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
本来热闹的街道，现在万籁俱静。
她靠在男人怀里，能听到那沉稳的心跳声。
瞧瞧。
这样的人是不会因为那些过去的伤害，就会愧疚，会弥补，会去道歉。
她缓缓地站稳了，人也算是冷静下来，低声说道，“抱歉傅总，弄脏了你的衣服，我会赔偿。”
傅渊政也看到了她手中拎着的钱袋子，冷嗤，“用这些钱买？”
舒念赶紧将钱藏到了身后，做贼心虚的模样，让人不怀疑都难。
“这些钱不够。”
她的声音沙哑，哽咽。
比对梁周辞那种语气不同，她现在的伤感是强装出来的，更显得羸弱。
傅渊政大概也不会怜香惜玉，因为他直接问，“你应该没有预料到会弄脏我的衣服，为什么还取钱？”
舒念捏紧了那个塑料袋，没吭声。
傅渊政皱皱眉，“又想走？”
舒念微怔，没想到他会想到这个方面。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她不用费尽心思去撒谎了。
毕竟撒谎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圆谎。
“傅总别多想，我现在还是蓝图的总监，不跟你辞职，我能走的了？”
傅渊政“恩”了一声，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舒念抬脚想走，还是被他拉住。
“舒念，有些话，我只说一次。”
舒念脚步一顿，回眸看他。
微红的眼睛里，写满了错愕。
傅渊政心烦地放开她的手，“你别动不动就走，听我说完。”
舒念再次站稳，“行。”
她好像是显得也没那么在乎了，但那双发红的眼睛又一直盯着他，好像是如果他不能好好地说话，那以后可能没有交流的机会了。
傅渊政心口，蔓延出一种极为烦闷的情绪。
不是想发火的那种，反而是极为难受，想要拽着她让她跟以前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
但是舒念像是死人一样，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的。
烦死他了！
“当初孙明熙那件事的时候，你不过就是一个实习生，你觉得，你能知道公司机密？”
傅渊政是实话实说，而且已经觉得很委婉了。
舒念冷笑了一声，“但是我算个当事人吧，当事人没有知情权？”
“你知道之后呢？”傅渊政反问，“你知道之后，能帮助我，还是去举报我？”
舒念笑得更加苦涩，“原来我在你心里面，这么不值得信任。”
当初梁周辞那样说了，她最终不还是没舍得下手。
所以到现在为止，她都觉对孙明敏亏欠。
傅渊政不答反问，“那个时候，我跟你认识多久？”
他不是问她认识他多久，是问，他认识她多久。
从他们第一次到现在，其实满打满算，半年都不到。
这样的状况之下，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能有多少信任度？
即便深入交流过，那又如何呢？
那只是纾解而已，跟信任无关。
舒念唇角动了动，想要反驳，发现对方居然很有逻辑，还真是反驳不来。
“更何况，你当时的情况，按理说孙明熙不会动你这样的小人物，你一个实习生，能对公司有多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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