,她也并非是顽石,而是生来就是金枝玉叶,天家贵女!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嘉和帝并没有生气,她只是道:“你要记住你今天做的选择。”

自那以后,嘉和帝虽然像往常一样关心元嘉公主的学业,却再也没有动手打过她,对她私下里一些偷懒耍滑的小动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元嘉公主对上嘉和帝的目光,试图从那其中分辨她情绪的变化,但是帝王的眼眸深邃漆黑一片,元嘉公主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似乎失去了什么,母亲对她有哪里不同了,但是彼时的她却说不上来。

直到后来很久以后元嘉公主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终于明白当时她感到的不同是什么,那是她母亲不在对她寄予期望。

很多时候元嘉公主都在想,如果当初她的回答不一样,她的人生会不会有不同轨迹。但是清醒后元嘉公主又很快自我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一生顺遂优渥的她根本吃不了那个苦,哪怕是选择不一样的回答,以她的性格,恐怕也会走向相同的结果。

元嘉公主长到及笄的时候,她的一举一动已经成为整个帝都所有闺中小姐夫人的风向标。凡是她穿过的衣服样式、梳过的发髻、画过的妆容,都会成为整个帝都少女模仿的对象。

南边时新的云罗织锦,价值千金的茜纱,在她眼中尚且觉得没有新意,合浦进贡南珠被她拿来当做弹珠随手掷玩,蓝田的羊脂白玉被她嫌弃过于素净、南地的翡翠宝石在她看来过于艳丽,产自海外的奇楠沉香、宝石玛瑙…这些都不过是她司空见惯之物。

□□嘉长公主纪祁瑶,生于繁华,也长于繁华。

等到她的哥哥成婚生子以后,纪祁瑶也开始正式走入人前,接手嘉和帝交给她的一些事务。尽管纪祁瑶繁闹这些事情太过于繁琐而占用了自己太多时间,但是这和处理朝政许久的太子相比已经算是很少的了。

嘉和帝并没有着急为公主选驸马,但是已经长大的元嘉公主也到了思慕心上人的年纪,她遇到了那个让自己惊艳的少年郎君,主动向嘉和帝请婚。

嘉和十九年,帝女元嘉公主出降。

兄长一直对她很好,母亲去世后,她也依旧是长公主,天子亲妹,有什么好东西皇嫂也会命人送一份给她,只是皇宫再也不是她的家。

以前,元嘉公主是皇宫的主人之一。

现在她变成了她皇兄的臣子。

当她跪服下去与众人一起跪拜皇帝,像昔日那个曾和她一起从小长大,有些时候甚至在忍让她、包容她的兄长口称臣妹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她想起来当年她和兄长被母亲抱与膝上观看国朝宴会时的,同样跪在地下的江陵郡王纪昱。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还有个兄长。她以前一直以为他们作为皇帝的子女,理所当然是高贵无上的。

可是他的出现让她明白,原来不受皇帝的喜爱,纵使是亲子又如何呢?一样过得落魄无比。

不知当年他跪在地上是否是她和同样的心态。

她依旧安享尊贵荣华,但她也从未手握过权利。曾今或许有一个可以掌握至尊权柄的机会摆在她面前,但是被她亲手推掉了。

大纪帝王起居录记载:帝抱女于膝,抚其发,问其志,公主答,儿无大志,惟愿今生富贵荣华矣。

——毛恒·天下大同——

陈真后来有遇见过毛恒,这个当年曾今坐拥天下半壁江山的男人,现在却只是个乡野种田的老翁。他被陈真救活后,被纪若兰的许诺所打动,主动帮她劝服了自己的两个结义兄弟。要是没有毛恒的存在,纪若兰也不可能那么放心的用他们。

所以在天下大定之后,纪若兰虽然不能在恢复他的身份,但是却可以让他安享荣华富贵,妻妾成群,子孙满堂。可是他却拒绝了,隐姓埋名,宁愿到乡村山野间做一个农夫。

有二三个顽皮的孩童从他这边跑过,其中一个还偷摘了他瓜架子上种的甜瓜,他也没生气,眉眼笑的带出皱纹来,胡须发白,除了他比寻常人要利落许多的身手外,谁能想到他会是曾经那个威震天下的黄天大将军呢?

“我家本来就是种地出身,我现在也不过是坐会老本行而已。”毛恒说到,对于陈真的到来他很高兴,那么多年能够在见到熟悉的故人。他见到陈真依旧乌黑的头发,仿佛不老的容颜,岁月在她身上的痕迹是那样的浅淡,不由的感慨;“天下人都传说你是修成医仙,被天帝招去成神仙了,看来传言还是有几分真实的。”

毛恒也不过随口的感慨而已,他当然不信有什么神仙鬼怪之事,即使有,那又与他何干呢。

一壶浊酒,两三小菜,毛恒又摘了几个甜瓜给陈真“自己种的,还算甘甜。”说罢自己就拿了一个先吃了起来。陈真见他仿佛好久没见故人的热情,不由疑惑:“你没有和谢秋煌孟豪他们联系过吗?”

