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病房，厉江亭就觉察到这股子气氛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江黎的目光从小孩身上移开，但也没落在他那儿，只说，“这小孩，就是你救的那个？”
厉江亭拎住她的衣领，把她往后提了提，“是。”
“我用得着你救？”小孩说，“我那是给你送功绩。放开。”
江黎拿起手机拍了几张，“放开她，你先出去，我不叫你，你别进来。”
厉江亭张嘴想说，江黎看了他一眼，他抿唇，松开手，退了出去。
小孩拉了一下衣领，让自己舒服点儿，“你这儿子，教的挺好。”
“你是头一个这么觉得的。”江黎走过来，说着话，伸手拉住她的手。
小孩的手是纤细的，带着营养不良的蜡黄和苍白。
脉搏是细微的，确实是病弱。
江黎送了手：“还以为你真是什么绝症呢。”
她说着，还略带可惜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把小孩看的心里十分不舒服，“难道不是吗？”
江黎说，“当然不是，是身体自然弱败，按照俗话说，要老死了。”
小孩脸色巨变，“……你骗人。”
儿童的容颜，虽然是天真，但鹤发童颜的事情，也是存在的，不过真要是这样，就显得，很诡异。
江黎说，“那我换种说法，虽然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法子，把意识转移到这种儿童体上，但很明显，它并不会更改你本身的年纪。”
即便她不知道，这个小孩现在到底是谁，但一点儿都不影响她说出实情。
她看到这小孩的样子，就猜测，她应该不知道这个实情。
果然，是真不知道，区别只在意，是骗人还是被骗。
小孩瞪着她，那幼圆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恶意，“江黎，你以为，你就这么幸运吗？”
江黎摊手，“我没有这么觉得，不是有好多吗？你们也抓了很多，只不过，我有钱有势力，你不太好办而已，但这丝毫没影响你们的实验，只不过你们实验失败了。”
“你！”
被戳破了内情的小孩，急的眼睛发红，“你别得意！”
“我不得意啊，我很悲伤的，你们这样抓人做实验，是违背人伦的，用老话说，是要遭天谴的。”江黎说，“你看，你们现在，不就遭报应了吗？”
小孩捂住耳朵，“我不信！才没有！”
江黎说，“没有那你躲什么？实话都不敢听了？如果你们真的没有反人类，为什么会一直不成功？是，要相信科学，可科学就一定和玄学没有关联吗？你们组织应该有很多人吧？就算是鱼龙混杂，也总会有卧龙凤雏的吧？这观点没人说过吗？是说过了，但没人信，所以就没人在意，更不会想到结果吧？”
她嘴功不减当年。
小孩捂着耳朵，并不能完全挡住声音。
她怨毒的瞪着江黎，“你以为你就能逃得过吗？你也一样会遭报应的！你看看现在，你深爱的男人就要死了！”
“……”江黎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你再说一遍？”
“哼，你让我说我就说？”小孩自以为捏到了她的短处，显露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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