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会为你改，我错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墨夜白咬牙，攥拳猛捶桌子，面容似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不自觉发出粗重喘息，“茑茑那么爱我，应该会原谅我小小的错吧？”

她曾说过，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她都会一如既往爱他。

墨夜白拿出手机，播放林茑茑对他的誓言，才好一些，嘴角勾起淡笑，只要他认错，声泪俱下求茑茑，茑茑一定会原谅他？他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推开书房门，去客房找她，空荡荡的房子，只有两只小猫在喵喵叫。

巨大的恐慌将他席卷，他转身往外跑，怕茑茑一声不吭跑了。

此时，林茑茑走进漆黑地下室，打开手机，照耀墙壁，摸索到壁灯开关，扭去。

整个地下室如白昼。

她却看到！

满墙壁，她的照片。

密密麻麻，铺满整个墙壁。

凑近。

全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照片，有穿衣服的，也有没穿衣服，非常荡漾的照片，她的心狂跳如雷，盯着上面的照片，每张照片下有日期，从第一张开始，是从去年。

她忽然发现，一张她被黑衣人强吻的照片。

当看到时，她听到心碎的声音，在这寂静地下室分外清晰，清晰到只有她心碎的声音，窒息感将她席卷，双腿发抖，眼泪坠落，她的羞辱，竟是她最爱的男人给予。

手指扯掉那张照片，后面连着厚厚一叠，坠落而下，散落一地，每张照片都是一段她不堪回首的记忆，她在公交车上被猥亵，在百货公司被威胁，在夜阑珊差点被强，而这些，无一例外都是墨夜白。

她捏住一张张照片，又哭又笑，高大阴鸷黑衣男人，带着口罩，不是墨夜白，还能是谁？

可怎么会是他呢？

他那么温柔，对她那么疼爱。

她撕心裂肺。

爱她的人，疼她的人，却在不停伤害他。

从来没有以真面目对她。

她又想大笑。

看着她对他有好感，再逐渐沦陷，非他不可，他感觉很好玩吧。

她和那些被他伤害，捏死的猫有什么区别？

她从来没有得到他半分真心，她只是他的小玩意而已，逗弄的小东西而已。

林茑茑抱着这些照片，无声痛哭，忽听到小猫咪的喵喵叫，她强忍着伤痛，缓缓往发出喵叫的声音而去，蓝瞳小猫咪窝在一块真丝布上，离近才发现，那是她小时的旗袍。

粉色旗袍被人用刀割坏，一缕一缕，她彻底跌坐在地，眼神空洞，耳边还响起奶奶的话，奶奶说把她小时的手镯和旗袍全给了墨夜白，墨夜白会帮她找到家人，而现在小旗袍被扔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还被毁掉，他说的帮她找家人，也不过是骗她的吧？

都是骗她的！

她抓过，墙上的照片，一张又一张，绝望而空洞撕碎心底涌出巨大虚无，她曾幻想嫁给他，可她知道这辈子也不可能了。

她和他，再无任何可能。

恨他吗？

他给她极致美好，又给她悲剧，可，如果她没遇到他，也不会那么痛。

痛的想死掉。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

高大身影缓缓进来。

在看到一地照片后，墨夜白的面容垮掉，绝望侵袭，他不该留这些照片，可他不舍得毁掉，终究是这些照片害了他。

高大人影被灯光拉长，覆盖在林茑茑身上。

她摇摇欲坠起身，手里还捏着一件小旗袍。

墨夜白愣在原地，脸上的绝望更甚，他的手下意识拿出手机，这里面都是茑茑爱自己的誓言，他还有这些，他可以用这些来挽回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林茑茑嘴唇哆嗦，难过问。

墨夜白咬住薄唇，不言语，无法回答。

林茑茑忽笑了，“你做的坏事太多，我应该具体问你，你为什么要假扮变态欺凌我？让我以为自己又脏又恶心？”

“你为什么要虐杀从来没有伤害过你的流浪猫，还假装好人报警查找凶手？”

“韩风和安嘉人说的，关于你都是真的吧？”

“你答应我奶奶，要帮我找家人，都是假的吧？这件小旗袍已经毁掉，小手镯是不是早已扔掉了？所以你才会送我一只新的手镯。”

字字珠玑。

插入墨夜白的心脏。

他无措舔舐干燥薄唇，张唇要解释，却无法解释。

此刻，再哄骗她，已没用。

“茑茑，我是因为爱你，才会……”

黑暗中，林茑茑轻笑，牙齿发出咯吱咯吱声，周身布满大汗，“你的爱，好可怕好恐怖，好让人恶心，墨夜白，我不要你的爱，我不要你了，我……我……”恨你，始终说不出来。

恨吗？

恨他。

恨他从来没爱过她，恨他只是玩弄自己，有多么爱他，就有多么恨他。

她抽泣，身体摇摆，背无助抵在墙壁，痛苦万分。

墨夜白也不比她好哪里去，他本以为只要下跪哭泣，就可以挽回她，可此时，他才惊觉，他要永远彻底失去她了。

喉结大力滚动，头微微偏向一边，迈着沉重脚步往她逼近，“在你眼中，我是个变态吗？”

林茑茑缩小身体，眼泪哇啦啦流。

“看到一贯斯文优雅的我，是变态，害怕了？不想爱我了？要抛弃我？”墨夜白忽笑，声线带着蛊惑，“那你爱的到底是谁？”

“你说我从未爱过你，你有爱过我吗？”墨夜白爆发，堵住要逃跑的她，攥住她的双手，重新压在墙壁上，单手按住她的双手，“林茑茑，你不是说过，永远爱我，永远不会离开我吗？”

他用另外一只手，拿出手机，播放她的誓言，一条又一条，开外放，最大声，在寂静地下室，让人无处可逃。

“我爱墨夜白，永远不会离开他，不管他做任何事，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不会离开他，不然就不让我不得好死，就让我奶奶永远卧床不起，就让我永远无法当护士，无法嫁人过幸福生活……”

林茑茑出手打掉他的手机，颤抖低吼，“可，我爱的不是你，我发的誓言也不是对你——”

她话还没说完，被墨夜白的嘴唇堵住。

他不停吞咽她的话，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茑茑，你爱我。我会为你改，我错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只一次，我会变成你最喜欢的样子，我会成为你梦想中最完美的人，求你了，不要离开我，不要不爱我……”