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悔

“你说什么！我奶奶怎么了！”

阿福抓着这名千岩军的肩膀，死死的盯着他，眼眶有些发红。

“抱歉，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星火昨天晚上急急忙忙地过来，交代给你传信。”

“昨天…昨天…”

阿福慢慢松开了手，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

“我得回去……”阿福喃呢着。“我得回去。”

香菱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阿福，她有点不知所措。

“阿福哥……”

香菱伸伸手，想要拉住阿福，可阿福没有理会她，跑走了。

过了一会儿，卯师傅从后堂出来，问道。

“闺女，咋了，阿福呢？我刚才好像还听到了他的声音。”

香菱说明了发生的情况。

“唉，傻闺女，你应该拉住他，他那样子跑出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那我现在就去追他。”

“你知道他家是哪里的吗？”

香菱一下子反应过来，阿福好像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只说自己是乡下人，甚至连他租房子住的地方都没有说过。

阿福回到租的房子，取出了这些日子挣的全部摩拉。

来到驿站。

“去明蕴镇方向，现在出发。”

车夫有些奇怪，说道：“客人去明蕴镇干什么？那里不是已经荒废很多年了吗？”

“这你不用管，现在出发，多少钱。”

“客人，你有所不知啊，这段时间有一伙强盗从荻花洲流窜到归离集，这些日子千岩军又在追查凶手，这伙强盗到现在没人管，听说白天都有行商被抢，现在晚上我哪敢去啊。”

“别说那么多废话，五万摩拉够不够。”阿福掏出几枚摩拉拍在车夫面前。

“这位爷，真不是我跟您要钱，这晚上真不敢走啊。”

“十万摩拉，现在就走。”阿福又掏出几枚摩拉。

“够了，够了。这位爷，既然您不怕，那我也豁出去了，您上车，咱现在就出发。”

……

归离集上，一处遗迹内，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聚在那里。

这里的地形是他们精心挑选的，除了方便逃跑之外，从这里到璃月港方向，有一段距离的路一到下雨天就泥泞难行，方便动手。

这时进来一个人，看起来贼眉鼠眼，对为首的人说道：“老大，前面哨探的兄弟汇报，有一辆马车从璃月港方向来，要不要动手。”

这老大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说道：“确定不是千岩军的车？”

“兄弟们都看清了，肯定不是，车上除了马夫就一个人。”

“行，动手。”

一帮人戴上面巾，拿上武器，乌泱泱出去了。

……

“停车，交钱不杀。”

一伙强盗从路旁窜出，车夫从车上跳下来，扭头就跑。

阿福也从车上跳下，却被好几个人包围，显然，来人的目标就是他。

“几位大哥，有话好好说。”

阿福在思考怎么逃掉。

“把他捆起来，搜身。”为首的强盗发号施令。

阿福瞅准机会，抓起一块泥朝要动手的强盗脸上扔去，转身朝路边的草丛里跑去，却被一脚踢翻在地。

“怎么，还想反抗？”

为首的强盗抓着阿福的领子把他提起来，脸上满是戏谑。

“大哥，这都是救命钱，求您放过我吧。”

一个强盗把阿福身上的钱全部搜出来。

“大哥，这小子还挺有钱，五十多万摩拉呢。”一个强盗打开钱袋数了数。

“滚。”为首的强盗把他丢在地上。

“大哥，求你们还给我吧，这都是救命钱，这都是救命钱啊……”

一个强盗对为首的强盗说：“大哥，看他挺可怜的，要不我们……”

“行吧行吧。”为首的强盗说道，顺手抓了几枚摩拉丢在地上。“这些就还给你了。”

阿福从地上捡起几枚摩拉，强盗们已经驾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

阿福回到明蕴镇西边的那座房子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数都是不认识的。

阿福踉跄地走近屋前，一个见过多次的千岩军拦住了他。

“阿福，你这是……”

“我没事，”阿福抓着他的胳膊，眼中充满了血丝，虽然周围的景象已经宣告了一切，阿福还是问道，“奶奶她呢，奶奶她怎么样了。”

“叶婆婆，叶婆婆已经去世了。”

阿福感到一阵眩晕，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变形。

“为什么…为什么…奶奶不是一直很健康吗！为什么！”

那名千岩军继续说：“两天前我们来时发现叶婆婆倒在地上，我们去把白术先生叫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是谁干的！告诉我是谁干的！”阿福的声音嘶哑，眼泪早已经模糊了视线。

“白术先生说主要是因为摔倒导致……”

“摔倒……摔倒……”阿福重复着着这句话，精神一阵恍惚。“为什么摔倒就会……”

阿福脑海中闪过叶婆婆送他离开的画面。

“我不该走的……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阿福冲进屋子，里面摆放着棺材。阿福跪在棺材前，重重地磕在地上。

“奶奶——奶奶——”

阿福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