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江黎知道了事情始末。
女警拿着一个录音设备，让她单独听。
江黎听着那十几分钟的模糊音，好一阵无语。
“所以，他就这么，自杀了？”
能感觉到他的语无伦次，但是，隔着这种电子设备，听他那模糊不清的言语，真的……
不够。
一个折磨了别人那么久的人，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以死结束？
“他在跳楼之前，对着门口的警员，说了很多。”女警说，“但他的精神状态不好，医生是诊断过的，本来我的同事是想让医生再给他注射镇定的。”
只是没来得及。
他在门里，外面的人在守着，他不能出来，就那么连骂带哭的，还有抱怨和吐槽。
就是一个人在无能狂怒的状态的发泄。
当时并没人在意。
然后他就从病房里，那扇透气的窗口跳了出去。
女警说，“他是用输液胶把防护窗弄变形的，可见是下了决心想自尽。”
江黎默然，“……便宜他了。”
女警看了她一眼，“他确实死有余辜。”
江黎淡漠，“你不用附和，被他伤害过的人，不能死而复生，也不能因此而得到弥补，这就是最大的遗憾和悲哀。”
就想她上辈子，和最好的朋友的。
都是永远的遗憾。
……
江黎最后选择，在病房里打视讯。
“宝宝？”
隔着屏幕，厉江亭睁着乌溜溜的大眼，伸着手，想要去抓屏幕。
江黎伸手，“击掌。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我最近在忙哦，忙完就回去和你玩儿，好不好？”
他咯咯直笑，觉得画面很有趣。
江黎的情绪，渐渐平稳，心底里的那些戾气，也在消散。
可爱真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她回头看了一眼，厉承州真的睡着了，她就没让孩子看。
几分钟后，孩子失去了兴趣，注意力不知转到了哪里，江黎也就不说了，叮嘱育婴师，注意孩子的便便，最近天干。
刚说完，病房门就被敲响了。
“照顾好孩子，让营养师给我回个电话。”江黎说着，起身去开门。
“阿黎，你没事吧？”
白湖伸手就拉住她，看到她手臂的伤，又赶紧松开。
江黎看着他们，大感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顾苼晴说，“听说你出事了，我就让恒哥带我来了。”
厉承恒说，“大嫂，我已经找了几个中医专业的学生，他们表示愿意实习。”
他说着，把手里的果篮抬了抬，“都是热带水果。”
方可怡在最后，拘束的抱着一捧鲜花。
江黎说，“那你们声音小点，病人睡着了。”
他们进了病房。
厉承恒看了一眼拉着帘子的病床，有些疑惑，“难道这间病房里，你不是病人？”
“我不是。”江黎扶着墙，挪着脚步，指了一下旁边的陪护床，“请坐。”
只是个坐，就难为到他们了。
白湖看到她的脚，立刻就把一旁的轮椅推了过来。
她笑着说，“我们就不坐了，本来就是来探病的，就不多打扰你休息了。”
江黎坐进轮椅里，“真的没事？”
顾苼晴说，“是恒哥想来问问这次事情的细节。”
“还是小晴可爱。”江黎指了一下门口，“那就门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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