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发威

第二日从崔语禾宫中请安出来后，苏妙歌追上顾卿言柔声道：“姐姐等一下。”

顾卿言转头见是苏妙歌，见她盈盈含笑着福了福身。其实她的姿色只能算是中等，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多了几分妩媚娇柔。

顾卿言淡淡笑着，语气不含一丝温度：“苏才人今日竟如此客气，我还不太适应。”

苏妙歌笑意愣了愣，毫不变色道：“姐姐是在为昨日的事生气吗？妹妹不过是回答皇上的话罢了。如果不是妹妹，姐姐的惩罚不止罚跪吧。”她见顾卿言今日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实在有些气。

顾卿言似是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用手帕掩嘴而笑：“苏才人对自己真有自信。你这么说，我是该感谢苏才人的大恩大德了？”

“那倒也未必。”苏妙歌嘴角扬起，有些得意之色在她眉眼之间。

顾卿言她不想与她多说。准备离开。没想到苏妙歌却依旧跟了上来。她挑了挑眉道：“妹妹跟在皇上身边，也算小有恩宠。从未见皇上那样对待过后宫的姐妹。姐姐当时心里很着急吧。”

顾卿言淡然一笑，目光凉沁沁在苏妙歌脸庞扫过：“我得心思你如何知道？皇上怎么对我，你又如何知道。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吗？”

苏妙歌却依然不依不饶：“我只是实话实说，利婕妤生气干什么？对于皇上我肯定是比利婕妤你了解的。”

顾卿言将那微微怒意压住，含了一丝讥诮的冷笑，缓缓道：“我犯得着和你这种人生气吗？不值得。”

苏妙歌微微一愣，脸色有些不好道：“我是哪种人？那利婕妤你又是哪种人来？当初落水让我动了胎气。如果不是你那一吓。我得孩子会那么容易一摔就掉吗？”她说着脸上的怒气越来越明显。

顾卿言唇边的笑容骤然凝住了，像是一朵骤然遇到了严霜的花朵。难怪她总是针对自己，原来把这一切怪到自己身上。看来平时她是太好脾气了么？

“苏才人请注意你的身份，应该向我们主子说这些话吗？”说话的是沅湘。她有些气愤的福了福身对着苏妙歌说着。

苏妙歌听这句话直接恼羞成怒，重声道：“大胆，你一个奴婢竟敢指责本主。”说着她上前两步就将手举起来。

顾卿言抓住她的手，看着她愤怒得红了脸的面容：“我比你高两级，在我面前你胆敢放肆。”

苏妙歌早已气的嘴鼻扭曲，欲将顾卿言推开，手上的劲此刻却被她捏的无力，咬牙道：“你放开我！”

顾卿言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一双眼睛却是犀利的盯着她。

苏妙歌见她不肯松手，另一只手却在下面做着小动作，示意知春上前。知春会意动作麻利的上前欲打沅湘。沅湘也不是吃素的一躲就移开了。

就这样两个宫女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引来了两个太监在不远处围观。

顾卿言指着那两个小太监道：“你们俩过来。”

两个小太监对望了一眼。胆战心惊的走了过来。

顾卿言道：“你们也看见了，苏才人与她的宫女冒犯本主。我怕脏了自己的手，你们两人将她压住。替我赏她二十巴掌。”

两个太监不敢正视顾卿言。犹犹豫豫的说：“这……奴才……”毕竟这两位都受皇上宠爱，不敢得罪啊。

顾卿言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还不快手动，可是我的话真不管用了？”

那两个太监连忙颤抖应下。毕竟这位皇上的新宠后台硬，更不敢得罪啊。

年轻的那位太监走过去将知春肩膀的手摁着。知春焦急恐惧的望着苏妙歌：“主子……救我啊主子。”

苏妙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煞是难看，大声道：“你们敢！我是皇上最宠爱的苏才人！”她此刻将皇上搬了出来。还很愚蠢的用上了最宠爱的三个字。

顾卿言平静如水，淡然道：“就算你是最宠爱的苏才人又如何，我也一样敢打。”又对那两个太监道：“你们还不快动手。此事我会如实向皇后娘娘禀告。出了什么事我会担着。”

长相老成一点的那个太监便不再犹豫。知春那白皙的脸颊上狠狠的挨了第一巴掌。当时脸上瞬间就有些红肿，显然是力气用足了的。

刚开始知春还在求饶，到了后面她也只有哭哭啼啼的受着。苏妙歌也不知是心里有其他主意还是无可奈何一般。也不再阻止说话，只是冷眼的看着顾卿言。

二十巴掌已经打完，知春脸已经红肿的厉害，嘴角还带着血珠。苏妙歌瞪着顾卿言道：“利婕妤，此事我和你没完。我会将此事一五一十的讲给皇上听。你就等着处罚吧。”她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的笑容。

顾卿言神色平静浅笑道：“那我在映月轩等着你的好消息。”

自己越是冷静，苏妙歌越是愤怒。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临走时顾卿言吩咐沅湘赏了银子给那两个小太监。

“我们也去皇后那里将这件事与她说一下。毕竟我非一宫主位，惩罚宫女不打脸。我也是鲁莽了。”

沅湘扶着她手道：“小姐，奴婢方才听苏才人说要将此事告诉皇上。看你的表情很有把握皇上不会怪罪于你？”

顾卿言含了薄薄一缕笑意：“怪不怪罪也都做了，还怕什么？我倒想知道这苏妙歌在皇上心中到底是何位置？”

沅湘垂眸低声的说：“都怪奴婢，奴婢不应和知春起争执。”

顾卿言看向她和颜悦色道：“傻丫头，我理应保护好你。你看苏才人像把你我吃了一般，你说我还能忍气吞声吗？之前她就处处语言攻击我，这一次我在不发威恐怕满宫的人都以为我好欺负。”

将这件事与皇后说了，皇后也并未觉得不妥。她不解道：“你落水分明你也是受害者，她怎么将小产一事怪到你头上。难不成你还能故意落水冒着生命危险去刺激她？”

顾卿言淡然含笑：“所以，她已经恨我很久了，竟还能在我面前姐姐的叫着，我也是佩服她。”

皇后郑重道：“你放心，如果皇上真惩罚你。本宫定会维护你。”

顾卿言和声道谢。

而顾卿言心里有把握，至少因为顾家，他现在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她也不知哪里来的把握，就是女人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