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出发，世界尽头

下了大阶梯，最终，苏时修和维尔薇一起，又一次来到了那处列车站台旁。

看着停靠的列车头，和之前的相比，这一次显然要更加完整了不少。

“凭借这个列车，在我们之中，只有你和爱莉，才是最有可能抵达终焉之处的最佳人选了。”

苏时修没有否认。

早在第十二次大崩坏结束之后，苏时修已经从梅那里知道，其实这次战斗之后，大家都知晓了爱莉希雅的真实身份了。

但是，他们都没有主动说出来。

因为不论是哪位英桀，都会信任爱莉希雅和苏时修，因为他们两个真的是很特殊的存在。

“而只有你，掌握了三个律者权柄的你……不，关键是掌握了「天」之权柄的你，利用这个列车头，才有抵达世界尽头的可能性。”

为了实现他自己背负的那份希望，梅曾提过建议。

也许，恐怕将来苏时修一个人，找遍了这个世界都找不到办法。

必须得试着去一趟世界之外，去找找办法。

而且，说不定也可以通过去世界之外，让苏时修找到一些未解的谜团。

因为他试图否定世界的力量，本身就来自于世界之外。

世界之外，注定会有属于他的答案。

梅的心中，当时是这样的想法。

可是，苏时修并不认为就一定有那么乐观。

更何况，这个世界……算了。

这个世界，最初还是他的归属之地。

可现在，他也快要不属于这里了。

“世界尽头……也许其他的世界，不一定能找到虚无缥缈的「希望」。”

“认同。可是，梅说，不用想的那么悲观，谁也说不定将来的情况如何。”

不用那么悲观……可是直到现在，人类一直以来的所做所为，不都认为是自己无法战胜终焉吗？

不过也是……梅研究了前文明的基地，谁知道，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令人绝望的真相。

不过，这个话题也不适合现在聊下去。

“那么，我现在？”

一枚镌刻着维尔薇Q版头像的怀表，被她突然放入苏时修的手心。

看着这枚怀表，苏时修愣了一下。

有空间的力量，与这辆列车似乎是同源。

“Gates，专门制作的钥匙。做成这个款式，单纯因为「本我」想要送你一个纪念品吧。”

想起那天醒来之后，几乎没出来过的本我维尔薇，居然给自己留了一份叮嘱，当时专家还不太敢相信。

那时候她才知道，本我基本上都了解了苏时修这些年的经历，所以只能拜托自己把钥匙，设置成一份纪念的礼物。

“她……好久没见她了。”

握住这枚怀表，看着转动的指针，一时间清澈如海的双眸，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她说，怀表不但和你的「天」很像，而且，她也希望这枚怀表，不会让你在未来遗忘了时间。”

遗忘时间么？

是啊，倘若自己真的孤身一人去生活那么多年，恐怕到时候的自己，真的会把时间的概念遗忘得一干二净吧。

尤其是，上万年都不一定能见到一个人类，漫长岁月都不能和人交流。

也就维尔薇和梅知道，自己将会迎来什么，倘若一切真的失败的话。

可是啊……真的会失败么？

原本的苏时修，还可以自己坚定那虚无缥缈的信念。

可是……自从神性和人性合二为一之后，他就能隐约看到这个世界的命运丝线。

难怪当初的阿波尼亚如此绝望，也只在看到了自己才有了一丝希望……

是啊，早已写定的命运，真的有那么容易被改变吗？

他……其实并没有做好那个准备。

有的时候，我们总想拼尽全力去改变那些过去的遗憾。

可是，命运最残酷的地方在于，我们当时想拼尽全力去改变的那些遗憾，反而恰好便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改变命运其实很容易，但是被改变之后的结果，那真的是他心里想要的吗？

为了改变这个不完美的故事，让这个故事努力成为心中美好的样子，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和梦想。

也正是如此，在当初挽回樱的生机时，他才会给爱莉希雅说值得。

可是，当过去的每一天都消失了之后，自己一个人前行的话……

也许真的，会渐渐地遗忘了时间吧。

握紧怀表，无需专家的讲解，苏时修举起这枚怀表，对准了这辆列车头。

看着车门自己打开，环绕在列车外围的虚数空间屏障逐渐消散，苏时修方才满意地点点头。

以「空」之权柄，搭配上自己的「天」之权柄，自己的确能做到前往世界的尽头。

“是一辆好列车。还有，谢谢。”

维尔薇摇摇头，毕竟她自己也更偏向于最为乐观的计划。

“现在开始，包括这辆列车头「千界一乘」在内，这处被第二神之键的力量包裹的列车站台，就交给你了。”

点点头，白色的小球体出现在苏时修的身旁。

量子计算机阿尔塔拉，这里有着一处独立的储存空间，用来协助苏时修进行日常的信息数据处理和交换。

维尔薇将绝对控制权转交给自己之后，然后自己就转过了身去。

“阿修，去试试看吧。这处列车站台，可以帮你在世界尽头建立一个中转站。”

嗯了一声，他主动走上了这辆列车头。

直到列车头的车门主动关闭，维尔薇也才赶紧跑上阶梯。

远离了第二神之键的作用范围之后，站在大阶梯上的维尔薇，对着远处下方的列车头，比划着可以通行的指挥手势。

紧接着，耀眼的紫金流光瞬间拔地而起，将维尔薇面前的列车站台，全部都给尽数笼罩。

而下一秒，暗金色的空之力量，瞬间便和这些天之力量交融在一起。

列车头内，苏时修已经通过自动导航系统，设定了本次前行的终点。

世界边缘，那是理论上可以抵达的地方，仅靠第二神之键曾经自由穿梭虚数空间的能力，根本无法抵达。

但是，有了天之律者的力量之后，世界的边缘也不是不可能抵达。

是啊，该走一趟了。

在灭亡的终焉抵达之前，他还有前往世界尽头的机会。

看着眼前的光芒逐步消散，最后直至整个列车站台，都瞬间空了一大片。

维尔薇深吸一口气，不禁笑了笑。

“祝一路顺风。”

“如果还有机会……就在世界的尽头，再一次再会吧。”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一片漆黑，维尔薇不禁笑了笑。

离开了这处空间，回到了螺旋工坊里，她看着观测屏幕上那道远去的流星，脸上莫名有了一丝轻松。

他已经出发了，带着一个文明最后怀抱的希望，前往了世界的尽头。

向着崭新之地，带着令世界天翻地覆的可能，做好谱写我们的新世界的准备吧。

逐火十三英桀第零位，「天启」苏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