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江亭想了想，说，“这事，找李队商量一下。”
“和李队商量？”黄格把记录本一合，“那完了，就是小飞虫找蜘蛛，自投罗网。”
厉江亭很想告诉她“这世道，不是非黑即白的”。但这个认知，要自己认识到才行，其他人说的，作用不大。
他就没说，只是让她跟着，一起去找李队。
李队开完会，刚想喝口茶，这上头下放来的青瓜蛋子就过来了。
“李队。”
“有事？坐下说。”李队态度一贯和蔼。
“我们来，是想和您商量个事。”厉江亭按住心思都写在脸上的黄格，说，“是这样的，我们不是跟着去了一趟小王庄吗？……”
他把所见所闻略述了一遍，又说了一下自己留的钩子。
黄格本来在听，还在注意李队的神色，没想到他实诚的把这事也说了，立刻给他使眼色，以为他是忘了，但厉江亭只是伸手把她按住，语气半点儿没起伏。
“李队，我们也不是非要给您拖后腿，但这事，总得处理一下吧？哪怕就是面子工程呢？我们想要个好的成绩，您也需要实绩功绩，咱们双赢，何乐不为？”
厉江亭一副老油子的口吻，“这其中的道儿，我也知道，您要是担心被报复，把事情推我这儿就行，到时候您升职了，这里的人，根本够不着您。”
黄格好像今天才认识他一样，气的脸都白了，“厉江亭！你堕落！”
“你安静点。”厉江亭瞥了她一眼，略有不耐烦，“又不用你做什么，你就跟着被带飞就行了。”
李队对他们小年轻的感情并不好奇，但这种情况，他也乐见其成，“这丫头倒是真关系你。”
这句话，不是个答案，甚至都不挨着，只是一句调侃。
厉江亭说，“让李队见笑了，小姑娘，被娇养宠爱着长大的，自然是天真些。那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还有工作呢。”
他说着，拽黄格出去。
黄格一出去，就收敛了神色，却握拳，连锤了他两下。
厉江亭捂着胳膊躲，“别闹了，回去再说。”
两人就这么半真半假的，先回了办公室，又混了半日，然后早退了。
黄格和他去了附近的小旅馆。
“你既然有了主意，为什么不和我通个气？”
确定了屋里没有任何设备，黄格才开了电视说话。
厉江亭说，“我怕你包不住，那人是个人精，露馅了可就不好了。”
李队那个年纪，那个资历，根本就不是小年轻可比的。
黄格不服，“那你就不怕被他看出来？”
厉江亭把声音稍微调大了一点，“我是真经历过，他看不出来。”
“知道你姨妈是副局，从一线升上去的，可是你的生活轨迹，根本没有耳濡目染的机会。”黄格采集信息十分有一套。
厉江亭下巴一动，示意她看电视。
电视上放的是个剧情动作限制级影视。
黄格脸上一红，“怎么是这种东西！”
厉江亭说，“我在国外，和警察打过两周的交道，你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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