“不了,天下安定,得知他们过得很好,天军的那些旧部都得到妥善的安排,我就满足了。何必要在联系他们徒增麻烦呢。”毛恒虽然没做过皇帝,但是自认对上位者的心思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固然纪若兰心胸大度,但他这个前天军统帅的身份还是太敏、感了,能让他继续活着就已经是很好,要是他在试图联系旧部就太不知死活了。

两人一直聊到傍晚,主要是毛恒一直向纪若兰询问一些纪朝新颁发的政令法规,他虽然身处乡野,但是对于民生大事还是很关心的。尤其是纪若兰开科举杀世家一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她做的比我好啊。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武力的蛮横可以解决很多事,但是还有很多事是武力也无能为力的。”

毛恒年轻的时候,崇尚武力,崇尚强者,但他并非一味是强权的崇拜者,而是带有怜悯弱者的理想主义在。可是等他经历的越多,他就越对一些事情感到无能为力。

纪若兰确实像当初向他许诺的那样杀光了天下的世家门阀,而且还把他们生存的土壤都给破坏,可以说是从根上消灭了他们。

可是皇帝本身就是最大的世家,而且新出现的科举确实消灭了世家,可是那些通过科举做官的人又会新的士大夫官绅阶层,不过是换了种说法而已。那些公卿将相,高官显贵,只要他们存在,天下的百姓就依然会受他们的剥削。

有人什么都不干就可以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有人辛辛苦苦耕种却终日贫困种地,何其不公啊。可是只要天下还需要人治理,还需要有当权者存在,这种现象就改变不了。

“我听说前些时候兖州圈地案闹得很大,嘉和帝下令杀了很多人…”毛恒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浊酒“这才过去多少年啊”大纪建国也不过几十年。

“你要相信事情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的,至少现在,官位不在是世袭的了,不是吗?通过科举,哪怕是农家子弟也可以为官做宰。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都被世家垄断。”陈真劝他。有着超前记忆的她当然知道,未来会有全新的社会形态改变这一切。社会总是在发展着的。

“说不定将来有一天,皇帝也会消失呢。”

可是未来人们消灭了封建帝制,却依然面临着被资本剥削的局面。

“皇帝怎么会消失呢?这天下总是需要人统治的。”毛恒有些不敢置信,即使他做过想要杀光天下世家门阀的事情,却依然不敢去想没有皇帝会怎么样。

他从小经历的,所有书籍中告诉他的,皇帝可以换,可以杀,可以改朝换代,但是总是需要一个皇帝来治理天下的。没有皇帝的天下是什么样子,他想象不到。

“皇帝不是消失,而是天下不需要皇帝了。科举制的出现你一开始不也是没有想到不是吗。想要当官,就要通过科举展现自己的能力,而不再是单单的靠家世血脉就可以了。而且这官位也不在属于那一个人,那一个家族世袭罔替。上古时期,天子按照宗法分封大大小小的诸侯公卿,世袭罔替,庶民永远是庶民,现在呢?”

“我们既然结束了官位的世袭,那么早晚有一天,我们也能终结权利的世袭。既然官员都是凭借能力,轮流换人来做的,那么皇帝为什么可以世袭呢。终有一天,天下,不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

“天下人的天下?”

陈真的话让毛恒已经开始苍老浑浊的眼眸里重新泛起亮光,他被陈真话语里描述的这个前景所所感染,感觉有一股热血自心头涌起,涌上四肢百骸“那么是不是到那一天,就不会在有压迫,不会再有剥削,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人人都能依靠劳动所得,过上好日子。真正实行公平公正呢?”

“不是”陈真残忍的打破了他的幻想:“想要实现你所说的那种公平公正,消灭剥削,我们不仅要终结权利的世袭,还要终结财产的世袭。”

“同样是人,有的人出生就什么都有了,有的人努力一生却只得温饱。有的人出生就是公卿子弟,有的人出生家徒四壁。这两种人,前者哪怕天天玩乐斗鸡走狗都可以靠父辈的余荫潇洒一生,后者只要稍不努力就有饿死的风险。”

毛恒沉默了。

哪怕他并不注重后代传承这种事情,可是他也知道,在世人的想法中,自己的财产留给儿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人活一世是为了什么?有多少人奋斗一生就是为了让儿孙过得好,如果真的终结了财产的继承,会让多少人失去继续奋斗的动力。

天色将晚,陈真并不打算在这里歇息,出这里有一条大江横面,穿两岸峡谷流过,毛恒划船送她。

暮色四合,青山隐隐,江面上凉风习习,毛恒身披蓑衣,划桨带起了一道道波纹,

“我平生所读的书不多,阿苧,你说未来会不会有那一天呢?”

他还在想刚才的那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

陈真缓缓吐了口气,抬头仰望那无垠的夜空,星光璀璨。

她所见到的未来,人们已经终结了权利的继承,但是财产的继承依然存在,资本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头上,操纵着人们出生到死。

所以她想象不到终结财产的继承的社会会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像是乌托邦那样,只是一个人类美好的空想。

但她还是相信会有那样的世界存在的,万千世界,终有一天她会有机会见到。

或许这也是她不断穿越的意义。见识更多的不同景物。

但毛恒却永远无法知道了。

月光撒在他蓑衣身上,仿佛又为他披上了一层如雪衣色,陈真看向毛恒,微微一笑:“但我终有一天会知道的。”

于是毛恒也笑了,笑声在这寂静的江面上传出很远很远:“如果有那一天,请一定要替我好好看看。”

小船到岸,陈真离去,唯余江面上传来苍劲浑厚的诵读声: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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