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影响，意识深处

“滚开！”

一脚直接踢出，某个已经被控制意识的持枪守卫，直接被苏时修一脚送到了走廊的尽头！

这么长的走廊，已经足有五十米了，但就算是如此，那个守卫也只是被踢昏了过去。

看得出来在面对人类的时候，苏时修还是留手了，不然能够随手秒杀那些低等崩坏兽的那一招，也能够他们好受的了。

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回想起那位典狱长的叮嘱，苏时修立即拿出了她的ID卡。

一刷，身份验证成功，眼前的大门直接打开。

看着不少爬在里面忙碌的人类，齐刷刷的抬起头来，用着诡异且无神的目光注视着他，苏时修一时间还真有些懵。

这场景诡异的，反而像是丧尸围城的那种感觉，但毕竟这里是崩坏的世界，也不是那种什么生化危机的世界。

这一路走来，他都见过多少东西了，就是这些被夺取了意识的人类，他也没啥好怕的。

“都没自我意识了，看来是全部被抹杀了……”

在这些人的身上，苏时修并没有找到他们的自我意识。

看来这里面的这些人类，不能和外面的那些人类一样同等处理了。

随后，有几位身着军衣的人员，随手举起各种各样的武器，立马瞄准了他就直接开火！

就连那些离他距离近，而没有什么武器的人，也直接抄起了各种各样的板凳、文件夹什么的，照着他的脑门就直接呼了过来！

没有开口，伴随着眼前一道寒光闪过，所有的一切都如同画上了静止符号。

不光是那些攻击他的激光、弹药等等物品瞬间被湮灭了，就连那些人类的脖颈上，也随之出现了一道血痕。

依旧站在原地，只是不知何时，在苏时修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冰蓝色的唐刀。

而那些早已失去了自我意识的人类，也随着苏时修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而纷纷直接倒在了地上。

此时的他们，早已经没有了气息，更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体征。

这也不怪苏时修，毕竟他们的自我意识早就已经被人抹消了，现在他们的身体也只不过是几具空壳而已。

与其被那罪恶魁祸手操控着危害人类，还不如直接一刀砍了，这样也能让他们的灵魂走的安详些，以免成为祸害。

身后的大门缓缓闭合，毕竟这扇大门不能让其他人进来，关闭的速度一直都很快。

想要再次进来或者出去，还得再刷ID卡。

不过，苏时修注意力并不在这边，他的目光放在了眼前，那些几乎占满了三面墙壁的大屏幕上。

上面的屏幕显示的内容，大部分都是跟其他地方联络的通讯，无一例外全都是逐火之蛾各个分部的基地。

有大有小，有研究所还有实验所，可以说是各种各样的逐火之蛾部门，都已经建立了联络。

而最长的联络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个多小时。

“联络的部门是……神州区域逐火之蛾分部西部驻地？！”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那些狱卒们告诉他，他们都是在接收到一个来自于其他基地的通讯之后，全部都瞬间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走到跟前，站在那个联络频段负责的话筒旁，苏时修的目光凝重了不少。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第八律者吧？”

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而与此同时，神州区域逐火之蛾分部的西部驻地，驻地的指挥所里。

那些原本还在指挥所之中的联络员、各种各样的高级将领和司令员等等，大部分人早已经没了身影。

而小部分还站在这里的，无一例外都是双目无神，做着一些诡异的动作，如同意识被不可名状之物给操控了那般。

而此时此刻，地上的倒下了数不清的人类尸体，鲜红的血液已经将地面全部染红。

而这里除了被控制了意识的人类之外，还有着少量的死士，以及极其个别的崩坏兽存在。

而在这些人之中，唯一一个看起来还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大概就是躺在一头大型崩坏兽身体上看戏的那位少女了。

而她注视着的方向，不光有一些曾经的人类降临在翘着诡异的舞蹈，甚至还有几个人类将领拿着武器，在互相打架。

哪怕身上早已遍体鳞伤，鲜血染红了整个身躯，甚至是身体的组织都已经缺少的不成样了，却依旧在找着眼前的人疯狂拼命。

这一幕看上去真的很恐怖，还有那些正在跳舞的将领们，有的甚至都把脖子扭断了，还真的无力的跳着正常人根本无法跳出来的舞蹈。

“呵呵呵……人类和人类的自我残杀，还真是有趣。”

“人类的劣根性，永远都是这么令人憎恶，而却又充满了看头。”

看着那两个人类的四肢都已经没了，哪怕再怎么拼命，他们也无法打起来了，少女才收起了自己充满兴致的目光。

“罢了，好戏就到这里吧，虽然也很无趣就是了。”

“作为你们对本王忠诚的报道，本王将赐予你们，永恒的死亡！”

随着她的目光狠厉起来，瞬间就有两个死士出现在那两个人类的身旁。

手中的镰刀挥舞着，一瞬间便割掉了两人的脑袋。

随后，死士分别控制着手上的镰刀，靠着镰刀的刀柄，直接砸爆了两人的心脏！

“果然，还是这样更加赏心悦目啊呵呵呵～”

就在这时候，背后一直开着的通讯屏幕，某个联络的地区突然闪烁起了声音频段！

随后，平静地声音，瞬间响便了整个指挥所！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第八律者吧？”

听到还有人类的声音，少女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屏幕。

她看到了传来声音的场所，那是至深之处的频段。

通过这群人类脑海里的意识，她知道至深之处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

那里用来关押着人类之中穷凶恶极的罪人，而且通过这些人类的脑海中，她还得知了一条很重要的消息！

一个为人类而战的律者，结果却因为他的律者身份，被人类关押在了那里，成为了人类的罪人！

当时这个消息传到她耳中，她还觉得挺讽刺的。

为什么会有律者这么傻？非要背叛崩坏，结果却落得过这样的下场，还真是讽刺！

“哦？如此平静的语气，你的勇气，本王倒是认可了。”

