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携手合作

秀姿听到齐老爷的话，本来还想要狡辩，可是对着齐老爷了然的目光，她之前习惯于堆砌的那些谎言，此时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秀姿望着齐老爷，她自知此番事情揭露之后，必然得罪玉昭媛，所以想从齐家面前寻找一个庇护，之前只以为齐家早已没落，只能做个扳倒齐贤妃的一个工具。

倒是没想到齐老爷却并不糊涂，甚至还可以说是明智和精于算计的，这倒让秀姿有了依傍于齐家的念头。

这件事情说到底也是她轻敌的缘故，于是秀姿试探着开口说道：“我可以揭露背后的密谋，但是我此番说了之后，必然会对那人有所得罪，我需要的是齐家在背后为我庇护，不让我为那人所算计，你们可以做到吗？”

却不料听到秀姿的话，齐老爷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只看他目光冷冷地望着秀姿说道：

“莫不是到现在你还以为自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乖乖如实的说出来，或许听者的心情好，还能宽恕你则个。

若你再这般信口开河，甚至语出谎言的话，那不管是背后指使你的那个人，或者是齐家，都不会放过你，你好好想一想，到底要投靠哪方吧？

你是个聪明人，可有时候太过于聪明，太过于精通算计，反而落了下乘，倒不如这位妙姿，难得糊涂呀。

所以背后的阴谋诡计她并不知晓，因此即使她一时为棋子，可是还可以得到宽恕，不比你明知一切却故犯，实在是可恶。”

听到齐老爷又拿她和妙姿这个蠢货比，秀姿微微抿着唇，似乎卸下了自己一贯温柔的伪装。

之间她猛然站起身，眉目中仇恨的看着齐三爷，她想起了对方一贯的薄情，又望着一旁还在惊诧当中的妙姿，很有些厌恶地说道：

“为什么总拿我和她比？试问我除了容貌逊色于她，还有何处不如了？

可是你们一个两个只看到她容颜姣好，所以就偏偏看重她，纵使她素来憨傻，可得到的宠爱已远胜于我秀姿。

而我呢，一直精于算计，可是在大家眼里就因为容貌逊色，所以就只能为她之陪衬，你们知道我到底有多恨吗？

之前你们瞧不上我，处处薄待于我，也就别怪我故意算计，总有慧眼识珠的人，而你们这些把鱼目当珍珠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听了秀姿这边恨恨的话，齐家那些人还没什么反应，妙姿就一脸莫名地抬头，目光当中闪过不解，甚至还带着些郁然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觉得？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做亲姐妹啊，齐家当中姨娘通房甚多，她们一味只知道夺宠，可是你我相互扶持，又有一同入齐家的情分，这不是当时你信誓旦旦对我说的吗？

再说我何时有鄙薄你的念头，明明是你自己一味算计，怎可把这一切都推诿于在我身上？”

看着妙姿一脸莫名的表情，秀姿只觉得有些荒谬，她嘲讽着说道：

“所以你所说的那些对我好，就是把爷特地赏赐给你的首饰炫耀给我，最后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分一些给我，还说要和我一起带出去，以表现姐妹亲厚？

“对啊，那可都是上等的好首饰，是我跟爷特地求来地，我自己都舍不得穿戴，但是还特意分给你，你怎么会觉得我是特意炫耀呢？可我确实并无此意啊。”

妙姿声音当中带着些不解，还有些委屈，似乎不明白秀姿为什么这么说。

秀姿对于她所谓的替她着想确实丝毫不领情，反而更不屑地反驳道：

“可是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背后议论的吗？议论我便如你的丫鬟一般，日日为你马首是瞻，在你面前巴结讨好，咱俩明明都只是妾室，为什么我还要低你一等呢？就因为你的美貌？可你明明那么蠢。

你现在说把我当亲姐妹，有你这样做姐妹的吗？如果你此时还茫然自觉无错的话，那就说明你无知，更是不堪与我相交了。”

说罢，秀姿高昂起头，神色颇为冷漠，似乎不屑于再与妙姿去争论，只见她抬起头望着齐老爷说道：

“是，我是听从别人的指使故意前来的，可是你又能做什么呢？

莫不是还以为齐家还是从前的明远侯府？你还是之前的侯爷，如今你们逃到平城这边隐居，他们针对的自然也不是你，你们不过与我一样都是棋子罢了，又在这里企图高傲些什么呢？”

“他们不过是棋子？”

