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没说话。
程希予抿了抿嘴，有些郁闷。
生气的顾离好难哄啊。
上次他生气，她开着粉色小电动在他家门口堵了他好几天，他才原谅她的。
不过这一次，显然不是堵在他家门口他就能消气了。
她坐在副驾驶叽叽喳喳的逗顾离说话，但顾离左右不理她，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
程希予头大。
行船越久，她察觉到顾离愈发暴躁，还夹带点慌张。
她砸吧了下嘴，托着下巴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有点发愁。
临近傍晚，顾离将游艇停在海面上，带她餐厅去吃东西。
游艇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顾离将早就准备好的食物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再摆上桌。
程希予试图逗他说话，又给他夹菜又给他盛汤的，但他依旧不为所动。
他又将鸭舌帽压了压，低头吃着碗里的食物，貌似更加不安了。
程希予叹了口气，没再逼他。
她自个乖乖的吃完饭，坐在餐桌前看着他。
他吃的很慢，慢条斯理的，就算是在进食，也富有欣赏性。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吞吞的将碗里的饭都吃完了。
他放下筷子，抬头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双略微狭长的眼睛罩在鸭舌帽落下的阴影里，所以才看得不太真切。
他隔了会问她：“喝果汁吗？”
程希予挑了下眉，刚吃完饭，她并不想喝。
但对上那双眼睛，那双此刻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又显得很不安的眼睛，到底不忍心拒绝。
她应道：“好啊。给我一杯橙汁就好。”
顾离的动作一顿，隔了好一会，他才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一杯橙汁过来。
他将橙汁放在程希予的面前，但是却没松手。
程希予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笑了声，抬头看顾离，戏谑道：“顾宝贝，一杯橙汁而已，你紧张什么？”
顾离收回手，矢口否认：“没有。”
程希予盯着他，湿漉漉的眸子里满是忧伤：“顾宝贝，一定要这么做吗？”
她很心疼他，她到底还是把他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了。
顾离的身体一僵，他冷冷的看着她，那张清隽俊美的脸庞此刻有些慌张。
顿了那么一两秒，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有种病态而又诡异的美：“姐姐不是说，会一直都在的吗？”
程希予眼睛里满是不忍，眼眶酸涩的厉害，她没去看顾离，转头望向窗外。
天已经黑了。
她轻笑了声：“是啊。”
她没再说话，握着那杯橙汁喝了一大口。
顾离也没说话，又回到他的位置坐着。
他也不看她了，垂着眸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希予慢慢的将那杯橙汁喝完，她坐着看了他许久，直到眼睛犯困。
她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身边。
良久，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顾宝贝，想做什么便做吧。”
“这一次，我跟你走。”
她说完，没等顾离回应，她现在困得慌，顾离给她下药了。
她走回内舱房，将自己丢在床上，刚沾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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