听到那头一位少女回答的声音，苏时修哪能不知道，自己这估计是遇上正主了。

“看来你没有否认。”

“你猜的没错，本王的确是律者，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律者，掌控意识的律者。”

“我想，你应该见到那些不少的卑微人类，被夺去意识之后的真实面貌了吧？”

苏时修：？

“丑陋、肮脏、罪恶、残忍、暴力、血腥…呵呵，这些在本王还是人类的时候，可是没少从这些丑陋不堪的人类身上体验过呀！”

“原来如此，掌控意识的律者是吧？对于你的经历……我知道我或许不配说什么，但我还是想替所有人类，对你说一声抱歉。”

冰冷的语气，和缓了不少。

毕竟他也是律者，对于这个时代能成为律者之人，他的心中都有着一丝歉意。

若不是这个时代坏人也不少，若不是那些好人遭受过坏人的恶意和欺凌，他们又怎会这样自甘堕落，最终被崩坏找上，成为毁灭了人类的文明的律者呢？

“替所有人类？呵呵呵，你以为你是谁，好大的口气。”

“不过本王能感受到，你那道歉是真心的，所以本王就不计较了。”

“但是，你的身份又是什么呢？”

经过这么久，顺着话筒的电磁波链接，她已经通过意识方面的精神能力，感知到了那位正在和她聊天的人是谁了。

那位，可不是什么人类啊。

“我的身份？第八律者，你到底在说什么？”

苏时修愣住了。

“你心里肯定清楚我在说什么，一直来顶着人类名号的叛徒，当了这么久的人类，还没体验够他们的罪恶与肮脏吗？”

“我清楚…还真是这样。但是第八律者，我作为人类，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

“唉，我说，在跟本王说这话之前，能不能不要自欺欺人了？”

苏时修懵了。

“「人类」，这种虚假而又可悲的身份，你究竟用这个身份骗到自己什么时候？”

“认清现实吧。呵呵，是，本王是你口中的第八律者，掌控意识的律者。”

“可是你呢？从一开始，你就是那些人类口中的第零律者，掌控霜华的律者。”

“虽然本王对你很陌生，但你我同为律者，你又何必一直抱着那个虚假的身份呢？”

什么「第零律者」？！这又是什么样的称号？？！

在这一瞬间，他那颗平静的心，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是这一刻的阵脚一乱，一枚血红的落羽，悄然无息的默入了他的大脑之中。

虽然这枚落羽，并不足够让这位掌控意识的律者直接控制住苏时修的意识，但至少她可以看到一些什么了。

“「苏时修」，是你的人类名字，对吧？”

“「天霜之律者」，这是你身为「第零律者」的称呼，没毛病吧？”

这一刻，苏时修瞳孔瞬间一缩！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傻啊？这里这么多逐火之蛾的人类，本王只要随便阅览一些人类的意识，有关于你的情报，不就能轻松得知吗？”

苏时修沉默，这个理由他还真没办法反驳。

“人类的英雄，身负「天启」之名而战斗的战士，结果居然是「第零律者」，是毁灭文明的帮凶。”

“你说，阿修，这是不是一个很讽刺的事实呢？”

听着那头少女的声音，就算苏时修的意识在明着不断告诉自己，这位第八律者是自己的敌人，是所有人类的敌人。

可是不知为什么，对于她所说的话，他开始逐渐地有些听信了。

自我的意识将她当成敌人，但是潜意识却在逐渐将她当成好人。

而心中这种观念，也在苏时修浑然不知间，悄然转变。

“的确，何等的讽刺啊……”

“就算是如此，你也下不了手。呵呵，不愧是他们所说的那样，一个温柔至极的男孩啊。”

“可惜这么温柔的男孩，却反而遭到这个世间罪恶以待。阿修，那些丑陋肮脏的人类，根本就不配被你称之为同类！”

“你一开始就是律者，你和我们才应该是同类。此时也只有本王，才会真心愿意去接受你那温柔了。”

张了张口，苏时修刚想要反驳什么，却突然莫名觉得她说的很对。

律者和律者才是同类，要不是如此的话，自己明明没对人类做过任何事情，自己又是为什么会被关押起来呢？

浑然不知间，甚至苏时修都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过去一些已经想开的念头和想法，在她的诱导下又重新陷入了矛盾和迷茫。

甚至一些想法，正在朝着那种危险而不好的方向发展。

不知不觉间，哪怕是强如天霜之律者，他的意识也开始被迷惑了。

无法操控的意识，远不如直接诱导，这样的效果可更要有效的多。

对于这位第八律者来说，想要凭借一枚血红落羽的精神力量暗示，再加上她的言语诱导，是根本不可能影响得了苏时修的。

但是，他被关押在至深之处这件事情，却反而成了第八律者最佳的突破口！

意识深处的精神暗示、外界富含着精神力量的诱导、再加上内心受过创伤的伤口，三种要素加在一起，她正在逐渐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她将要拉回这位律者，让他成为和她一样真正的律者，去摧毁这个肮脏不堪的文明！

因为在话语之中，她也说了不少发自他内心的话语，蕴含了真情实感的语言，也是打动人心最有效的方式。

只有律者和律者，才是同类。

这一点，其实还真没错。

哪怕苏时修从一开始，就不是崩坏之下诞生的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