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逼供，反转

景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精彩极了。

皇亲贵胄、文武百官都在这里。若承认慕凌风肩上的伤，就是那夜在大理寺留下的。

那慕凌风这辈子，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但是，他要怎么做才能保护慕凌风？

“父皇，儿臣以为，大皇兄就是那夜出现在大理寺的人。”慕凌云终于开口。

景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太子休要胡言！”

“儿臣有证据。”慕凌云拄着拐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大殿中央。

白婼怕他又撕扯到伤口，赶紧扶他。

夫妻俩看起来，倒是恩爱团结。把从前那些夫妻不睦的流言，冲刷得一干二净。

景帝喝问：“什么证据？”

“大皇兄身在西州也能与西陵官员联手，借西江水患这事敛财的物证，不是已经交到大理寺了吗？”慕凌云反问。

“徐令已死，他留下的那个东西不能证明什么。”景帝说，“张大人！”

大理寺的张大人被点名，急忙站出来：“回陛下，那份罪证疑点太多，下官正在调查……”

“张大人办事果然谨慎，那就好好查。”慕凌云早就料到会这样了，也没动怒。

白婼就觉得好气。

徐令是人证，账本是物证，还有什么疑点？

景帝为了保护慕凌风，脸都不要了。

“今日儿臣说的，是劫狱之罪。”慕凌风道。

景帝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你觉得，是你大皇兄去大理寺劫人？”

“是！”

慕凌云平静地迎视着景帝愤怒的目光。

“东州箭法最神奇者，父皇也。普天之下无人能与父皇的神箭相比并论。这箭伤自然也无人可比。”慕凌云说着，当众解开自己腿上的绷带，露出完整的伤口。

白婼失声惊呼：“你疯了？再拉扯下去，你这条腿就废了！”

“可以让太医们来看看，儿臣的伤与大皇兄的伤，是否如出一辙。”慕凌云道。

景帝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

他看看一心和他硬刚的慕凌云，又看向擂台上的慕凌风。

慕凌风的身体还在麻木中，难以言语。

他只能听着慕凌云和景帝对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徐太医和几名太医商议过后，得出一个结论：“陛下，大皇子的伤确实是神箭之伤，且受伤的日子和太子相仿。”

“本宫已经替陛下数过箭了，近三个月来陛下只用了三支箭，都是大理寺那夜用的。”孟皇后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本小册子。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神箭的使用情况。

景帝：………

“也不怪陛下，谁让大皇子那样蒙着脸，又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陛下才把他当成贼人来射。就连太子，也是受了大皇子的牵连，才误中了陛下的箭。”

孟皇后的声音不急不缓，很是有耐心。

但那飞扬的眉眼，已经宣告着她已经获得胜利！

数箭？

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这一招。

从景帝那夜带上弓箭去大理寺，她就猜到景帝会偏袒慕凌风，提前做了准备。

景帝此刻懊恼极了。

他为什么要自封神箭手，为自己量身定做弓箭？

为了彰显帝王的尊贵，他的弓和箭都是特制的，登记造册的！

“陛下，大皇子深夜劫狱，其心可疑，还是早早处置了吧！”孟皇后继续逼景帝。

白婼暗暗佩服她的手段。

普天之下敢威逼利诱皇帝的没几个人，孟皇后牛逼！

太后冷眼看着，没说话。

她既不支持景帝，也没反驳孟皇后，活像个局外人。

“来人，把大皇子带上来！”景帝没办法，厉声大吼。

慕凌风被带了上来，他肩膀上的箭伤已经止了血，但是万蚁钻心的感觉依旧在。

他痛苦得面目扭曲，看起来很吓人。

妃嫔和公主们都被吓到了，纷纷回避。

慕凌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上大殿，很骄傲地邀功：“父皇，原来大皇兄就是那夜在大理寺，被您射伤的贼人。这不脱衣服还看不出来呢！”

景帝想给慕凌霄几个大耳刮子！

他的隐忍已经到了临界点，他质慕凌风：“孽子，你说！那晚去大理是劫狱的是不是你？”

慕凌风想大声说不是，然后他就真的喊出来了：“不是！”

嘶哑愤怒的声音，挟带着浓浓的杀机。

把在他身边的人都吓了一跳，众人齐齐地看着慕凌风：形象分再次降低。

如此暴戾，简直丢皇家的脸！

“慕凌风！”景帝吼，“朕再问你最后一次，那晚去大理寺劫狱的是不是你？如果是你，你去干什么？”

慕凌风痛苦地深呼吸，怨毒的目光瞟着慕凌云这边。

白婼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慕凌云察觉到她害怕，用力握住她的手，无声的动了动唇：“别怕。”

白婼心里安定了许多，身子不自觉地往慕凌云那边靠了靠。两人的衣服蹭到一起。

慕凌风心里恨啊！

他快要被慕凌云搞死了，慕凌云却在和白婼在大殿中调情？

人和人的命，差距怎这般大？

“慕凌风，说话！”几位王叔等不急了，催促道。

慕凌风深呼吸，然后苦得闭上眼睛，说：“是我……”

“来人！”孟皇后站起来，眼底的兴奋难以掩饰，“大皇子蓄意加重西江水患，令西江两岸百姓民不聊生，罪大恶极，拿下！”

侍卫们进殿，却不敢动。

他们在等皇帝的命令。

景帝捋着胡子在御阶上来回走了几圈后，也冷静下来了，问：“慕凌风，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去大理寺劫狱？”

“儿臣想为父皇分忧。”慕凌风睁开猩红的眼。

“分忧？”景帝问。

慕凌风道：“徐令是叛臣，他早就通敌卖国。他甚至在有些人的授意下，制造了一份假证据陷害儿臣。”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怎么回事？谁想陷害大皇子？”

“儿臣不知那人是谁。但能说这样的事情，必定手握重权。儿臣不想让父皇担忧，故以为自己能解决这件事。”慕凌风道。

景帝大怒：“荒唐！劫狱是重罪！你应该把事情禀报，让父皇去处理。你怎么能擅自行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