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着干什么？”陆湛远一个眼神甩过去。
余飞立即点点头，正要飞一般的冲出休息室，又被陆湛远叫住。
“你刚刚要说什么？”
“哦……”余飞擦擦脑门上的汗，“是上次华远集团那位徐总，徐丽华，听说她一直没有找到合作方，少爷您要不要再联系她一下？毕竟如果我们现在多了华远的相助，胜算会更大的！”
陆湛远皱了皱眉头，神情严肃，陷入沉思。
下午云辞安的脚正疼着，余飞就把平底鞋送来。她看了大吃一惊，余飞笑笑，低声说：“这是少爷特别交代的。”
云辞安一怔。
这双平底鞋是她向来喜欢的米色，款式简单大方，皮质上乘，而且是柔软的羊皮底，不伤脚，穿起来特别舒服。
连号码都是最适合她的36码，分毫不差。
云辞安感到困惑。
但那双高跟鞋实在不能穿了，她索性换上这双平底鞋，然后抬眼看向余飞，“替我谢谢陆总。”
“少奶奶……”余飞轻声笑道，“少爷说了，你们夫妻之间，没必要谢来谢去的。”
“哦，”云辞安微笑，“你刚才没听明白吗？我谢的是陆总，不是我丈夫。这是在公司，是谈论公事的地方，还是不要夹带私人关系比较好。”
余飞一头汗，陆总和她丈夫有什么区别吗？
“对了，”余飞立即改口，“云助理，陆总说请您换上鞋之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有什么事？”
余飞轻笑，“这里是公司，应该是‘公事’。”
云辞安哑然失笑，这个余飞能跟在陆湛远身边那么多年，确实机灵。
不一会儿她来到陆湛远办公室，轻声敲门进去，坐在宽大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神情专注的看着文件，听见她的声音，眼皮动了动，目光落在她的鞋上。
这双鞋颜色很衬她，更衬她小巧玲珑的脚。
他心头一动。忽然之间想起那个童话，灰姑娘。
王子捡到水晶鞋然后又为灰姑娘穿上时，是不是就如同他现在的心情？
陆湛远唇角轻勾，放下手中的笔，缓缓起身拿过外套。
“跟我出去一趟。”他淡淡看向云辞安，“参加一个饭局。”
“什么？”云辞安顿了顿，“可是我今天……”
“云助理，你忘了自己的工作职责吗？”
云辞安抿着嘴唇不说话。
她的工作职责明明是帮他处理日常事务，不包括应酬。应酬上的事他通常都带余飞不是吗。
“你还有一个星期才离职。”他瞥她一眼，“就算你要离开陆氏，也得把工作处理好再走。还有这双鞋……”
陆湛远轻轻一笑，“这双鞋不便宜，要从你工资里扣！”
“你……”
云辞安被他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湛远迈着螃蟹步走在前方，就像恶作剧成功的大男孩，甩给她一个洋洋得意的背影。
云辞安只好跟了上去，被他带到一家位置隐蔽的豪华私人会所。
徐丽华早就在里面等着了，桌上是最新鲜的刺身和海胆。他俩一进去，她就点头致意，然而看到云辞安的瞬间微微愣了一下。
“呵，这回换人了？”徐丽华心直口快，“陆总身边还真是不缺美女啊，一个比一个漂亮！”
陆湛远轻轻蹙眉，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的表情。
云辞安大抵猜到“换人”的意思，上次他带的，应该是云如雪吧。
她歪头看他一眼，陆湛远自然的夹了块刺身在她盘子里，抬眼冲徐丽华笑道，“身边换再多的美女，也都不如徐总的风韵气度。”
徐丽华哈哈大笑，“陆总这张嘴什么时候抹了蜜一样的？你这样说，就不怕身边这位小姐不高兴？”
“怎么会呢！”云辞安抢先道，“原来您就是徐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徐总比传闻中更加光彩照人，我真是三生有幸呢！”
不知怎的，这种虚伪的恭维话从云辞安口中说出来，显得格外自然而动听。
徐丽华也是在商场上见惯大场面的人，但云辞安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大气，还是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上次见到云如雪时，感觉那完全是个泼妇，当时还在心里调侃陆湛远的品味不敢恭维。
没想到这回品味大大提升，还提了好几个档次。
徐丽华笑了笑，毫不掩饰自己对云辞安的喜欢，“陆总身边有位这么能干的助理，真是如虎添翼了。”
“如果徐总答应合作的话，那我才是如虎添翼。”陆湛远淡然自若，深邃的眸光没有任何变化，却不放过徐丽华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徐丽华放下筷子，双手环抱胸前，轻声笑道：“陆总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华远哪敢跟陆氏相提并论？在陆氏面前，我们就是大鱼面前的小虾米，没有说话的份。”
“徐总没必要这么贬低自己吧。据我所知，徐总挑选合作方的眼光非常高，以至于现在都没有合适的合作伙伴。”
“挑选合作伙伴就像结婚，必须多方面考虑，不能着急。”徐丽华抿了一口酒，“也正是因为我们公司实力不够，所以才拖到现在的。”
“不是实力不够，”陆湛远眼眸微眯，“而是根本没有合作的诚意吧？”
“陆总这话什么意思？”
陆湛远轻嗤，“从方案上来看，能跟华远集团最匹配的，当然是陆氏。而华远集团也并没把其他公司放在眼里。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徐总一直拖着不签合作案？如果有什么别的条件，我们可以再谈，但如果是没有诚意……”
徐丽华明显感到陆湛远在对她施压，不由得抿抿唇。
不谈合作的原因无他，完全是因为上次云如雪给她留的印象太恶劣了。虽然陆氏是最有力的伙伴，跟陆氏合作得到的利益也最多，但徐丽华看重人品，尤其不愿意别人误会她跟陆湛远有什么关系。
于是合作案就拖到现在。
而如今，陆湛远对她施压的态度，更是让她有些反感。
“陆总这话就不对了。”她正了正身子，“挑选合作伙伴是我的权利，可在您这里就解读成了没有诚意？您是不是太过自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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