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恒为了把时间空出来，现在正在赶工。
他倒不是全为了兼职，而是清楚的知道，江黎的价值。
厉太太的身份，哪里盖得住江大夫的风头？
别的不说，单就是江黎诊治的对象，就非富即贵。
她本身的价位标出来，就是带着目的的，这点儿，大家都很清楚。
毕竟一般人的闲暇，可是没有价值的。
三天后。
“是这儿吗？”
江黎这次亲自拎着药箱，一身素白无尘的白大褂，里面是浅色的套装，脚上也是同色系的矮跟皮鞋。
厉承恒也是穿的正式，板正的正装是他不怎么穿的品牌。
“是，这里就是王府。”
他说着，去扣门铃。
这个王府虽然不是旧时贵族，但也是家有人才辈出，现在更是著名大儒，和曹老差不多。
但曹家，后继偏弱，王家却儿孙成群，现在多是鼎盛。
江黎得来，还得小心。
管家接到门房的通知，出来接人。
“我来了！”
叶子匆忙赶到，下车就飞奔而来，接江黎手里的诊箱。
江黎随手给她，管家也多看了她一眼。
按理说，这种毛躁的，是不该从事这个行业的，但医生是从外请的，医生的脾气又多数古怪，带的助手什么样子，他们无从置喙。
一路进去，很又种旧时王府的规格，一步一景的后花园，穿行几百米，才到今天病人的院子。
老人家眼神已经不好了，白内障很严重，嘴角下沉，一看就是个严肃的人。
他说，“听说，你把曹老太太的寿限，延长了三四个月？”
江黎来之前就猜到这个了，没想到第一句就是，她恰到好处的惊讶了一下，才说，“是的，只是保命而已。”
他说，“保命就足够了，你还会什么技术？”
江黎：……
这话她没法回答，什么叫技术？她这是医术，病人都没见着，只是问，还问的和病症无关，让她回答什么？
厉承恒说，“老先生，江大夫的医术，屈指可数，但再高明的医术，也得见到病人啊。”
该他说话的时候，他多硬都管说。
王老咳了一下，伸手前探。
管家立刻过去扶着，他这才站了起来，说，“我的长子，你们应该听说过吧，植物人，十几年了。”
江黎心里一凸，不由腹诽：开什么玩笑？十几年的昏迷人，不会是想让她救吧？
这些人，莫不是把她神话了不成？
正想着，王老又往她这边看了一眼，“江大夫看看，能治好就治，治不了的话，你看看他还能活多久。”
江黎应声，“好，我先看看。”
她见过各种病人，以及家属，有时候，家属比病人还病。
就像现在，她以为的植物人，和这家人护理下的植物人——差别巨大。
晒太阳合理，但让他运动，就……
仿生支架撑着昏迷的人，实在是有点儿过分了。
江黎询问，“能先把他放下吗？”
护理说，“大少今天的活动量还不够。”
这是准备活动到死吗？江黎说，“……他的身体机能不健全，这样只会加速他的老化，并不比按摩来的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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