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出口，唐音抬起手按住她的脑袋，将她按进鱼缸里，她求生的本能被激起，拼命挣扎着，唐音却也低下头，把脑袋一起埋在水面下。
水不断涌过来，聂杉放弃挣扎，缓缓睁开眼。
面前，仿佛另一个璀璨的世界！
那些漂亮游动的鱼，五彩斑斓的珊瑚就浮现在眼前，透明的水毫无杂质，如童话般梦幻……
无数条鱼过来蹭她们的脸颊，鱼尾轻轻扫过肌肤，特殊温腻的触感传过全身。
那一刻。
好像所以烦恼和压抑都抛于脑后，消散在了水中。
唐音早松开了手，这种窒息感不知为何她忍不了多久，从水面上脱离。
聂杉能呼吸到空气之时，头发一缕一缕的粘在脸上，胸口才起伏不定喘着气，整个人站不稳，弯着腰靠在玻璃上。
脸色也变得因为肾上腺素狂升而变得绯红起来，剧烈后骨子的的血液也像沸腾起来一样，仿佛要冲开那禁锢的牢笼。
“风险与机遇并存的世界，不过在于你怎么看，赌一把说不定反败为胜，但你怯懦，就一定会被溺毙淘汰。”
唐音稳住呼吸，随意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拿出张纸递给聂杉，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目光淡然：
“这些话，不是指责你，不是打击你，是告诉你，利用好这个机会，承受别人承受不起的，才会得到别人得不到的。
你不想就此放弃，也怕那些不堪再压垮自己，权衡之下，觉得顺其自然，逃避畏缩也不错，这样一来，你母亲和老师，将来都会带着这个污点，你遭受的那些难听的话她们也要陪着承受，你在路上遇到了她们会跟着遇到，最后真正有罪者……逍遥法外！”
聂杉接过纸的时候猛的顿住，手用力握紧那张纸，眼底骤然一热，睫毛剧烈颤了颤，和缓的呼吸再次紊乱起来，泪珠像是决堤般溢满眼眶，模糊了视线。
她怎么能就此放弃，母亲和老师会跟她一样被羞辱，后果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承受，她不能这么自私，曾经那么深刻印在心底的，支撑了她二十年不服的热爱和执着，怎么能说不要就真的不要。
聂杉的身体沿着玻璃鱼缸渐渐滑了下去，唇上没有一丝血色，滚烫的泪珠顺着冰凉的皮肤而下，难以抑制越流越多，一颗颗炽热的泪烫落在她身上。
加上心中的隐忍激动的情绪似乎将她全身都要灼烧一遍，好像下一秒就要从空气中消失。
那爆发的力量就像在舞台上挥洒汗水，四肢被灌注那股力量，熟悉感汹涌而来……
纸巾掉落在旁边。
不在过了多久，聂杉用力吸了下鼻子，才捡起纸擦干净脸，缓缓站起身体，深吸一口气忍回眼泪，“我知道了……我不能让别人被我牵连，违背本意和道德放弃本属于我的东西，音姐，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我能做到。”
唐音眉目淡淡，轻扯了下唇似笑非笑，“可你的表现实在让我失望，我还能信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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