听了这话时，齐老爷不禁了然，他面色冷凝地问道：

“所以说背后的人安排你前来？是为了通过齐家来构陷敏儿？你只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一听到这件事还涉及远在宫中的齐敏儿，这下子连齐二爷夫妇也有些坐不住了，敏儿她可是又被欺负了？

他们两个不由得焦急的站起身，而秀姿似乎很享受他们这般焦急却得不到答案的模样，于是她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不肯在吭声，由着众人着急。

眼看见秀姿这一幅你们能奈我何的表情，齐二爷夫妇刚想要开口，却听见齐老爷对着他们哼了一声，表情当中带着些不赞同，于是两人的脚步一步。

倒是齐老爷从座位上站起来，只见他绕着秀姿踱步了几圈，秀姿本来还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可是齐老爷毕竟之前是侯爷，他身上的气势显然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姨娘所能抗衡的。

纵然秀姿再如何精通于谋算，可是受出身之影响，她一直也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

此番在齐老爷的注视之下，她虽然极力装作镇定，可是神态当中还是流露出一二分慌张，只不过她却不肯露怯，依然抬起头企图冷冷地回望着齐老爷，可是神态中还是有些狼狈。

“好，不肯说就不说吧，就算你此刻不肯说，可假以时日，那些背后蝇营狗苟的人，自然会露出马脚，只可惜到时候你由着景府令处置，也不知道那时候他们是否会为你的隐瞒而感到开心呢？”

“来人呀，立刻把她送去景府令那边，另外再去找淑太妃说一下，我听说她身边伺候的精奇嬷嬷，是之前她在妃位时，为一宫主位时分到的女官，听说也一贯有手段。

今日你倒是可以享受享受这种待遇，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那些嬷嬷的手段好。”

一见到齐老爷的意思，那些下人们忙不敢拖延，立刻动手要把秀姿拖出去。

而齐二爷夫妇自然还有些着急，他们想从秀姿的口中知道齐敏儿的消息，可眼看着齐老爷已经打定了主意的模样，他们也不敢再开口。

毕竟齐老爷一贯极为谨慎，他们两个也一贯习惯了听他的号令，只不过齐老爷素来宽和，不喜欢拿家主的位分压人，对他们一贯也算宽容的。

不管做什么都尊重他们的意见，可是一旦齐老爷拿定了主意，他们却是丝毫不敢置喙的。

秀姿还想要挣扎，只不过她双手被捆了起来，于是就这样被直接拉了下去。

而齐蓁蓁在她即将被拉出房门的时候，她目光打量着秀姿，似乎带着些不经意的感慨道：

“淑太妃那几个嬷嬷我也是见识过的，她们的手段确实是厉害，之前太妃娘娘那边查出了两个别人安插的细作，听说那还是专门训练过的呢，那嬷嬷就那么一问，她们就很快都吐露了真相。

秀姨娘你可不要故意顾左右而言他，企图混淆那嬷嬷的视听，听说那嬷嬷的脾气一贯都不怎么和顺呢。”

一听到这话，秀姿不由想起之前在花楼的时候，那些嬷嬷对她的手段，秀姿一直是个表面温柔实则很冷厉的人，这是因为她幼时的成长环境。

秀姿和妙姿是不一样的，她俩虽然是一起送给齐三爷的妾室，可是当时的妙姿是没落家族的庶女。

后来虽然流落到教坊当中，可因为素来有几分姿色，所以也好吃好喝的带着，这也导致她并不太知道人心叵测，反而还带着些天真。

做起事情来也是直来直往的，这样的人可以争宠，可是她的心计却实在无法做到专宠，所以当时企图交好齐三爷的贵人，特地送了另一个女子与她同来，也就是秀姿。

秀姿的容貌不如妙姿，只能说是清秀，但她的精明却是妙姿所必能比拟的，秀姿是由父母卖入那花楼当中的，自小就受着里面那些嬷嬷的训斥，这也导致了她有些阴郁的性格。

后来渐渐长成之后，秀姿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来攫取更大的好处，后来吸引了贵人的目光后。

之后她和妙姿以姐妹之称，到了齐家的后院当中伺候齐三爷，妙姿虽然有些蠢，可是秀姿却精通谋划，两个人合作着，在齐家当中也可以说是和之前的那些姨娘和通房们平分春色。

再到后来流放了之后，秀姿也是利用她的手段取信于齐三爷，得到对方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