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文不是第一个上楼的，但在主居室的房门打开后，那些进去的都被撵出来了。
陆仁生出来后，一脸平静的，示意陆知文进去。
陆仁新想要说什么，被大哥拦住了，他只能沉默。
陆知文进了房间，看着终于清醒的爷爷，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他虽然之前不想回来，被强行绑回来的，但老爷子对他，是真心的好，他都知道，尤其是现在，他立身未稳，老爷子就是他的后盾。
老爷子微微抬手，示意他近前。
陆知文赶紧到床边，就看到床头上贴的便签，上面写着一句，‘看到旁边的水碗了吗？让他小口的喝，慢慢说话。’
一看就是江黎写的。
他便端水，听到老爷子问，“那丫头，是你请来的？”
“是，她的医术比我的好。”陆知文舀了半勺水，给老爷子喂下。
“嗯，是个机灵的，你喜欢吗？”
老爷子这话一说，陆知文就知道他的意思，赶紧说，“爷爷，她是厉承州的太太。您再喝两口。”
老爷子偏头，不喝，“刚醒就让我喝梨汤，我这血糖受不住。”
陆知文笑：“爷爷，您的身体，我也知道，而且这也不是梨汤。”
老爷子说，“你去送人家回吧，改天，再请人过府，正经道谢。”
他把人叫进来，不是喝水的，结果话没来得及说，被这水给灌回来了，真是，小子滑头。
江黎被陆知文送出来的时候，和一个黑衣男人擦肩而过。
她只看了一眼，就被厉承州拉过去了。
“一个陆知文还不够看？还要看别人？”他有点儿生气。
“没有，就是正常路过，惯性观察。”江黎赶紧解释，挽紧了他的手。
厉承州这才没再说。
陆知文说：“那是我堂弟，不太熟悉，他不怎么在老宅。”
“我都没问，你说这么清楚做什么？”江黎失笑，“我对你家的事，不敢兴趣，我只喜欢实际的。”
陆知文送他们上车，然后才回去。
厉承州开车带她回去：“现在满意了？”
“幸好我带了糖，你可不要小瞧施针，和动手术差不多，精神高度紧张的，回去和你细说。”江黎摊在座位上，放松了下来。
她回想着，在主居室的时候。
当时——
老爷子刚醒时，眼睛里就很清明，一点儿没有老年的呆滞。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孩，实在是太年轻了，对于中医而言，不，对于任何医学而言，都太年轻。
所以的医学经验，都是需要时间的。
“你，和我那孙子，年龄差不多吧？真是优秀啊。”
老人家的认可，带着固有的偏见和难得。
江黎笑了笑，不接这夸奖，直接转到陆知文身上。
“陆先生确实很优秀，如果不是他坚持，您可能，就永眠了。”
这话说的直白，不太好听。
但年长者，自有岁月带来的宽容。
“呵，我这把年纪，早晚要永眠的。倒是你，为了救我，费了不少事吧？”
他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到。
人老成精，可不是说说的。
江黎笑了，“可不是，您那些好大儿们，根本不想救你，明知道这些外在的机器，并不能给你带来多少效果，也不愿意让我上手。”
“我来这边几天了，一直拖到现在才终于进来，你知道陆知文付出多少吗？”江黎只是顿了一下，并没卖关子，“他的陆家股份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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